长腰蔓回,盏盏纱灯散发着柔和细腻的光泽,在地面打上一个个均一的椭圆形。圣心殿前,两名守夜的太监分站在两侧,虽有困意,却不敢打一下盹。
宫室内,叶玉郎把寒沁的发全数散落,垂在膝下。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钱,针刺寒沁的头部、耳畔、鼻息处、脖颈。
寒沁在叶玉郎的膝上像小时候那样平躺着,一动不动,非常乖巧。
叶玉郎轻抚着寒沁的头发。
“沁儿,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命会和你母亲的一样苦?”叶玉郎低吟,心在低吟中一点点碎开。
“沁儿,你快点醒!醒来后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深宫,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多事之秋。带你到一个再也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快乐的生活。就像,就像从前一样。”但叶玉朗心酸的知道过去的日子一过不复返了。
寒沁是德妃,皇上的女人,可以有死的自由,但没有离开的自由。
人间是非,后宫最多,绵羊一样的寒沁如何能够应付。
半炷香后,叶玉郎拨掉针。凝望自己的女儿,女儿瘦多了。父亲的爱怜让他忍不住抚摸自己女儿的脸。
“大胆奴才,你在做什么?”耶律隆绪破门而入。
在门外的他一直在关注着屋里的一切,见好久没有动静,便开了一条缝往里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陛下。”叶玉郎惶恐的跪倒。
叶玉郎这才清楚的意识道,寒沁现在只是德妃,皇帝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
“来人,把……”耶律隆绪想说“把他拉出去砍了”,“把”字刚出口,听得寒沁一声咳嗽。
“沁儿。”耶律隆绪什么也顾不得了,冲了出去。
寒沁睁开眼。
“陛下。”寒沁的声音很虚弱。
“沁儿,你终于醒了。”耶律隆绪的声音暗哑。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耶律休哥也放释重负。
叶玉郎看着寒沁直笑。
“让陛下担心,真是沁儿的罪过。”寒沁无力道。
“沁儿,沁儿……”耶律隆绪低下头,他怕自己当着众人流泪。
寒沁的目光扫一下屋子,扫到了叶玉郎的身上。
那是父亲!
亲人啊!
寒沁的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她想支起身子叫自己的父亲。
叶玉郎却朝她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