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是大营遭遇蒙面大军的偷袭,部众恐慌四散。这是博尔术催促间留下的几句话。
董天肯定这所谓的蒙面大军一定就是上次在山谷出现的那批人,“大家好好休息,此仇他日一定要报!”董天发誓要将这批不知来历的恶人除掉,否则自己将无法在草原上立足,甚至连苟活的权利都会失去,那么自己征服的梦想也会彻底破灭。
破败的大营迎来了今天的一场暴雨,雨水尽情洗刷着狼藉不堪的大地……“哎!”董天站在雨中仰天长叹,已经过去了数天,没看见一个人归来,连答里台和阿勒坛都没按期回来要救命丹药,他不知道这情况意味着什么。自己好不容易争得的政权难道真的就这样被瓦解了吗?这段远古的蒙古帝国真的只是海市蜃楼?
“主人,你这样会生病的,赶快回营帐吧!”沙蒙叶见董天站在雨中,忙上去将他往回拉。
董天一把将她推开:“不要管我!让我好好清醒一下!”
沙蒙叶见董天不肯回去也只好陪着他一起淋雨:“你要是病倒了的话我们这些姐妹会很难过的,要淋雨就一起淋,要死也一起死!”
董天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天,任由雨水冲刷他的全身,他一直在思考问题,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良久,暴雨终于停歇了,董天双眼直直地盯着远处的山头,突然,他放声大笑,道:“哈哈!看来老天爷没打算让我失败!”
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头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群人马。董天肯定这些人一定是自己失散的部众,只要有人回来投奔他就说明还有希望重新开始。董天被雨水淋清醒了,他深深地发现群众的力量是无坚不摧的,要想成就一番伟业后方必须有群众力量做后盾,没有群众力量就等于失去了食物和物资供给。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无数英雄无不是因为百姓而兴旺、而衰败,得天下者必得人心,事实上是需要后方的大量供给。
董天忙奔去迎接,果然是答里台和阿勒坛二位老人带着上千族人归来。
“大汗!老夫已经寻你很久了,今天总算是得见了。”答里台上前行礼道。
“好!大家回来就好!”董天激动得不知所措。
“大汗,没你的丹药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阿勒坛心系着长生不老丹药。
董天已经顾不了什么厉害关系,不管对方是什么原因归来自己都感到高兴:“丹药我都给你们预备好了,待会一定给你们。”
董天将部众安顿一番后便将丹药亲手送给二人享用,董天顺便跟他们打探了其他人的下落。
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说当时敌人来犯,他们非常恐慌,带着众人各奔东西、只管着逃命去。
董天心想这两个老头要不是因为需要丹药的话是不会回来寻他的,至于其他人恐怕就不抱任何希望,他此刻最期盼的是脱阿丽能带着数千新女子军归来,那是董天重振雄风的唯一希望。
但他也很担心,脱阿丽所带的女子大多是新兵,年纪尚小,是支非常脆弱的队伍,一旦遇上敌人恐怕很难脱险。
董天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去找寻她们的下落,争取将她们全部找回来。但他也担心后方大营会被敌人再次偷袭,为了防止重蹈覆辙他决定只身一人去找脱阿丽的下落,让沙蒙叶负责守护大营的安全。
一人一马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驰骋,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休息好了接着上路,一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在第四天凌晨时候发现一座小山下有几个零散的蒙古包。
董天异常兴奋,高高兴兴地骑马来到蒙古包前,迎面出来的人居然是诃额仑,“你……”诃额仑有些不知所措,用凄迷的双眼注视着董天。
“能见到你们实在是太高兴了。”董天没想到还能再见她们一家人。
“铁木真现在可好?”诃额仑问,当初别勒古台执意将铁木真丢下,为此她一直痛苦不已,夜夜难眠。
“铁木真没跟你们一起吗?”董天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反问道。
“铁木真当时被遗弃在大营,我儿……”诃额仑正要解释。别勒古台突然出现,上前打断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们回大营。”董天回答道。
别勒古台脸色很难看,怒喝道:“我们一家人和你已经恩断义绝了,请你不要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速速给我滚!”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大汗无理?你抛弃铁木真已经不孝不义了,你难不成还要造反?”诃额仑怒斥道。
董天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追问道:“铁木真没和你们一起?”
“当时我们走得仓促,是这个不孝子执意不带铁木真走,说铁木真会拖累大家,哎!我那可怜的铁木真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诃额仑说完便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董天上前安慰道:“铁木真应该没事,我赶回去的时候大营里空无一人,想必一定是好心人将他带走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回去。”诃额仑听董天的话后便不再流泪,转身回帐收拾东西去了。
别勒古台对董天敌意很重,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小子对我有意见就直接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很痛苦的,当然,我还得要教训你一顿,你千错万错不该扔下铁木真不管,他毕竟是你亲大哥,你这种行为跟弑兄有何差别?”董天发现这小子该受到点教训,不然以后肯定会闹出大事来。
“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铁木真已经是死人了,他的妻儿我自然会好生照料,你这个伪君子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再不走就别怪我无情了。”别勒古台还是有些畏惧,要是有把握可以打败董天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大汗,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这时候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走了过来,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不过她美丽的容颜依旧若隐若现,稍加修饰后一定妖艳丽人。
“你给我滚回去!”别勒古台吼道。
“大汗,铁木真还没死,可他非要我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做法太丢人了,请你帮我主持公道!”孛儿帖总算是找到了靠山,这个女人心机很重,就算是铁木真死了她也不会委身于一般人的,在她眼里这个别勒古台没什么出息,自然对他很反感。别勒古台多次想侵占她,都被她奋力拒绝了。
董天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欺人妻女的男人,要换成是别人的话他早就出手了,可毕竟师徒一场,最终还是忍着:“你这小畜生,这种行为完全是天理难容,就算铁木真死了你也不能强行去霸占他的妻子。”
“管你屁事!她嫁给了铁木真就是我们的家人,就算要她去死也是我们说了算,别人当你是大汗,我可不会怕你。”别勒古台火气很大,暴跳如雷。
“大汗,他不仅要霸占我还多次去欺负妹妹合安答,逼得合安答几次都要去寻死,这种男人岂能受人尊重?就算天下男人都死了我也不会跟他。”孛儿帖很明显是要跟别勒古台翻脸,这次机会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要是失败的话她必然会被别勒古台蹂躏至终,如果胜利了的话她便可以摆脱别勒古台,又可以仰仗着自己美丽的容颜去攀富贵。
董天岂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事,别勒古台是个暴戾的个性,没什么心机,所有情绪都挂在他那张猪腰子脸上,出于道义他不得不为孛儿帖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