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哪儿吗?”王炽这样问,他希望女孩告诉他这里是别的城市了,有军队打救了他,然后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实还是挺残忍的,军队也没有空来理会这个危险区域,女孩告诉他这儿还是市中心。
聊了两句,王炽终于记起来了,这个女孩是他当时在北郊曾经救过的那个女孩。他兴奋之余,又隐隐有点担忧,于是问女孩为什么会来到市中心了,这市中心不是被一些势力范围控制住了吗?
看见王炽记起了她,女孩很高兴,但王炽问到这些,她又低下了头。看着王炽,她便把那天之后的种种经历逐一诉出来了。
她叫王静,那天逃跑了之后,她还是最终被黑狗的人抓住了。她没有能力反抗,被关到他们的贼窝里面,任由黑狗侮辱。幸好几天后,龙哥的人就把黑狗的势力打败了,并且救出了她和另外两名女子。
龙哥是个退伍军人,人挺好的,是北郊最大帮派的首领。他的势力得到了发展,把整个北郊控制住了,他让王静跟了他。龙哥是个好人,他只要王静一个,还给了她名份。现在所有人都叫她嫂子,大家都会听她的话。
当时王炽被抓过来的时候,她本来只想去看看是谁被抓了,也想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才发现被抓的人竟然是曾经救过她的恩人。于是她要求龙哥放了王炽,还找到一名医生为王炽治疗。
真是幸运,想不到这样还是活过来了。王炽庆幸之余,也回忆起当天的情形,如果自己不是当时良心过不去,帮了这个忙,就不会有今天了。
王静又问了王炽叫什么名字,才知道他们的姓氏一样,真是不问不知道。也因为这样,王静又想起了她哥,当天她哥就被黑狗的人杀害了,这个世界上她已经再没有亲人了。
看到王静悲伤的眼神,王炽又想到她还对自己有恩,于是便对她说,如果她不介意,自己可以当她的哥哥。王静听了,很高兴,她说她也有这个想法,对王炽很有亲切感。
末了,王炽还是问了一样他挺关心的问题,就是他想知道自己又晕了多久了。问过之后,才知道又晕了三天了,而且因为药物短缺,除了包扎伤口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治疗,所以王静还以为王炽醒不过来呢。
就在他们还在聊着的时候,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人。王炽能看出这个中年男人有点特别,就是王静看见他都有点畏惧的样子。
“龙哥……”王静说着,王炽就明白了,这就是这里的首领。他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身材结实得很,戴着的墨镜本来是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的。但是王炽的视力过人,他能透过墨镜看到龙哥的眼睛,也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戴墨镜了,是因为他的右眼旁边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你先回去吧,我跟他有点事聊聊。”龙哥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王静听得有点畏缩。她低了低头,又说:“他是我哥……”
龙哥听了,转过头望着她。王静的话马上停下来了,她低下了头就往外面走了,关门的时候又看了王炽一眼。
这些表现,王炽看明白了,看来王静对他还是有所隐瞒的,因为根本就不见得这个龙哥对她怎么个“好”法。王静心里可能还有话不方便说,王炽本来对这个龙哥还有点好感,现在却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还成为我小舅了?”龙哥说着,微微泛出丝儿的笑容。
王炽望着他墨镜里面的眼睛,也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你成为我妹夫了。”
王炽现在很消极,他甚至找不到方向,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有计划有理想的人,但努力了那么久,最终回到这里,还受了伤,此刻他有点迷惘。
想不到王炽一点畏惧心理都没有,而且那眼睛好像能看穿他的墨镜,龙哥不高兴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他找王炽要说的话:“既然你成为我的亲戚了,怎么也好吧,我会安排你做个小头目,对付你们南郊和东郊的人,哈哈哈。”
王炽就知道龙哥总会利用他,总不会闲养着他,不过他还是问:“你要占领整座城市?杀死所有敌对的人?”
想不到王炽这样问,让龙哥愣了愣,很快他又笑了笑,说:“暂时,我只想控制这座城市,你要知道,只有他们都臣服了,才有安定太平的日子。”
“一定要用武力,杀光所有敌人吗?”王炽继续问。
龙哥听了,走近王炽,说:“如果可以,我当然也不愿意杀人,我也是被逼走上这条路的,不走还不知道,我是这里的救世主呢。”
看着龙哥的狂妄,王炽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你从北郊来到市中心,专门挑起战争,不仁道。何况战场上的事情,变化万千,你就不怕也有失败的时候吗?”
听了王炽这么说,龙哥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地对王炽说:“舅子,纵观历史,从来都是狠心和强暴的人才能成功,你的书读太多读傻了吧。”
王炽听了,又望了望他,说:“这可笑吗?就算这里都是你的地盘了,那将来呢?当这一切都过去的时候,你就是罪犯,你有打算过吗……”
“哈哈哈……”不单龙哥,后面跟着的两个手下都笑了。龙哥笑得拍了拍桌子,他说:“你真是很傻很天真!你信不信,天下太平了,我还是这里的王,你信不信,在这里我有了势力,那些当官的还得和我谈判……你懂个屁,他们都只想平安无事,还得来擦我的屁股招安我呢!只要你有能力,他们还得依仗你办事,他们只想到利益,其它的只会装看不见了!”
龙哥太狂了,王炽甚至想不到反驳他的话,或者是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刚才的话已经有点太过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真可爱,典型的书呆子。有意思,你最好快点康复,我给一队兵你带!”龙哥一边笑着一边带着两个手下,径直走出了房间,离开了,那笑声还在走廊里回荡着。
龙哥的话让王炽深思起来,既然他一定要上自己上战场,自己就要向东郊和南郊的人开枪。这样的话,他不是成为一个杀人工具了么?而且他也开过枪伤过人,现在自己还受着伤呢,这个战场是非常危险的,他真不愿意为了这个什么龙哥,送上了性命。
离开这里?可行吗?他曾经和虎头他们一度逃到郊外,但是那里一样荒凉,危机四伏。再外面会是怎么样?有办法能安全地到达没有危险的地方吗?
就在王炽还是想着这个方向的问题时,王静又来了。
“龙哥对你并不好!”第一句话王炽就这么说了。他能看到王静的眼神擦过一点哀伤,但她还是努力摇了摇头,说:“不是的,龙哥对我挺好的。”
或者是因为这里不方便说话吧,王炽总觉得王静在隐瞒着什么,于是他便对王静说:“今天晚上,你陪哥到外面走走,怎么样?”
王静听了,先是愣了愣,又微微点了点头,但眼睛却是失神地望着地面。王炽知道她心里面一定在想着什么,看到这个乾妹妹这样子,他怎么说也作为是哥哥,他要知道王静有什么不快和心事。
王静离开之后,那个医生就来帮王炽检查伤口了,王炽小心地解开绷带,发现自己的腿好像真的不痛了,他怕康复的速度会让医生吓一大跳,惊动到龙哥。最起码康复之后他就得上战场,于是王炽便说很痛很痛,没有让医生继续检查了。
王炽休息着,又想着办法,时间就过得很快,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因为肚子饿,他又叫来了医生。医生却不耐烦,因为他们的制度对食物管理很严格的,王炽之前晕倒了,他都只给他吊营养针,还没有试过给他食物呢。幸好王静这时候也来了,她说了一句,医生就老老实实地去拿食物了。
医生回来之后,王炽一边吃着东西,王静便问了医生王炽病情,王炽便告诉他腿还是很痛,但他可以小心地走路。王静问到底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医生看了看王炽,有点不高兴说估计要几个月。
听了她这么说,王静很担心,王炽却很开心,因为这样他能躲开几个月时间了。等王炽吃完之后,王静就说要走了,但王炽却是留住了她,他说他想走一走,对腿的伤有帮助。王静犹豫起来,不过既然这样对王炽的伤有帮助,她还是答应和他到外面走走了。
王炽又得“装”了,他提醒自己要投入一点,时刻记住自己的腿很痛很痛,不要露出马脚了。王静扶着他,艰难地走到这门疹的外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