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术双腿严重骨折,一时半会很难痊愈,这种落后的社会形态下不可能得到很好的治疗,董天只能凭借自己的浅薄知识帮博尔术做了简单的接骨手术,能不能站起来就看他的造化。
“你们要杀就快点动手,我札木合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被活捉的札木合对铁木真很不屑一顾,一直态度很强硬。
“我的好安答,你这是何苦呢?难道非要死很多族人才干休?我们的敌人是塔塔儿人和金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才对。”铁木真想尽力劝服札木合抛开成见,重归于好。
“我已经输掉了所有的部众,你居然还来耻笑我,一刀杀死我来得更痛快些,何必假惺惺地?”札木合是个地地道道的硬汉,死活都不肯屈服。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留在这里享福,只要我铁木真活着就不会让你挨饿。”铁木真现在已经将札木合所有的部下都收拢了,札木合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由于顾及曾经之间的情谊他决定好生安顿札木合,还给他自由之身。
札木合并不领情,整天游手好闲,时间久了就遭到部众的唾弃与排斥。最后只得被逼着离开了铁木真的大营,铁木真只得随他去,离开时送给他足够的物资和马匹……
铁木真的队伍一天天壮大,为了巩固汗权,成吉思汗在董天的帮助下着手建立和健全了政权机构,分别设置了各种官职,让他们执掌管理各种事务。比如管牧羊的,管饮食的,守营帐的,管车辆的,掌驭马的,放牧马群的,负责远哨、近哨的,管理内部人口的,对外联络交往的等,各司其职,内部分工很细。
违反纪律的人也是不能轻易饶恕,按照其过错大小进行处罚,严重者还可能被砍去脑袋。
担任重要官职的人,除了铁木真的弟弟之外,几乎都是出身于奴隶或属民,他们全是铁木真忠实可靠的那可儿,是自己诚心诚意的拥戴者,所以,成吉思汗对他们也绝对信任,敢于放手让他们做事。
成吉思汗建立的各种职务,虽然还很原始、很粗糙,但是,它是蒙古国家机构的雏形。它改变了过去历代蒙古部落由酋长分管本部事务的旧例,改由军事首领直接任命自己所信任的人——无论他是贵族、平民或者是奴隶——来担任各种职务。这种建制从根本上克服了蒙古旧部落那种组织散漫,互不统属,易于分裂的弊病,对于那些习惯于放任自由的牧民来说,用规定的纪律制度来约束,也使他们被逐渐锻炼成适合作战和打猎的纪律严明的战士。
董天和铁木真共同为蒙古制定的制度有效地团结和完善了内部,也为铁木真进一步施展雄才大略创造了条件。
金章宗承安元年,这一年的夏天,金章宗派遣右丞相完颜襄率领兵马四万人,对塔塔儿大兴问罪之师。金军从临潢出发,分兵两路进剿,塔塔儿人抵挡不住,在其首领蔑兀真笑里图的带领下,残军败将携带着男女老少,加上牛羊牲畜,一片混乱地逃往浯勒扎河流域。金朝军队的大将完颜安国领军在后一步不余地跟踪追击。这样,塔塔儿人就退到了成吉思汗的大门口。此时,金朝丞相完颜襄心生一计,仍然套用老办法——狗咬狗,让草原各部落之间互相争斗,削弱力量,达到金朝人消灭异已,分而治之的目的。
一天中午,一个很陌生的男子要求求见铁木真。
“何人前来滋扰?”铁木真一眼便看出是金人的打扮。
“我是完颜襄丞相派来的使者,特意给你带来好消息,你们乞颜部的世代仇敌塔塔儿人,已被我军驱赶到你的家门口——克鲁伦河与斡难河之间的浯勒扎河流域,希望你能与金国朝廷相配合,从西面截击这些叛国之徒!”
成吉思汗听了金人使者的传话之后,对完颜襄提出的合击塔塔儿人的计划,不得不认真考虑、权衡利弊。
“金人目前很强大,我们暂时还惹不起,塔塔儿人是我们的世代仇人,现在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博尔术表示赞同,他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春秋,双腿总算是恢复了,这期间多亏了董天帮他炼丹治疗,还有沙蒙叶的细心照顾。
“我们已经三年没打大仗了,是时候去大干一场。”铁木真这些年一直受制于董天,每次他想去侵略其他部落都会被董天制止,他想这次应该不会有阻力。
在铁木真的族人中,董天是一个唯一不受约法的人,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就是炼丹和练武,族内部的事情他是一概不过问,但要是对外开战的话他就必定会站出来分析利弊。
铁木真把详细情况告诉了董天,接着就问他:“师傅,现在我们机会来了,应该好好把握住才对。”
“这是你的事情何必问我,对付这样的大部落必须得付出血的代价。”董天这些年感觉自己和铁木真之间有了隔阂,思想上也或多或少出现了分歧,为了避免矛盾就不想多去过问。
“可是我以前说要去攻打其他部落时你总是阻止,为什么这次没任何建议?”铁木真质问道。
“你以前的那些想法都是属于无理取闹,如果连几百人的小部落都要用刀去征服的话你铁木真岂不是要累死。”董天以前制止铁木真发动的战争都是些小股的游牧民,基本上是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征服,而铁木真却几次要用武力去征服,两人之间就出现了分歧,铁木真因为给董天面子就忍了。
“塔塔儿人虽然目前很狼狈,但其力量也不可小视,真动起手来我们未必是对手。”铁木真想听听董天的意见。
“你可以去和脱里王汗联盟,这样不就可以轻易取胜么?”董天语气很生硬,最近这段日子里他都感到莫名苦恼,看着铁木真一天天壮大,自己心理压力很大,他总担心铁木真会和他产生矛盾,所以一直尽量躲避,甚至有想离开这里的念头。可他记得胡锋说过的话,要想回到现代去就得帮铁木真征服天下,找到那个可以带他们穿越回去的法宝。
“好,这个办法很不错,一定能把塔塔儿人消灭掉。”铁木真事先就想好了计划,只不过是来探讨一下,想找机会套近乎,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这也是处于对董天的尊敬。
“以后战争的事情你和博尔术商议就行了,不要来找我,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最后得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和脱里王汗之间最终会打一仗,你自个掂量着办。”董天说完就继续忙着炼丹。
董天要做的是等待机会,他要证明铁木真离开了他就会陷入困境,只有他才可能帮铁木真实现征服诸国的梦想。还要证明的是自己穿越过来必然会是历史中不可小视的一部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庸者会被历史遗弃,很可能还会尸骨无存。铁木真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例子,以前对他恭恭敬敬,现在很少用正眼看他。而且很多部众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董天整天围着一群女人转悠,无所事事,浪费铁木真的粮食,几次三番要铁木真将董天驱走。
董天一直忍受着众人的冷言冷语,最重要的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只有战争才可能让他找回尊严,也只有战争才能让他这些年的付出得到回报,尽管他表面上装得很无所谓,其实他内心比任何人都期盼大战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