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竹屋内,苏循与青衫老者端坐着,竹篓就摆在桌子上,气氛有些冷清。苏循看了看窗外,站起身来说道:“非常抱歉惊扰了孙老,在下拿回竹篓,立即下山,绝不在此逗留。”“老朽养的这些猢狲抢了你的竹篓在先,是老朽应该抱歉”青衫老者,抚须笑道。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盛开,虽笑容可掬,但有些许僵硬,像似许久未笑过。
“不过老朽观你面色发白,像似大病初愈之相,可否让老朽帮小兄弟看下脉象?”孙姓老者含笑问道。苏循虽不情愿,像尽快离开这里,但也不好意思拒绝,遂把手伸了过去。
一双苍老的手按着苏循的手腕,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苏循隐约感觉一股热流从手腕处出发沿着手臂在身体内流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内功?”苏循暗想。片刻之后,孙老放开了苏循的手腕,神色显得有些失望,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回去多加调理就好。”说完束手而立,不再言语,一副送客的样子。
刚才还笑容满面,现在却兴趣缺缺,搞得苏循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过也好,出来这么久了,家里人该着急了。”苏循背起竹篓,对孙老一揖,转身朝门口走去。看着苏循走到竹屋门口前,孙姓老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簇,随即又舒展开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对苏循喊道:“小兄弟慢走,相遇即是缘分,老朽这里有一套强身健体之术,可以帮助你身体恢复,现赠予小兄弟,算是赔礼了。”话音未落,孙姓老者从怀里拿出破旧的书册,交到苏循面前。
苏循一愣,扭头看到眼前的书册,这书好像被翻了数百遍,书脚翻卷,残破不堪。“学点强身健体的方法也好,可不想想前世那样一直是个病秧子”苏循接过书册,惊奇的发现书页竟是皮质的,随便翻了几页,里面都是些图画,一些小人做些奇怪的动作。
“谢谢孙老,在下感激不尽,回去一定多加练习,不负孙老美意。”苏循把书册放入怀里,连忙对孙姓老者说道。见苏循收下书册又对苏循说:“出了洞口之后,遇见岔路口,选择朝向太阳的方向走,老朽年老体弱就不远送了,有缘我们自会相见”说完之后,大有深意的看了苏循一眼,随后孙姓老者返回屋内,关门谢客。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苏循心想,忽冷忽热,神经兮兮。苏循整理了下衣服,背上竹篓,快步朝洞口走去。一路上虽然不时有猴群不善盯着他,但也没有出格的举动。
苏循走出洞口之后,发现太阳已经西斜,山林中已经显得有些阴冷。从早上出发,到现苏循就吃了些红浆果,肚子不免有些饥饿,按照孙姓老者方法苏循加快了脚步。
两竿落日溪桥上,半缕轻烟柳影中,落日下的苏家岭依旧那么漂亮。落日的余晖中,辛苦一天的村民,三三两两,结伴走在回村的小路上。不远处,一个少年,背着个竹篓,步履蹒跚,灰头土脸,正是从山上下来的苏循。“三娃上山啦,怎么弄的衣服都破了,小心苏老大回家打你屁股”一位村民打趣道,顿时引得其他村民哈哈大笑。苏循不禁大窘,掩面而逃,
回到家中,不免得到一顿数落。虽然一竹篓红浆果只剩下一半,但也可以酿得不少果酒。吃晚饭的时候,苏循说起山上的孙姓老头,父母竟然都不知道山上有这个人。不过据他们说,附近山上有很多文人骚客隐居在罗幽山上,很多人终年不下山,没见过也很正常,苏循也只能这样认为了。
晚饭后,苏循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这一天,苏循不禁苦笑,“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尽量别上山了”。说起上山,苏循从怀里拿出孙老赠予那本书册,也不知道这书是什么年代的,竟然连书名都没有,暂且叫它炼体术吧。数了数竟然有七十二页之多,每页都对应一个动作,每个动作后面都附有文字,看笔迹好像文字是后来加上去的。每个动作都各不相同,从前到后越来越复杂,真不知道人体怎么能做的出来。
夜深了,油灯已经兹兹作响,苏循不知不觉把整本书都看了一遍。虽然有些地方晦涩难懂,但也能看个大概。由于苏循一直修炼无名口诀,精神一直比其他人旺盛。不过虚弱的身体已经开始抗议了,全身异常的酸痛。
吹灭了油灯,盖上被子,抵挡不住的睡意侵袭而来,苏循慢慢的沉睡过去。苏循或许不知道,无名口诀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竟在苏循睡着的时候缓缓运行。额头上的印记像是活了一样,时隐时现,闪闪发亮。
苏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学会了炼体术上所有的动作,之前晦涩的地方也慢慢变得清晰,每个动作连贯起来,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