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让博尔术跨越西夏直逼襄阳城,历时将近两个月。一路上跨越崇山峻岭,将士战马都很疲惫,赶到襄阳城的时候,拖雷正带着数万人攻城。
听说博尔术的援军赶来,拖雷收兵回应,摆阵迎接。
“博尔术叔叔,你老一路辛苦了!”拖雷很恭敬地将博尔术迎进主帐。
已经近六十岁的博尔术满脸的不悦,“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令大汗很生气?你这样做跟叛徒有何区别?”博尔术劈头盖脸地一通痛斥。
拖雷脸色一沉,稍微缓和了一下表情,道:“胡国师是陛下的兄弟,我帮他打大宋也就是帮陛下,这难道有错吗?”
“可你为什么要打着我们蒙古军的旗号跟宋军交战?你这是居心叵测!”博尔术非常愤慨,恼羞成怒,拔剑直逼拖雷的咽喉。
拖雷一怔,笑着问道:“你这次来是要治我的罪?”
“陛下要不是顾念旧情,看在你父亲铁木真的份上早就杀你无数遍了,你一次比一次狂妄,迟早你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博尔术收回佩剑,他此举只是想试试拖雷有无异心,如有异心的话拖雷必然会奋起反抗。
“叔叔教训得是,侄儿以后一定多多改正!”拖雷一改先前的冷漠,变得和颜悦色。
博尔术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感觉有些劳累便找位置安坐了下来,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一饮而尽:“我这次来是想带你会蒙古,不知你是如何打算?”
“一切听从叔叔安排,我想待打完这仗之后再回蒙古,不知叔叔可否应允?”拖雷不甘心就此放手,为了攻破襄阳城他损兵折将数十万,眼看就要胜利了岂能就此干休?但迫于威压又不敢公然反对,只好用委婉的口气做出让步。
博尔术回应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我此次来是为了救你,你想用十万人战胜大宋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你的后方已经集结了五十万宋军,随时可能让你变成瓮中之鳖,听我一句拳赶快缩手吧!”博尔术深知宋人的战术超强,而且所处的地域也是非常有利,可以说宋军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拖雷此次侵犯无非就是暂时性地从气势上取得了一些胜利,打持久战根本就不可能占到便宜。
“只要我们占据了襄阳城便可以将这里作为堡垒,回头让大汗陛下领兵百万直取中原,来个里应外合,大宋想不灭亡都难。”拖雷雄赳赳,气昂昂,丝毫不觉得自己正处在危险境地。当然他的说话的确很在理,要灭大宋只需要董天一句话就成。可董天却一直瞻前顾后,在找不到合适理由的情况下不愿意犯境。
董天打金国是因为金国的统治者是女真族人和契丹人,西征撒旦,阿富汗是因为这些民族都是异族,没有任何顾虑,可以任意厮杀,但大宋毕竟是自己的祖先,岂能犯难?弄不好会背上千古骂名。这次拖雷带西夏兵冒充蒙古军已经让董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世人都认为这次战争是成吉思汗挑起的,是野蛮的蒙古大军制造的,殊不知这表象背后的真实竟然是隐藏着一个令后世人无法得知的阴谋。
“你不要再说,带着你的西夏兵跟我回蒙古,这是大汗的旨意,不容违抗!”博尔术挥手道。
拖雷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难不成你真想抗旨?”博尔术逼问道。
拖雷笑了笑,避开话题:“叔叔一路辛苦,我想安排你去休息,战事就放在日后商议。”
博尔术心想自己也够劳累的,于是就点头应许道:“那好,明天你集结大军随我会蒙古。”
博尔术苦笑而不回应,行礼后便交代侍女好生招待博尔术,随后就匆匆离开主帐。
……
拖雷离开后直接上了前线,率兵对襄阳城继续进行攻击,企图在天黑之前拿下这座城池。可惜城墙非常高,而且异常坚固,拖雷没有大炮,只能靠人来破城。轮番用弓箭射击城墙上的守卫,同时一部分人顺着云梯拼命往城墙上攀爬,几番论战下来还是无法突破。死伤数千人,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他手上的那么点人迟早会损失殆尽。
夜间,一彪悍的将军来到博尔术的行帐,“末将久闻元帅威名,这次特来拜见!”此人是西夏第一门将克奇,他此次是拖雷的副手,主要负责后勤补给和后方人员调集工作,虽说没上前线,但他的任务相当艰巨,直接影响到前线的战势。
博尔术正坐在床榻便喝茶,见有人来便起身相迎:“这位将军找我有何事?”
“我是顺便来拜望一下元帅,顺便跟你探讨一下战事。”克奇将军虽然不足三十岁,但谈吐举止都很得体,看不出他有任何骄傲的态势。
“哦?幸会!你是副将克奇吧?我来之前就有所耳闻,听说你此次战功显赫?”博尔术对这里的军情还是比较了解的,一路上也打探了不少内部消息。
“惭愧!我现在只不过是负责后勤,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元帅亲临督战,我本想请你帮我开拓几句,让我能有机会上前线一展抱负,就算是死了也不觉遗憾!”克奇很不甘心做后勤工作,认为拖雷是在故意排齐他,自古以来从未听说副将是做后勤工作的,这次也算是开了先河。自从拖雷来后他就一直被冷落,以前他在西夏多少算是个人物。
博尔术略有所悟,笑了笑,道:“将军的意思是想上前线,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大意可以去想拖雷将军提要求。”
“元帅,我已经跟他提过好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肯让我上前线,今天下午他上前线的时候我也跟他提过,还被他训斥了一顿,哎!拖雷大将军此刻正在前线攻城,这里也只有元帅你可以号令三军,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可以杀上战场。”克奇一心想着要上场杀敌,所以便苦苦解释着、哀求着。
听克奇将军如此一说,博尔术顿时一惊,他本以为拖雷会停止对襄阳城的攻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抗命,越想越觉得窝火,当即就大怒道:“快快随我上前线!”
博尔术披上战甲,骑着快马,跟在克奇后面往前线赶去,企图阻止拖雷攻城。
到襄阳城下,博尔术非常震惊,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拖雷所带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可他丝毫不死心,让战士点起火把继续攻城。
“拖雷,赶快给我收兵!”博尔术迎着宋军的箭雨冒死冲到拖雷的阵前,大声吼道。
拖雷见博尔术来了,上前道:“元帅,你可是来支援我的?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快让你的十万大军补上来,要不了片刻便可以拿下这座城!”
“拖雷,赶快收兵跟我回去,要不然你会腹背受敌,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博尔术来的路上就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似乎有大宋的伏兵正在朝这里蠕动。
“我还以为你是来支援的,没想到你是来帮宋军的,再敢妨碍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拖雷有些失落,见克奇也来了,便朝他命令道,“克奇,你赶紧带元帅回去,顺便把他给我看好,待我攻下城池后再回来庆祝!”在拖雷眼里博尔术已经是年迈的老将,他根本就没把博尔术放在眼里,要不是有顾虑早就对他下手了。
“你!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再执迷不悟只会断送你的性命!”博尔术见拖雷如此强硬,不觉有些心虚,要是惹怒了他自己可能性命不保,所以博尔术尽量忍着不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