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面容带有苍白的决然,凝视了我片刻,见我欲语还休,犹豫不定的模样后,随即又若无其事风轻云淡地给我倒了一杯酒,倒得太满还渗到我的龙袍上,钟离忙伸手给我拭去,我一下子握住他的手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眸色竟然是琥珀色,可以让人误以为是忧伤的颜色,很深情地看了半响我才松开他的手,低下头品了一口,这是一种颜色淡黄的甜味酒,还有着浓浓的桂花香味,却似烈酒般让人醉迷得不知所措。
“这酒很香。”我笑着望向钟离,将酒递到他的嘴边说:“钟离不一起喝?朕赐爱卿一起喝完这杯酒。”
他犹豫地皱了一下眉,正要伸手接过酒杯时,我一口将酒全含在嘴里,然后趁他错愣中,立起上身搂住他的脖子将酒用唇色渡进他的嘴里,不等他吞下去,我又将酒全吸吮进自己的胃中,舌头还是在他的嘴里没有停止纠缠……
片刻之后,我才离开他,问道:“朕赐给爱卿的这酒,味道如何?”
他擦掉嘴角的唾液淡然地说:“皇上赐的确实是人间难得的美酒,可是皇上忘了吗?微臣不甚酒力,也怕醉后失态,所以只能有负皇上的美意了。”
难得一次勾引人这么不成功的,我倍受打击地倒卧在垫子上,画大字般的躺了下来,也不管什么皇家风范不风范的,一门心思的觉得钟离破丑这块肥肉不会再让我吃了,除非不再吃其他的菜!可我也没有这胆量答应他,毕竟那些菜都不是好惹的,再加上老是吃一盘菜也会吃厌的不是?+
我没能再说什么好听的了,钟离破丑也起身说:“皇上的龙袍也弄脏了,不如去微臣府上的温泉处泡泡,换身便衣,微臣再来给皇上讲解春秋的治国策略的可取之处。”
见他要走,我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角,他笑了一下停顿住脚步,蹲了下来摸摸我的脸,语气是带着叹息的:“微臣去帮皇上拿新的换洗衣裳。”
“我就穿爱卿你穿过的!”这也是情趣不是?
“可是”钟离上下看了我一遍后,说:“我的衣裳对皇上来说都过于宽大了。”
“宽大好啊!”我眉眼弯弯一笑,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来回画画:“凉快不是?”
“这……,是太长了。”他无奈地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我的额头上多了几条黑线!阴郁地打量着他的身高后,心里更是灰败得厉害,第五百次抱怨我的父皇起来!
钟离破丑继续朝远处走去,走到较远的地方,我好像听见他隐隐约约地吟唱出一段诗词,细细听来是我写给他的情诗——
相思怨,诉情殇。宫野红墙脉脉吟,
寒霜雾,倾衷许,琉璃火烛凄凄念
腊梅绽,欲绝思,空叹明月无眠悬。
长相思,摧人心,美人却在云彼岸
此情甚,谁人识,愿寄雪风传燕心。
忆君迢,隔青天,昔日横波今时泪。
我深深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失了神,幻想了一下只和一个人生活,不理这繁乱的朝政之事,不管这所谓的秀丽河山,居住在鲜有人的世外桃源,祥和安宁地过完这一世,是如何的光景呢?应该是美好的吧……
有一种超然脱尘的空灵之感,我有种要答应和钟离破丑厮守一生的冲动,可也只是冲动而已——
“皇上,奴婢(小奴)是侯爷安排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的。”
“钟离呢?”我回过神问道,眼神也自然放到这两人的身上,不看还好,一看我就马上忘记了什么厮守什么一生的念想了,喜滋滋地朝来的来人勾勾手指:“走进点让朕好生瞧瞧啊。”这两个奴才互相对望了一眼后,朝我佝着身子缓慢地移近。
我兴奋地坐正身子,细细打量起他俩来。
“叫什么名字?是孪生子吗?”这两人虽是一男一女,可眉目相似,都清秀漂亮!我不禁犯起了老毛病,风流不羁地勾起其中一人的下颌问:“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男孩格外的害羞胆怯,只是一味地闪烁着长长的眼睫毛,惊慌失措的模样,让我心生逗弄之意,将他一把扯进怀里,难得遇见比我娇小任由我抱在怀里的男孩,我一扫身高的阴影!
他没有敢动,也没有说话,倒是和他一般模样的女孩稍稍镇定地帮他回我的问话,
“禀皇上,奴婢是姐姐,唤红儿。他是奴婢的弟弟,名叫青儿。我和弟弟今年刚满十五。”
还比我小一岁呢!我摸摸他嫩滑的脸庞,对他说:“一会儿就由你来侍候朕来沐浴如何?”
他稍稍没有那么紧张后,大胆地抬起脸来看着我,眼神迷茫了一会后,点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随即脸红到脖子上。
觉得很有意思,我继续逗他,放在他腰上的手狠狠地收了几分力,让他呼吸一紧,露出略微疑惑和害怕的神色,然后我在他的耳边说:“那朕要青儿一起洗哦。”
他听闻后,将脸完全埋在我的怀里,倒是他姐姐红儿急切地拒绝道:“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说完就跪了下来。
我面露不悦,拿出做皇帝可以随意欺负人的本事,恶声说:“有什么使不得!要你们侯爷陪朕洗都可以!再说不可以,我让你也跟着一起洗!”
红儿一听,忙禁了声,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的手臂被人紧紧一握,低头看到时青儿,他的眼圈已经红了,急切地要说点什么的,看到把他们吓得不轻,心里有种不舒服的罪恶感。
我安抚道:“算了,朕的金口的含金量一向不高的,别被朕吓唬住了!”
青儿这才浅浅一笑,从我的怀里爬了出来,让我移步前往温泉处。
这温泉的建筑材料全是竹子,看来钟离破丑是真的喜欢竹子,我倒是偏爱暖玉石,不过偶尔也闻闻竹子的清新也蛮有意思,没意思的只是,这么大的温泉就只有我一个人,刚刚还站在我身后的青儿红儿现在却不见了。
正百无聊奈的胡乱神游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我的腰上,吓得我差点两脚一软跌进池子里,回首——
竟然是钟离!他身上还穿了一件薄软的亵衣,可已经被泉水沁透,正呈一种半透明状地服帖在他完美的身形上,我两行鼻血一喷,问:“怎么是爱卿你?”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眼,语气很坦然平和地说:“皇上方才不是说要微臣陪你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