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可是天神下凡,有机会一定会教你很多东西。”铁木真很骄傲地侃道。
“哦!那我一定要学,可否收留我?”博尔术很急切地希望董天给出肯定的答复。
董天笑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得跟铁木真学东西,我所知道的基本上已经传授给他了。”
“这样好像不大公平,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当我师傅,有朝一日我一定可以超越铁木真大哥。”博尔术执意要跟董天拜师。
“好吧!”董天见这小子如此执着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终于来到博尔术的蒙古包,博尔术要请董天和铁木真去做客,盛意难却,董天决定和铁木真去拜访一下博尔术的父亲纳忽伯颜。
自博尔术随铁木真去追马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纳忽伯颜正为丢失儿子在伤心难过,现在,一见博尔术回来了,自然非常高兴,禁不住泪水“唰唰”地流下来了,严厉地斥责博尔术:“你走时怎么不向我招呼一下,老子差点就被你小子气死?”
博尔术慌忙跪在父亲面前,承认了错误,请求原谅自己的莽撞行为,然后解释道,“那天,我遇见铁木真大哥和师傅,同情他们丢马的不幸遭遇,人地生疏,他们两眼一抹黑,不识路径,便与他们作伴一起去追赶盗马贼了。走时实在仓促,未能告诉父亲,望你老原谅。”说完后,博尔术指着铁木真对父亲说道,“他,就是你曾经讲过的那位双目放光的天狼星下界的铁木真大哥。”然后又指着董天介绍道,“这位是铁木真的师傅,天神下凡,现在也是我的师傅了。”
纳忽伯颜立刻转怒为喜,走上前,跟董天行礼,回头又搂住铁木真,上下打量着,亲切地说道:“好啊!长得多像你的父亲也速该!想当年,我和你父亲也速该是兄弟,也是好朋友。在家里,我们是酒友;在杀敌的战场上,我俩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别人都说我们俩是蒙古人中最好的一对安答!”
“叔叔,现在我和博尔术也是安答了,以后定然可以打出一片天下。”铁木真很兴奋地回应道。
“你们一家人也很不容易,这些年我好几次派人去找寻你们,可都毫无音讯。”纳忽伯颜很是内疚地说。
“现在能遇见一样高兴,只是我们以后还得仰仗你老人家帮忙。”铁木真不仅学得一身好箭术,而且嘴巴上的功夫也很是了得,这一切也多归功于董天的细心栽培。
在博尔术一家的招待下,董天和铁木真呆了三天,这三天内大家都很开心。董天怕家人担心便让铁木真带着马匹先回家,他随后就到,因为博尔术是他的徒弟,自己总得尽点师傅的责任,于是董天就暂且留在了博尔术的家。
第三天早晨,博尔术用皮桶、皮斗装好了食物和牛乳,放在马背上,为铁木真送行,两人恋恋不舍地拥抱在一起……
临行前,纳忽伯颜从怀里掏出一大块雪白的银子,送到铁木真手里,说道:“这银子还是当年我随你生父与塔塔儿人拼杀时,由他分予我的战利品,你拿回去买些牛羊牲畜,多招些部落百姓,要记住,没有人是干不了大事的!”
铁木真激动地跪于老人面前,再三表示谢谢,起来后,翻身上马,深情地说道,“请老人家保重身体,祝愿您福寿绵长!”又转身与博尔术洒泪而别,“好兄弟,好好跟师傅学习,日后我还等你助我一臂之力。”回头又跟董天道别,“师傅,我和母亲在家里等你归来。”
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铁木真才回到桑诂儿河边的家中,母亲和弟弟、妹妹正在为他焦急不安,见他赶着马顺利归来了,大家真是喜不自禁。
“你师傅怎么没回来?”诃额仑关切地问。
铁木真将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母亲,听铁木真介绍了博尔术父子的情况,大家都很激动,诃额仑感叹道:“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兄弟们一齐高兴地大笑起来……只是诃额仑表情有些不悦,她心里甚是记挂董天的安危,或者说是担心董天以后不会回来。
董天在博尔术家里过得很惬意,他们一家人非常细心地款待他,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比起在铁木真家里舒服好多倍,至少不用去打猎,不用为食物操心,如此诱惑恐怕没人能顶得住。
“师傅,能否留在我们家里?”董天教博尔术学习的时候,博尔术突然问。
“为什么?”董天心知肚明,故作不知其意,反问道。
“到时候我把铁木真大哥一家人也接过来和你团聚,这样不是很好吗?”博尔术解释道,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同时也是想尽量留住董天。自从董天来他家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博尔术的父亲隔三差五的送美女给他,都被他一一回绝了。身为男人都好色,可董天心里明白无功不受禄,要是接受对方太多的厚恩以后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况且他心里也很惦记铁木真的一家,毕竟一起共同生活了六年,这份感情是无法被名利所替代的。
“你和铁木真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天下,说不定你们以后还会并肩作战,一统天下,你们的生活背景都不相同,铁木真背负着世代恩仇,必须从苦难中崛起,如果他生活在你这里的话容易变得懒惰,甚至会葬送了他的前途。”董天解释道。
“比起铁木真大哥来说我就像是生活在天堂,他就是生活在地狱,也难怪他会变得如此坚强,我有些自愧不如。”博尔术感叹道。
“你现在应该理解我的苦衷了吧?不是我不愿意留下,只是铁木真还不太成熟,我相信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一起打出一片天地来。”董天又何尝不想安平的生活,可他感觉自己肩上担子太重,有时候压得都踹不过气来,每当他看见铁木真一家人开心的样子都会令他无法舍弃。
“我想和你一起去铁木真的家,这样大家都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博尔术见师父如此执意也就不好继续挽留。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必须成为你家族的英雄,努力发展属于你的军队,这才是你要去完成的使命。”董天笑了笑,他看出这小子是一片赤诚,可现实不能容许太多的感情,苦难的年代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立足。他是看出博尔术以后可能对铁木真有利用价值才答应当他的师父,要是没任何价值的话也不可能留下。
董天在博尔术家里呆了两个月后便离开了,在这两个月内他尽可能地传授了许多知识给博尔术,希望他能受用终生。
一转眼又过去了三年,公元1180年,铁木真十八岁了。董天依然很年轻,岁月无法夺走他不老的容颜。凭借这一点让所有人继续相信他是天神下凡的神人,铁木真一家始终当他是不可侵犯的存在,把他当成家族的神。
诃额仑和董天商量要帮铁木真成就一段婚姻,按照当时的习俗是必然的,董天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中立态度,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他觉得这样对铁木真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可以让铁木真早点享受男女之爱,不好的是他担心这样容易让铁木真过早接受性爱容易丧志,或者说会让他过早迷恋美色影响以后的前途。
“孩子,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该成家了。成家之后,你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开创事业了。”诃额仑见董天没有任何态度,于是就自己拿了主意,找机会跟铁木真商谈。
“师傅可有意见?”铁木真在这些大事上还是比较依赖于董天,所以凡事都希望得到董天的认可。
“他让你自己决定,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诃额仑回应道。
铁木真思索再三后欣然答应了:“我愿意听从母亲的吩咐,明天,我就与别勒古台兄弟一起,前往弘吉剌部迎娶。”
根据自己幼年的记忆,铁木真与别勒古台兄弟沿怯绿连河东行,没费多长时间,便来到德薛禅家前。虽然站在门口的铁木真已经从一个顽皮的孩子长成了一个彪形大汉,德薛禅还是很快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婿。因为他从铁木真身上自然可以发现也速该的影子,他的身材像也速该那样魁梧,但比也速该显得机智与深沉,两眼闪闪发光,透露出一股英气。
未等铁木真开口,德薛禅就兴高采烈地迎上前来:“我早已知道了泰赤乌人加害于你,我很是为你忧心,今天,你能平安地站在我面前,我非常的高兴。”
暴风吹不走雄鹰,恶狼吃不掉猎犬。久经磨难的铁木真终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未婚妻家中,聪明美丽的孛儿帖紧锁的双眉从此绽开了笑容。
“我很想知道你对孩子成亲的看法。”铁木真走后,诃额仑找董天追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这事情我本该表示反对,可这样容易令铁木真伤心,既然他都已经去了就不要再提。”董天还有另外一个顾虑,担心历史记载铁木真的妻子被人抢走的事情上演,可他也不能肯定这事情会不会是真的,毕竟历史记载和真实的历史有很大差别,有些都只是谣传。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态度,让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就算是发生了悲剧也是更深层次地磨练铁木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