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向克奇挥了挥手,不再回应。拖雷继续指挥作战,势必要拿下襄阳城……
博尔术也只好跟着克奇返回大营。“元帅,拖雷将军现在已经力不从心,可否让你的十万蒙古军作后补支援?”克奇一直心系着前线的盛衰,如果拖雷失败了也就意味着他失败,回西夏后也不好跟国师交差,弄不好还得掉脑袋。
“哎!就算我给你二十万大军也不一定能起作用,这座城池非常坚固,没有火炮是不可能攻破得了的,而且大宋的援军很快就会赶上来,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成问题,更不要说是攻城了。”博尔术高瞻远瞩,对眼前的形势很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要坐视不理了?难不成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观战?”克奇很不解,本想这次博尔术带十万蒙古军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可谁知博尔术丝毫没有要去支援攻城的意思。
博尔术思索片刻后,道:“将军,目前我们深入大宋内部,等于是置身于虎腹,随时都会面临被围歼的命运,这次我来主要是想让你们可以安全退回,就算要灭大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拖雷这次纯属匹夫之勇。”
克奇略有所悟,附和道:“元帅的话的确在理,可我们此刻还能做什么除了继续攻城之外?拖雷将军连你的话都不听,除非是蒙古大汗亲自下诏,或者是胡国师下令。”
博尔术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当初自己糊涂,和胡国师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颁布一道诏书?要是这样的话拖雷至少不敢不从,“克奇将军,从这里到西夏需要多久?”博尔术明知故问。
“快马加鞭至少需要十天,元帅的意思是想?”
“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哎!”博尔术非常失落,他意思是想派人回西夏找胡国师下令退军,可惜路途遥远,来回都需要半个多月。最要命的是这场战争要不了几个时辰之后便可见分晓,而且还没丝毫取胜的可能,必输无疑。
“元帅,我们必须尽快采取措施,拖雷将军那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克奇催促道。
“那好,你带两万人前去接应,记住!要等拖雷束手无策的时候再出手将他救回来,切不可急着出手!”博尔术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住拖雷的性命,来这里得目的就是要活着将他带回蒙古,这是他的使命。
……
前线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拖雷从天黑之前已经命令将士攻城,轮番进攻不下十次,每次都有数千人死去。
“将军,我看我们还是退兵,不然就会全军覆没!”一满身是血的将军上前提议道。
拖雷已经开始后悔了,但他依然表现得很执着:“一个小小的襄阳城岂能奈何得我?怪就怪你们西夏兵个个都是饭桶,换做是我们蒙古勇士的话早就拿下了。”拖雷现在却将所有的失败都归根于西夏兵的无能,这无疑是本末倒置,作为常胜将军的他从未打过如此失败的仗,最主要还是他对中原战争没什么经验。
满身是血的将军听拖雷如此一说,自然是有些愤慨:“大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西夏兵无能了?可你们蒙古十万大军却躲在后方享受,我们战士一直在这里厮杀,这是为何?”
“你放肆!”拖雷拔剑便将这位将军的头颅砍了下来。
这时候,宋军有五十万在拖雷后方蠕动,离他们不过五里地,要不了片刻就会形成包围之势,到时候就算拖雷插翅也难逃一死。可拖雷一直蒙在鼓里,一心想着要拿下襄阳城。最后他集结大军,约莫只有四万人,准备做最后一次冲锋。西夏士兵已经是筋疲力尽,军心涣散,根本就是要用鸡蛋去碰石头。
最可悲的是有一数千人做了逃兵,有一逃兵发现大宋大军后便回头往回跑,回到阵前将消息告诉了拖雷。
“大将军,快!宋军已经断了我们的后路!”
拖雷这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可惜没有后悔药,他清楚自己这次将是戎马生涯中的终点,就算是杀得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要坚持到最后,于是振臂一呼:“众将士听令!我们此刻已经被宋军包围,就算是撤退也将面临死亡,战死沙场是每个将士最荣耀的事情,只有攻进城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想死的就跟我冲!”
当然很多将士都抱着必死之心往前冲锋,也有一小部分人滞后不前企图偷生。这次进攻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城上的宋军奋力顽抗,西夏兵几番轮攻之后终于破了城门。可是宋国的五十万援军从后面冲了上来,把刚冲进城里的西夏兵杀了个措手不及。拖雷中箭受伤,被几个副将强行带离了战场。
“抓住蒙狗元帅拖雷!赏银一万两!”宋军首领下令悬赏、势必要将拖雷抓住。
几名西夏将军带着拖雷突围之后,一路往大营逃,后面一万大宋军穷追不舍。追到一峡谷的时候,拖雷彻底绝望了,前面是陡峭的高山,后面是一万追兵,此刻他的已经是穷途末路。正在他打算自杀忏悔的时候,突然,峭的山崖上响起了蒙古大军吼声,随之追杀上来的宋军吓得连忙退兵,不敢继续追击。拖雷这次算是九死一生,可他手里的二十万西夏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几千逃兵也被宋军赶尽杀绝,最后也就剩下他和五位忠心护他的将军保全性命。
“拖雷,你可知罪?”回大营后,拖雷被带到博尔术帐前问罪。
“我何罪之有?要不是你不肯支援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要杀就请随便!”面对博尔术的问罪拖雷丝毫不知悔改,相反还将罪过推卸得一干二净。
博尔术恨不得将拖雷碎尸万段,怒斥道:“这次要不是我让克奇将军去救你你能活着回来吗?宋军五十万岂是我们奈何得了的?大宋崇山峻岭,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他们每人淬一口唾液也可能将我们掩没,我看你小子是脑子进水了,待回蒙古之后再让大汗处置于你!”
“呵呵!我拖雷叱咤风云于战场,却没想到今天如此落魄,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如果叔叔还念旧情的话就再给侄儿一次机会,我定然杀得十万宋军片甲不留!”拖雷还想着要去报仇,他的意思是要博尔术把十万蒙古大军交给他。
“给我把他看好!”博尔术见拖雷如此执迷不悟,便叫侍卫将他拿下去,随后他又对克奇将军说道,“现在形势严峻,我们得赶紧退军,要不然我们都会深陷绝境,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末将这就去集结大军,立刻拔营退兵!”
博尔术带着十万大军连夜撤退。大宋军一路上是围追堵截,一直追了十天十夜,追到西夏边境才收手,博尔术的十万大军一路上损失上万人,因为他的聪明机智才将这次损失降低到最下程度。毕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打到了人家的面前,处处是草木皆兵,最重要还是有那大宋百姓为宋军做后盾。这就好比一只狼摆在人家猪圈里让人家打,逃到那里都是在人家的视线中。
博尔术入西夏之后没有去面见西夏国师,企图带着大军跨越西夏返回蒙古,可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胡国师早就收到了消息,在紧要关口拦接他们。
胡国师设宴款待博尔术,还拿百万银两了十万蒙古军,以表示诚意,博尔术也不好推辞,只得欣然接受。“元帅一路辛苦,既然回到了西夏就多逗留一些时日,等养息好后再动身也不迟!”宴席上,胡国师接敬酒之际诚心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