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将自己马拴起来,只身潜入敌人的大营中,当时大部分敌人都在睡觉,只有少数巡逻的,他潜伏了好久才找到机会走进敌人的马棚中,将所有的战马的缰绳都解开,然后骑上一匹马领头就跑,后面的马也跟着他逃离了马棚,“马跑了,大家快起来追!”大营中顿时大乱,半梦半醒的泰赤乌人见战马逃走了就带着一部分人去追。
董天此举是想尽量拖住他们,这些人一旦失去战马战斗力就会打折扣,铁木真骑马冲出重围的几率就大许多。可惜铁木真此刻还在木屋中睡觉,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一定可以冲出树林。
董天带着这些战马没跑多久就听见背后传来哨声,奔腾的马群听见哨声后转身往后跑,董天这次计划再次失败,只不过侥幸没被发现,而且还很顺利的抢了一匹战马。
第二天一早,泰赤乌人的首领脱朵延吉儿帖觉得这样守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耗时又耗力,于是就决定再次带一批人杀进树林。
脱朵延吉儿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很容易破掉了木屋周围的陷阱,毫发无损地来到木屋前,当时铁木真正在木屋内睡觉,毫不知敌人已经杀进来,“铁木真,赶快出来投降吧!”脱朵延吉儿帖手持一把大刀,跟在十多个泰赤乌勇士后面,朝屋内喊道。
“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这时候,铁木真惊醒,拿着弓箭走出木屋。搭箭拉弓一气呵成,走在最前面的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死。
“大家一起发箭射死这小混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脱朵延吉儿帖振臂高呼,手下立马放箭,顿时木屋被箭雨笼罩,铁木真见势不妙,忙转身躲进了木屋。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铁木真大声骂道。
“你小子要是投降的话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天,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脱朵延吉儿帖占了上风,心中无比得意。
铁木真知道自己要是反抗的话可能会被乱箭射死,如果投降的话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好,我出来。”铁木真扔掉弓箭,走了出来。
脱朵延吉儿帖让手下人将铁木真上了枷锁,回头要去抓那匹汗血宝马,可惜还是让它给跑走了,这匹马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要杀铁木真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的最终目的只有两个,一是那匹宝马,二是要得到铁木真的母亲。
董天见铁木真被抓了,心急如焚,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伺机救出铁木真。
汗血宝马逃走后来到诃额仑隐藏的山洞外面,连声萧萧长鸣,哈撒儿、别勒古台、诃额仑等一齐跑出来,一看铁木真没有回来,哈撒儿抱住马头放声哭道:“不好了!师傅和铁木真大哥被泰赤乌人捉去了!恐怕性命难保!”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救他,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即使拼上性命,也值得!”别勒古台立即对哈撒儿提议道。二人正要行动之时,被母亲诃额仑唤住:“你们这样去等于是送死,况且有你们的师傅在一定不会不管铁木真的,他可是上天派来搭救我们一家人的。”
“可是万一师傅也被杀死了怎么办?”别勒古台问。
“放心吧!你师傅是天神下凡,上天会保佑着他的。”诃额仑眼里的董天一直是个有智慧的男人,她始终认为董天是上天派来的,尽管在生活中董天表现得很平凡。
随后,诃额仑母子立刻转移,从山洞里搬出来,迁移到孤山去建立新的营地,等待着董天和铁木真的归来。泰赤乌人捉住铁木真以后,命令手下严加看管,警惕他会逃跑。
“我们派人去捉你,你竟敢躲起来,还伤我手下几十人,实在是太放肆。”次日,塔儿忽台让人把铁木真押来,他态度骄横地看了铁木真一眼,质问道。
“当年,我父亲生前待你不错,也无仇怨,为何在他尸骨未寒之时,抛弃了他的孀妻孤子?你们抢走了我家的牛羊、谷物,把父亲生前的部属全带走了,把我们一家人逼上绝路,如今又要来迫害于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铁木真非常愤怒,恨不得食其肉。
这话在天在理,使这位泰赤乌人的首领哑口无言,不好回答。其实,塔儿忽台是在另一位首领脱朵延吉儿帖的一再怂恿之下,才决定派人去抓铁木真的,当时脱朵延吉儿帖说铁木真会来报仇,于是他就觉得应该提早除掉铁木真。正如铁木真所说,也速该生前对塔儿忽台不薄,每次远征总是让他留守营帐,回来时分战利品时,给他的也很丰厚。塔儿忽台从内心深处也是记得也速该的这段情义。
“你这小混蛋,看你还敢嚣张,你那个什么师傅怎么不敢来救你?”这时候脱朵延吉儿帖来了,他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铁木真,指着自己小腿肚子上的剑伤,边骂边要动手去打铁木真。
“你这该死的畜生!我父亲生前你是他的近侍,他待你情同兄弟,对你也是百般照顾,可是,他死后你却鼓动部族人抛弃我们,掠走了我家的牛羊粮食,这是忘恩负义的行为!不仅如此,你趁我们无依无靠之时,又来企图强暴我的母亲,这是人干的事么?当时没有杀你,只是在你腿上刺了一剑,让你记取这个教训,不想你又丧尽天良地来捉我,似你这般无情无义之徒早就该死了。”铁木真丝毫不畏惧,反而更加愤慨。
“反正他都要死了,没必要浪费你的力气。”塔儿忽台阻止了脱朵延吉儿帖要打铁木真的行为。
脱朵延吉儿帖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恼怒,不是塔儿忽台按住他,早就发作了。
只听“唰啦”一声响,脱朵延吉儿帖推开塔儿忽台,手提佩剑就要去杀死铁木真。
“你给我站住!”塔儿忽台大喊一声,斥责道,“即使要杀铁木真,现在也不能杀。”
“为什么?”
“四月十六日不是快到了么?到那时,用这孩子的人头去祭天,不是更好吗?”
听了塔儿忽台这么一说,脱朵延吉儿帖觉得有理,也就把佩剑重又插入鞘中,恶狠狠地瞪住带着木枷的铁木真,“好罢!让你再多活几天!”说完,便扬长而去。
铁木真看了一眼脱朵延吉儿帖的背影,不失时机地对塔儿忽台说道:“这种少廉寡耻、忘恩负义之徒,谁用他,终会反受其害。”
塔儿忽台从铁木真的身上看到了也速该的影子,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果然有心计,将来必然胜过他的父亲,便产生了救他的念头:“别胡说八道!还是老老实实地等死吧!”说完,就命令看管人员把铁木真带回去,大声地向那人吩咐道,“要好生看管,别让他逃跑了!”
次日早上,脱朵延吉儿帖命令手下人,押着带枷的铁木真,从这个蒙古帐篷到另一个帐篷,去游行示众,炫耀自己的胜利。按照蒙古人的传说,每年阴历四月十六日,是青草复生、天气变暖的日子,草原上的牧民在这一天之后都要开始移营。泰赤乌部的人,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在斡难河畔举行一次大聚会,请来萨蛮教主祭天、祭山,这次他们想用铁木真的人头举行活祭。祭祀前的一天,总是先在河边举行一次很大的宴会,所有泰赤乌部的人都参加,因此,这次宴会很隆重。
塔儿忽台自与铁木真见面之后,对他有极深的印象,见脱朵延吉儿帖想公报私仇,杀死铁木真,便用祭天、祭山之话搪塞,阻止了他立即处死铁木真的企图,这也为铁木真换来了一线生机。
董天一直在敌人营地周围徘徊,伺机营救铁木真,机会终于来了。
“我奉首领的命令来拿铁木真去问话。”董天趁夜晚摸到关押铁木真的帐篷前,当时只有一个看守兵。
“既然是首领说的那就好办。”守兵很轻易地让董天带走了铁木真。董天带着铁木真刚离开营地就看见塔儿忽台骑着马迎面走来。
圆月缓缓升起,空旷的草原上宛如白昼一般,本来是个美丽的夜晚,可是让人感觉无比压抑,董天看着敌人迎面走来心想自己这次恐怕真得完蛋。
“你们这是去哪里?”塔儿忽台只身一人出现在他们跟前,手里提着两把弯刀,看气势是来者不善。
“你们也算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董天挺身而出,他心里也是清楚就算两人加一起也不见得是对方的敌手,况且铁木真有伤在身,还带着枷锁,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塔儿忽台叔叔,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请你让我师傅安全离开,就当是还我父亲生前对你的一片恩情。”铁木真危难之时还想着为师傅开拓,这让董天有些无所适从,他这两年来第一次发现铁木真的伟大之处,董天觉得自己该重新审视这位未来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