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只剩下一个尾巴了,这个尾巴扫去了夏的绿,留下斑驳的枯意,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荷花塘里,残荷随处可见,楚楚感觉自己虽只有十九岁,但心快成枯荷了。
楚楚想起祖父李璟的词作,祖父好像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孙女的悲剧命运,以荷词相寄,让孙女在荷花塘边为自己的苦命低吟: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
小楼吹彻玉笙寒。
多少泪珠无限恨。
倚阑干。
楚楚用锦帕拭泪,那锦帕竟湿透了。楚楚在不经意间泪流满面。
“高公公,我不想呆在这儿了,我要出宫,你告诉我方法,我自己去做,如果事情败露,我绝不会交出公公您。”楚楚一看到高德新但抓住他的袖子道,说时脸上满是心急如焚的样子。脚跟着有式微的跃动,好像站在火盆上。
“娘娘,此事不能急。”高德新安抚道,“娘娘你放心,昨晚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你吃的每一粒米老奴都亲自检查过,娘娘不必过虑。”
高德新以为楚楚害怕被毒死,才变得如此焦虑,急切要离开皇宫。
“高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再伺候陛下了,我想出去,您明白吗?”楚楚说时眼中都急出泪花来。
“娘娘,请稍安勿躁,容老奴从长计议。”
高德新安抚良久,才把楚楚烦躁不安的心安抚下来。
楚楚的眉刚舒展一些,但高德新的眉又紧皱起来,楚楚那句“我不想再伺候陛下”吓着了他,目前,皇帝对楚楚兴致正浓,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还腻不了,楚楚对自己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在这样的状况下,高德新是不会带楚楚出去的,但高德新又怕楚楚再这样的下去,无心哄皇上开心,皇上一不开心,自己刚当上的这个官又得捋了。
高德新烦闷极了,一闲下来就想着应对方法。
当高德新路过紫云宫时,高德新想到了方法。
下药。
当初云妃对先皇怀着刻骨的杀夫仇恨,一心想致先皇于死地,吃了药之后,却以极致的媚容侍候先皇,把五十多岁的先皇哄得晕头转向。
高德新知道这药吃了对身体不好,但楚楚又不是自己什么人。
寻药是非常简单的事,这种药勾栏、妓院都有得卖。
高德新很快就把药搞到手了。
高德新为自己的聪明而欣喜,路过茶楼时,哼着小曲就上去了,他摆出王爷的姿态,用高傲的语气要了一间雅座坐下。
高德新没想过自己标志性的公鸭嗓子引起里隔壁雅座里一个茶客的注意。
高德新正惬意的一边哼唱一边品茶着,一个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他人的力度很大,拍得高德新矮了一截。
“谁啊?”高德新怒道。
“是我,高公公。”
高德新的怒容慢慢铺展开来,铺展成一个打折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