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触即发,札木合的大军都是精兵强将,一阵冲杀,铁木真败阵了,铁木真的大军被扎木合军队冲散,这仗输得一点悬念都没有。铁木真只好且战且退,带着一部分人马向斡难河流域之哲列捏峡退去。扎木合不敢深入暂列捏峡,遂停止追击。
这次战争中札木合擒获了数百人,他把仇恨发泄到被他抓获战俘身上。在班师回营之前,他叫人找来100口大锅,欲煮死了这些战俘。
董天带着女子军寻找铁木真,刚好路过扎木合的暂住营地,他只身来到札木合营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这是干什么?”董天见一些战俘被绑着要往大锅里扔,忙上去制止。
这时候,札木合一眼便认出是董天,忙上前行礼道:“师傅,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老人家!”
札木合虽然有些残暴,但他骨子里还是很重感情的,对亲人和兄弟都是百般照顾。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要煮死他们?”董天没心情跟他套近乎,对札木合的行为很是反感。
“这些人都是曾经背叛过我的,所以他们必须得受到最严酷的惩罚。”札木合解释道。
董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札木合已经跟铁木真反目成仇,于是就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札木合将自己和铁木真如何反目的过程详细简述了一遍,他把责任全部推给铁木真,说是铁木真一次次挖走他的部众,还派人杀死了他的弟弟。
董天听了后也很恼怒,他不愿意相信铁木真会是这样的人:“等日后我见到铁木真一定要问清楚!”
“师傅,我知道我很多地方也不对,但是我对铁木真当亲兄弟一样,他居然为了地位而把我往死路上逼,现在也只有你能出面说句公道话了。”札木合很委屈的样子。其实换个角度来讲,札木合也算是个枭雄,只不过他对待奴隶和手下的方式太残忍了。历史上有所建树的英雄哪一个手上不是血淋淋的?成功者的过错都会被后人淡漠掉,后人只会对他们的成绩歌功颂德。
“哎!只要你们双方都让步的话怎么可能弄得如此局面,说实话我不想看见你们相互残杀,到最后注定会有一方失败。”董天感觉这种局势完全是他不能左右的,恐怕他们之间的矛盾还会继续激化,“博尔术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徒弟,虽然我没能教你们什么过人的本领,但我们毕竟都是师徒一场,他很明智的选择了辅佐铁木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在你们当中博尔术无论是哪方面都远胜过你们,可他偏偏要当铁木真的手下,难道你就不能学他吗?”董天此意是想劝服札木合放弃个人恩怨去辅佐铁木真,只有这样也许可以避免他们两之间的战争。
“虽然我扎木合不愿意当什么大汗,但我也不会轻易委身于任何人。”札木合一向心高气傲,这种性格是不能委身于人的,所以他断然回绝了董天的建议。
董天现在很矛盾,万一他们再次发动战争的话他应该帮谁,从名义上将都是他的徒弟,这完全是把他推上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知道你刚才要烹煮战俘的举动很让人寒心吗?如果你这样做的话你的其他手下会怎么想?要不了多久都会离你而去,你想过自己的处境没有?”董天自己都有些惧怕,面前的这个枭雄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说不定也可以把他煮了,所以就觉得后怕,说话也都尽量含蓄一些,担心会激怒于他。董天这才体会到为什么后人会称蒙古人为蛮人,他们天性就如苍狼一般嗜血。
“师父就留下来帮我吧!很久没见你心里时常会记挂。”札木合很明显是要董天站在他这边。
董天没有立即做出答复,他不知道自己拒绝后会是什么后果,所以就很警惕,故意将话题转了:“你还打算把这些战俘烹煮了吗?”
“师父的话是对的,是我札木合一时糊涂,差点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札木合随机挥手示意手下将战俘松绑。
对于这次烹煮俘虏的历史记载很多,有人说是因为札木合烹煮了俘虏而激起手下人不满,随后他的部下都纷纷投奔了铁木真,而后他成了一个草原上的乞丐。也有人说这次战争铁木真胜利了,是铁木真把战俘烹煮了。
董天这次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就意味着这段历史是可以改变的,那么后人所知的历史都是虚假的。“你们要是再发动战争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你自己想好到底要不要继续。”董天只能尽量规劝。
“铁木真杀了我弟弟,我岂能饶过他?”札木合很果断地回应,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是根深蒂固,是完全不可能化解的。
董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你自己好自为之,我不想干涉也没能力干预你们之间的争斗。”董天决定尽快离开,免得多生变故,“我想我也该走了。”
“师傅,难道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吗?”札木合也有些手足无措,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其实他心里明白董天要是离开的话一定会去投奔铁木真。他认为连自己最尊敬的师傅也要背叛他,心里很窝火,换做以前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说不定会将他绑了或者杀了。
“不是我要离开你,而是你要离开所有人。”董天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敢去猜想对方会有何种举动。
“呵呵!就算你们都弃我而去,也不能让我放弃仇恨。”札木合并没有阻拦董天离去,只是仰天长笑。他在心里已经将董天抹杀了无数次,只是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当初如果没有董天帮他打造的一把巨弓也就不会有他札木合的今天,这点恩情还是不能轻易被泯灭掉的,他们这些看似野蛮的民族把恩怨都分得比较清楚,该报恩时一定会报,该报仇时也都不会含糊。
董天离开札木合的暂住营地之后就尽可能加快步伐,他担心札木合会反悔,派人来追杀他,这些都不得不防,人心隔肚皮,自从上次西夏一行之后就让他对人性重新定位,他认为自己不要再去信任任何人,哪怕是铁木真也要尽量防着他。
董天带着女子军继续赶路,一路上终于打听到了铁木真的下落。
铁木真在营地附近安插了许多哨兵,很快就收到董天归来的消息,铁木真带着一家人迎了上来。
铁木真激动得将董天抱起来,大声欢呼道:“师傅终于回来了!”
铁木真的几个兄弟也高兴地把董天围了起来,只有博尔术一直呆呆站在一旁发笑。
“呵呵!小弟终于有机会跟大哥痛快喝酒了。”赤达也高高兴兴迎来,“很久没去当匪贼了有点不习惯,小弟真是后悔当初不该惹你,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闲得发慌。”
董天笑了笑,他没想到这个匪贼真的会来投奔铁木真,当初只是想将他忽悠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让董天不知如何回应的好。不远处的身影让他心中涌起莫名的悸动,诃额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对你说过三年之后一定回来,我这次真的回来了。”董天笑了笑,他发现诃额仑依旧是那样的迷人,只是显得有些憔悴,掐指一算她也该有四十岁了,这些年有铁木真和弟弟们照顾自然就保养得比较好。
“回来就好,大家都期盼着你呢!”诃额仑也微微一笑,道。
“都各自回去忙活吧!今晚好好设宴庆祝一番!”铁木真向众人喊道,随即都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铁木真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详细告诉了董天,对于他和札木合之间的事情也说得比较详细,只是他和札木合的说法完全有区别。
董天现在也没心情管这些,就随声附和着,铁木真要董天帮他出主意攻打札木合,董天不好不答应,谁对谁错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已经投奔了铁木真就必须帮他到底,也就意味着他会放弃札木合。
铁木真好生安顿了铁木真和他的女子军,这些女子军的出现让许多男人垂涎三尺,个个是花枝招展,连铁木真都很眼羡。
当然有些不良分子企图去招惹她们,谁也不会料想到她们个个如带刺的玫瑰一般惹不得。好多好色之徒被打得爬着回来。
“你现在是艳福高照,恐怕我已经被你遗忘了吧?”董天来到诃额仑的营帐中,诃额仑劈头盖脸的就是这句话,很明显是有些妒意。
“你这话说得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机遇巧合之下才有幸跟你们一家相识。”董天心想自己穿越来这里居然连铁木真的母亲都上了,要是后世人知道这段历史的话肯定会用口水淹死他,或者挖他的祖坟。但这一切已经是事实了,无法改变,谁让他那么巧合的在铁木真一家最苦难的时候相识呢?俗语说得好,患难见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他有幸穿越到唐朝和武媚娘早认识的话说不定也会来一腿!尽管他董天很普通,但他多多少少也教了不少在现代人认为没太大用处的知识,这些简单的知识恰巧也是这个科技落后的古代所缺少的。
“没有你的鼓励和鞭策也不会有铁木真的今天,我们一家人很感谢你,只可惜无以为报。”诃额仑显得很冷漠。这种冷漠让董天无所适从,让他感到很陌生。
“呵呵!我董天自知能力有限,岂能担当得起?只要日后有我容身之地就足以。”董天突然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显得很渺小,这个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却令他不敢靠近,此刻在他心里这个女人伟大得神圣不可侵犯,也许是因为她孕育了一代天骄的缘故吧!
“哎,铁木真现在和札木合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摆脱他的追击?”诃额仑转移了话题。
“铁木真是注定会胜利的,而且他还会成为统一天下的皇帝。”董天安慰道,对于一个懂点历史的他来说这都是必然的,无非就是有很多细节是无法预料了,历史过程就好比一段旅程一样,我们可能知道起点和终点,但路途的风景和荆棘就不可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