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外面的电梯公寓刚刚封顶了,工人们在放鞭炮庆祝,不过用来挂鞭炮的却不是竹竿,竟然是吊车!!!!太牛X了,这是我见过最牛X的放鞭炮的方式,所以废话几句,以此表示我的惊讶,请多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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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赑屃,就让我和小四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七天吧,”柳展鹏对着轩辕赑屃说道。
这几日,轩辕赑屃和李月里应外合,在迦叶教中大权得掌,做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反而空落落的,赵展鹏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轩辕赑屃从来都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做人做事都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对于赵展鹏,他一直认为两人之间不过是合作与相互利用的关系,虽然在相处的过程中,他也过心动的时候,但他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一时的失控而已。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一直都坚定地认为那人世间最珍贵的大位才是他心中唯一所求,其余的一切,不过都是他达到目的之前的过眼云烟而已。
可等到赵展鹏真的消失无踪了以后,虽然事事顺利,心里的火气反而越来越大,当他从李月那里知道门焱找到了赵展鹏以后,身体比理智现行了一步,立刻就追了出去。
刚才屋中激烈情事的声音,他也听到了,下意识地将双拳捏得死紧,深呼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表现得像一个妒夫一样立刻冲出去,上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明白过来,赵展鹏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那个人就如同润物无声的细雨,剪叶无形的微风,无孔不入,早就已经进入了自己防备重重的心里,变得几乎和那大位一般重要了。
“柳展鹏,你以为带着他逃到这里来,就能躲开一切吗?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还能飞上天不成?”
“轩辕赑屃,你不要逼人太甚,”柳展鹏被他狂傲的语气激得有些动气。
两人眼看就要动手了,门焱赶紧插了进去,“七皇子殿下,既然你一直跟着我,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如今教主危在旦夕,柳展鹏是唯一的药引,你要真的想救教主,就不能动他。”
屋里的赵小四已经醒了,发现身边没人,小嘴一瘪,立刻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哇哇地哭声传了出来,在宁静的夜空中,听起来格外的响亮。
轩辕赑屃看了看门焱,又看了看柳展鹏,“好,就七天,柳展鹏,好好享受你和他最后的七天吧!之后,他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柳展鹏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屋子,忙着去安抚不知所措的小四。
“小四!小四!我在这里,别害怕,”轻声细语地哄劝声从屋内传出。
赵小四见到柳展鹏走进来,连忙将双手伸了出去,乞求着让他安心的温暖怀抱。
柳展鹏将他护在了怀里,一一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天还没亮,夜还很长,哄劝的亲吻变成了热烈的拥吻,柳展鹏因为屋外寒风而冰冷的身体,也渐渐地热络了起来,手臂一紧,将赵小四压在了身下,身体也贴了上去。
轩辕赑屃死死地盯着映在窗户上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想象着里面的璇霓风景,强迫自己移动双脚,离开这个让他不断有杀人冲动的地方。
拥抱赵展鹏身体的人,本该是自己才对,不甘心的嫉妒让轩辕赑屃五内俱焚,记得今年大雪初降之时,两人在王府中并肩赏雪,他曾说过自己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可自己也说过,自己将会是他最后一个男人,看来也是食言了。
君临天下又能怎样,到底还是做不到言出必行啊,轩辕赑屃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间茅草屋,自嘲地笑了笑,便没有留恋地离开了。
七日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对于也许将和小四永别的柳展鹏来说,却太短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去好好珍惜。
柳展鹏劈柴做饭,赵小四就在一边玩儿着自己的竹蚂蚱,柳展鹏上山打猎,赵小四就跟在他身后,四处寻找漂亮的野花,企图移回自己在屋后的小花园内,柳展鹏下河抓鱼,赵小四就在岸边玩儿水,粼粼的波光衬在他的脸上,让人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两人白天里形影不离,直到夜晚来临,而夜里,两人就抵死缠绵,直到白天来到,循环往复,如胶似漆。
赵小四懵懂无知,一切听随本能的指引,柳展鹏知道时日无多,也刻意回避理智的约束,肆意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仿佛上天安排他们失去的四年时光,在这七天之内被浓缩了起来,绝望成为两人之间最好的催化剂,浓稠的苦味中竟然调出了一丝如同蜜糖般甜蜜的味道。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它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地流过,无论什么人在心中怎样地乞求,也绝不会为任何人稍稍停留片刻。
所以,不管柳展鹏再怎么珍惜,第七天依然到来了。
这四季如春的山谷中居然飘下了细如绒毛的小雪,柳展鹏一大早便带着赵小四上山,去寻找传说中生长在温暖如春的冬季,却只有在雪天才会开放的雪葵花。
“小四,”柳展鹏牵着赵小四有些冰凉的手,向前走着,没有回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理所当然地没有听到回答,柳展鹏也不在意,这些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其实并不是那个舞剑的月夜,而是在白天,你的丫头央求着你买下小白菊,却被你给拒绝了。”
柳展鹏停下脚步,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你不但拒绝了她的要求,还当众羞辱了小白菊一番,周围的人都觉得你这个恶少爷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悄悄地在背地里议论你,你明明听见了,却一脸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心虚的嚣张模样。”
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而我却觉得你很有趣,明明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家子而已,偏偏又有些小聪明,天生的敏锐直觉,让你懂得避开危险,众人眼中的恶少,却连一个丫头的心情也能照顾到,就像那传说中的雪葵花一般,各种矛盾的品质在你身上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然后才是那个舞剑的晚上,其实那是我刻意安排的,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很好奇,想好好的了解一下,结果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调戏了你,这是连我自己都没意料到的,也许是秋海棠的香气太过迷人了吧。”
柳展鹏的头低了下去,声音中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我娘曾经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的优点,而爱上一个人,却是因为他的缺点。”
语速越来越快,“我喜欢说大话,看你胸无城府,信以为真,傻傻的样子,我喜欢故意做你讨厌的事,惹你生气,看你暴跳如雷,怒发冲冠的样子,我喜欢你见牙不见眼的纯净笑容,我喜欢你闻到花香时舒展的眉头,我喜欢你喝醉酒时酡红的脸颊,我喜欢你干净热情善良的灵魂,我喜欢你的一切。”
语音戛然而止,只有那么一会儿,感觉上却似乎已经到达了永远,“只是当时的我没能好好的珍惜你,所以……”
柳展鹏突然转身,将小四拉入怀中,“所以我失去了你,赵展鹏,”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小四为赵展鹏,也是最后一次,“小四已经死了,醒醒吧,别再继续假装自己是他了!”
几滴温热的眼泪从赵展鹏的脸上滴落到柳展鹏的肩头,打湿了衣裳,烫伤了他的肌肤。
柳展鹏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就像恨不得将小四就这样弄坏,然后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从此再不分离一样,紧紧地抱住怀中颤抖的身体。
雪花静静地从天上不停地飘落下来,越来越大,不过片刻就染白了整座大山,还有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柳展鹏,”赵展鹏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四要我告诉你,谢谢你,还有……我爱你……”这些天来,他缩在小四的躯壳里,任意享受着柳展鹏的宠溺和宽容,逃避了一切。
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去的东西永远也追不回来了,一味地和过去纠缠不清,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他唯一能改变的也许只有未来,而想要掌握自己未来的命运,就只能好好地抓住现在。
眼前一黑,赵展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终究,两人还是没有找到那朵像极了赵小四的雪葵花。
“我睡了多久?”这是赵展鹏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对象是一脸憔悴的门焱。
“三日,”门焱恭敬地回答到,如今的赵展鹏看上去冷漠,难以亲近,和以前完全不同,不禁让人联想到浴火重生的凤凰,高贵、神秘、不可触摸,经历的种种磨难之后,他终于做为迦叶的圣教主重生了。
赵展鹏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还是在那间茅草屋里,却不见了柳展鹏的身影,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这样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
暗暗运气,体内真气充沛,运行顺畅,虽然躺了这么多天没有活动,却反而通体舒泰,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精神奕奕过,也不想再去打听他到底怎样了,无论生死,从此以后,已是再不相见了。
“走吧,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赵展鹏看了看门焱,起身离开了这个曾经的避难所。
一个火把从赵展鹏的手中扔了出去,屋顶的茅草很快就燃了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天空,竹子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在这个满天星星的夜幕下,传出很远很远。
在招展鹏转身离开时候,整件屋子轰然倒塌,如同赵小四和柳展鹏的命运,无可挽回,而在过去燃烧的热浪和灰烬之中,做为现在和未来的赵展鹏浴火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