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看你们的本事,打赢我再说。”塔儿忽台将手里的一把弯刀扔给董天。
董天深知不敌,可现在也只能奋力一搏,不为别的只为铁木真刚才的那句话,“看刀!”董天想来个先发制人,便抢先持刀向塔儿忽台劈去。
这一刀看似强悍,可在对方眼里不值一提,稍稍一移步就避开了,“哈哈!看来铁木真的师傅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塔儿忽台嘲讽道。
董天也跟着大笑:“武功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你们还不是一样被其它部落欺负,打不过别人就来仗势欺负本族的人,这能算是英雄之举吗?”
塔儿忽台停止了笑,好像是被激怒了,举起弯刀刺向董天,董天也不是吃素的,及时避让没中招,相对来说他身材要比塔儿忽台娇小一些,应变能力也稍微强一点,结合自己优势左闪右躲,让对方很难锁定,“既然你也杀不了我我们算是打平手了。”几个回合下来塔儿忽台没占到便宜,反而被董天牵着鼻子走,不免有些落魄,况且他也没打算危难他们,要不然也不会只身前来。
“你们赶紧走吧!”塔儿忽台停止了攻击,收刀,跨马,绝尘而去。
“师傅,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铁木真很激动,终于有机会跟董天倾诉,“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败倒在我的脚下。”
“好了,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险境,得赶紧走。”董天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心知一定是他们追来了。
他们没有马,靠双脚根本就不可能逃走,于是就绕道迂回,向敌人的营地跑去,“师傅,我们跑错了方向。”铁木真边跑边问,他以为是董天搞错了方向。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赶紧跟上我就是了。”董天知道他们不这么做的话很快就会被抓住,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再次深入敌营,说不定还可能逃过一劫,或者说可能从敌营里偷两匹马出来。
敌营设在一斡难河边,周围依依稀稀有些树林,树林周围都是他们牧民的帐房,董天带着
铁木真来到一孤立的帐篷前,想趁机弄两匹马逃路,不料被帐篷走出来的人发现了,这人叫锁儿罕失剌,曾经也是铁木真父亲的手下,他一眼便认出是铁木真,“到处都是人在抓你们,你们怎么还跑到这里?”锁儿罕失剌很是惊讶,从他的语气中看不出丝毫敌意。
“大叔,我想在你这里躲避一下,等风声过去便离开。”铁木真灵机一动。
“小鸟儿被鹰隼追逐,逃进草丛躲避,草丛还能救它的性命,难道我们还不如草丛仁慈吗?”没等他回应,帐篷里走出一个小伙子,正是锁儿罕失剌的儿子沉白。
“是啊!父亲,我看我们还是帮帮他们吧!”他的另外一个儿子赤老温也走了出来,劝道。
锁儿罕失剌一家是泰赤乌人的部落奴隶,他们全家的任务是帮泰赤乌部的贵族制马奶,即把生马奶制成熟马奶,做饮料,往往需要通宵达旦地忙碌。
锁儿罕失剌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答应收留董天和铁木真,把他们暂时藏了起来,还让自己13岁的女儿合答安去服侍他们,这在当时内蒙古人风俗中,是一种遇客婚,让客人与自己的女儿住在一起,以示对客人的好意。生在奴隶家庭,劳动出身的小姑娘合答安,在见到铁木真以后,就对他产生了良好印象。现在毕竟有两个客人,总不能一女侍二夫,董天自然是绕开,故意给这对小男女制造机会。
少女的心里由敬重而生爱慕,他经常听说铁木真小小年纪就很勇敢,很坚强,对铁木真的照料备加细心了。她烧了一大锅热水,倒入大澡盆中让铁木真洗澡,把他身上的又烂又脏的衣服全洗了,拿来两位哥哥的衣服让他换上。见到铁木真的满头蓬乱的头发很脏,便走到水盆前为他亲自搓洗干净,替他擦背,帮他把又长又不干净的手、足指甲,也修剪得整洁新齐……
董天找来锁儿罕失剌,和他商量如何躲避泰赤乌人追查的事情,董天让他去支开那些搜索他们的人。
夜里月明如昼,微风吹拂着婆娑的树影,映射到地上,斑驳陆离,清晰极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方圆百米之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在脱朵延吉儿帖督促下,泰赤乌人一个接着一个,挨排搜索斡难河边的树林。
泰赤乌人在树林里搜查一遍之后,没有发现铁木真的踪迹,脱朵延吉儿帖带着人路过锁儿罕失剌的家,正准备派人进去看看,“这样搜肯定是搜不到的,反正他们没有马匹,跑不了多远,等明天白天去找一定可以找到。”这时候锁儿罕失剌走了出来,低声下气地劝道。
脱朵延吉儿帖听了觉得有理,只好让众人停止搜查,各自回去睡觉了。
“等风声过后我们便动身离开。”董天见锁儿罕失剌回来后的表情很难看,便安慰道。
这些最底层牧民、奴隶在当时都是很卑微的,稍微有不慎就可能掉脑袋,如今他们收留铁木真万一被查到就可能被灭门,难免会心生恐惧。
“哎,做好事就做到底,我死倒是不要紧,只怕会连累我的孩子们。”锁儿罕失剌叹道。
“你大可放心,不会有事的,等他们离去后我们就动身,趁现在天还没亮。”董天也不想让这一家人无辜送命,准备等铁木真梳洗完后就立即离开这里。
董天让锁儿罕失剌送两匹马给他们,马对于他们牧民来说是很重要的财产,锁儿罕失剌丝毫没有犹豫,答应把最好的马匹送给他们逃路,临走的时候董天让他天亮后去告诉族人马被人偷了,如此以来便可以躲避他们的猜疑,锁儿罕失剌便可以安然脱罪。
董天带着铁木真很顺利的逃走了。
泰赤乌部的两个首领塔儿忽台与脱朵延吉儿帖之间产生了裂痕。
脱朵延吉儿帖怀疑是塔儿忽台故意放走了铁木真,只是抓不住把柄,只得旁敲道:“我们不应背叛当初的誓言,一定要彻底抛弃铁木真一家。”
“铁木真母子已被我们彻底抛弃,是你自己背着全部落人私自前往,想去掠取诃额仑的美色,差一点枉送了一条性命,这能怨恨谁呢?你在对待铁木真母子的态度上,加进个人的不良意图,为什么不加以反省呢?”塔儿忽台立即反驳道。
脱朵延吉儿帖无话可说,只得悻悻地走了,此事也就暂且告一段落。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董天和铁木真终于见到了期盼他们归来的家人。“你们总算是脱离虎口。”诃额仑满眼泪花,第一次当着孩子们的面拥抱董天。
“有你在我们家族一定可以兴旺起来。”速赤一向很腼腆,少言寡语,这次也很激动地和董天相拥。
为了防止泰赤乌人再来偷袭,董天带着他们多次迁徙,在贫困的煎熬中生活。最后,从斡难河上游地区迁到了克鲁伦河上游地区的桑沽儿河,它是克鲁伦河上游左边的支流之一。这里有山有水,草木茂盛,风景秀丽,环境幽美。只是他们的生活仍很艰苦,平日,全家除以野果、野菜充饥外,专靠捕捉土拨鼠、野鼠来维持生活。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一晃又是四年过去了,掐指一算董天已经在草原上度过了六年时光,可很奇怪的是他这六年没任何变化,好像没有丝毫老去的征兆,外表上还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他想这应该就是穿越后的附带反应,可能自己会长生不老,也可能某一天自己还会突然老去,总之一切都无法预知。
美丽的诃额仑和速赤面容已经不能和几年前比,可她们依旧风韵欲存,从年纪上说她们也就也就三十出头,正是风景这边独好的季节,她们很想为董天留下香火,可董天每次和他们缠绵的时候都很注意,生怕怀孕,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个乱世当中,担心哪天会突然穿越回未来,不想带着遗憾和牵挂离去。他这些年来无不日夜思念着自己的父母,经常做梦都梦见自己回到了未来世纪和父母团聚,可梦醒之后他依然是身在蒙古草原之上。
铁木真已经15岁了,他和董天站在一起很难分出谁更大一些,铁木真还显得更成熟一些,在生活中这些孩子都非常敬畏董天,董天的话在他们心中就是圣旨,这也让董天无比自豪,想想自己这些年的辛苦也没白费,自己所知道的理论知识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尽管自己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可在他心里已经当他们是自己孩子,希望他们都可以早点强大起来,早点脱离困境过上有模有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