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记已经可以肯定邹伟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会是从前那些唯利可图的商人,他对自己的家乡有份与众不同的感觉与及对他爷爷那份可贵的尊敬,也使他不敢在这事上妄言。
同时,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会有如同十几年没有回家的游子一般的乡愁,但是一点他很肯定,只要镇里能拿出点像样的东西出来,那招商引资这事绝对能成。
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事,刘树记与妻子女儿吃饭也变得不安稳,恨不能立马把这投资落到实处。吃完饭后,立即打电话给他的老搭档--苏文,苏书记。两人约个时间坐在一起合计。
“老树,到底是怎么回事?慰问老人回来才一天不见,你就遇上有心投资的商人了。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苏文清楚刘树记这个老搭档,做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从来都是按规则办事,缺乏一定的灵活性,有点死心眼。
对于苏文语言中之中的笑意,刘树记有选择的忽视,急切的道:“这人我感觉与往常的商人不同,虽说他的嘴里总说有利可图,唯利是图,但是他的眼中少了利益,更多的一种热情,又或者是一种玩世不恭。”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苏文摆了摆手,打断刘树记,“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刘树记把事情仔细的述说一遍。
得知此事后,苏文很纳闷,刘树记在家人面前摆阔一次,居然能遇上一个有投资意向的小伙子?难道是年后,宁浮镇开始转运了吗?
苏文突然想起有意向在镇子投资的商人已经有一年没有出现了,那些招商引资的文件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或许早就被招商办当成废纸丢山卡拉了。两人合计一番,决定政府部分部门提前上班,立即拨通招商办主任陈璧玲的电话,要求招商办在后天前把所有的资料准备好,有场攻坚战要打。
同时,黄明闲来无事把他的上司有意接手他父亲黄启超的制药厂的事告诉家里。黄启超起初不同意黄明转让,可是又得知黄明自己承认自己对制药厂前景并不看好,也就没有办法把搞活做大,与其在自己手中糜烂,到不如转让邹伟,毕竟这个年轻的上司比自己有能力。
听闻儿子的“真意告白”,黄启超只得同意黄明把制药厂转让出去的想法,而且他也很钦佩儿子的上司,居然能在半年内从一无所有做到百亿资产,试想一下,有这样的人物掌舵,制药厂肯定可以再度焕发青春。
也不知道黄明家人是谁传出有人要接手制药厂的事,几个衙内突然由县城回到宁浮镇城,这制药厂可是他们已经到嘴的肉,当然不能让别人叼走。
实事上,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黄家人走投无路的时机,到时黄家人就会把制药厂廉价转让给自己。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不知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居然敢打起制药厂的主意来。这让他们怎么不恼火呢。
有火无处放,具体是谁打制药厂的主意,他们不得而知,不过,打制药厂主意的人没有找到,但是黄家人却在眼前,只要恐吓一下黄家人,黄家人定然不敢轻易把制药厂转让出去,毕竟,黄家人以后还要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于是他们雇用了几个小混混找黄家人的麻烦,时而把死鸡丢黄家的院子,时而又把红油漆写出字条丢入黄家,并恐吓黄家人不得把制药厂转让给他人,不然,小心出门遇劫,夜里撞鬼。
黄启超把近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突然明白制药厂出现问题完成人为因素造成的。旋即打电话给儿子黄明。
到得家里被恐吓,黄明担心年迈的父亲以及亲爱的家人,他害怕那些混混会真的对他的家人动起手来,黄明猛然一凛,自己已经是亿万家产,如果有人挺而走险绑架家人,那可怎么办呢!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领着双胞胎兄弟往宾馆赶。
梅城春节的夜景很漂亮。邹伟把两个堂弟丢给黄明,自己一人在宾馆做企划,薇儿甚大的虚拟空间让他的思绪如同在天空中的鸟儿一般高飞。
刘树记的那一番话虽然是官腔,但是邹伟听到的更多的是无奈。既然自己把话都说满了,就得硬着头皮把它做好。不过,邹伟又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薇儿。
半晌之后,一份很“规范”的企划出现邹伟的眼前。邹伟一目十行,十分钟内看完,可是越看越郁结。
“哥,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祖先为什么会搬到这个穷山僻壤,没有任何资源,没有任何特产,土地面积不大,土地不够肥沃,森林面积是够大,可是尽是一些无用的木材,一把火烧了也不为过。我想你的祖宗定然为了躲避战乱,才搬到这个狗不理的地方。难怪一个小小的镇子居然会这么人多物少,哦……,我明白为何历史上在这个镇子从未发生战争,敢情是,谁敢派兵来,谁的兵也会饿死在这里。”
“薇儿,不许胡言乱语。祖宗的事,我们这些后辈能胡乱猜测的吗!”邹伟认为子不言父过,同样子孙不言祖宗的过错。历史唯物主义只是相对于历史学家而言,历史对于普通人更多应该是唯心。
“我说的有错吗?你们的祖先在五华之乱时就从中原移居这里。想一想你的祖宗还真的很明智,居然让自己的后代上千年不历弥漫的战火。真是明智。”
邹伟懒得与薇儿抬扛,“薇儿,是不是无人陪你说话,你闲得慌。……这企划不像企划,更像是一份愤青作的文章,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哥,我不会做。”在虚拟空间中模拟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薇儿,滑稽的吐了吐舌头,对邹伟指责不屑一顾。
“算了,你把关于乙肝的部分,全部给我调出来,我需要知道作出特效药需要准备什么?”声音刚刚落下,邹伟的眼前突然出现上千本书。薇儿跳到最高处,欢快跳起舞来。邹伟看着成堆如山的书籍,双目一翻,“真要命啊,薇儿,快点过来帮我啊。”
薇儿置若未闻。
邹伟对乙肝特别反感,因为他前世就是一个乙肝病毒携带者。今生筑基后,虽然所有的疾病都远离他,但是邹伟每每看到别人蔑视乙肝病毒携带者,心里总感觉阵阵不舒服,仿佛是在看自己似的。
既然现在薇儿的提供的知识有这方面的知识,而且已经解决这方面的难题,自己为难不把提前公诸于世呢。
邹伟知道乙肝的发病呈家族或单个散发,先天或出生时感染者,一般病毒携带往往呈慢性甚至终身携带,后天感染者的一般很少发生慢性乙肝。从这个角度看乙肝的传染性主要是针对家族成员以及血液,血制品,手术,外伤等情况而言。
一般接触几乎不会导致HBV感染而引起慢性乙肝。绝大多数的正常人,接触HBV后,体内都有正常的免疫临视系统及处理系统,病毒侵入体内,可及时被发现并于以清除,这样一个过程,大多数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和完成。
邹伟前世知道自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特地去查探其传播方式,知道传播途径有三种,血液或血制品;母婴围产期传播;性接触亦可可能传播乙肝,但不会经呼吸道传播。也有意无意的向朋友透露其传播方式,可是那种种异样的目光依旧存在,邹伟可是记忆犹新。
每次与朋友吃饭都看见朋友小心翼翼的眼神,自己接触过的东西,朋友都会有意无意的远离,这种被人无形的隔离的感觉像是一根针刺入心房一般疾苦难受。当然,自己的亲人与真正的朋友却不会,这也是邹伟唯一欣慰的。
邹伟逐渐的不满足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神识也开始展开。把上千书全部扫描进脑子里。消耗一些真元,完成记忆,等价交换。
剩下的任务就是慢慢的比对,印证。突然之间,邹伟发觉,如果真的在宁浮投资,必须建一个研究所,一个药园,以及一个庞大的药材产地。
更重要的是一个公司居然还没有找到掌舵人。
就在这个时候,游玩的三人回到宾馆。
“哥,我们回家吧。”邹林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双目抬望天花板。
“才玩一天,就想回家?”邹伟心不在焉的反问,“这里的景点可不少呢?是不是游人太多,害怕了。”
邹林摇摇头,“不是,我们都在这里读书,不花钱的早就玩过,需要花钱的今天去过也玩过,也就没有什么参观的地方。”
“好吧。”邹伟发觉呆在梅城也无所事事。
邹林邹双两人立即收拾一天买的东西,衣服,文具,书籍以及一些吃食,有三个大包。对于他们而言,今天是他们从出生至今,花钱最多的一天。实际上,事前,邹伟把银行卡交给他们,并要求他们不花完五万,不要回来。这个任务恐怕是比他们拿个年级第一还要艰难,当时,他们也是一阵郁闷。
邹伟并不担心因此邹林邹双两人会被他惯坏。他很清楚两人的性格,典型精打细算的人,就是一天的消费了也不会高于二万。事后,邹伟发现自己错了。
抬头看见无精打采的黄明,邹伟说道:“黄大哥,既然你答应把制药厂转让给我,是不是帮我去猎头公司找个能独挡一面的人回来?最好是本镇人,本市人。”
黄明已经习惯了邹伟指使他,“你的要求还真怪。不过我试一试吧。那个猎头公司还在为我们公司到处挖人,现在多几个我想没多大问题。”
“当然没问题了。他们就是靠挖人混饭吃。”邹伟无奈苦笑了笑,“明天我们回去与你父亲谈一谈,把这事订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好的。”
黄明载着三人往中南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