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札木合,脱里王汗联盟军大胜之后,三方联军押着俘虏,带着大量的战利品,胜利地回师到额尔德河与薛灵格河之间的塔勒浑阿剌停下来。
克烈部的脱里王汗首先告辞,领着他的两万骑兵回黑森林去了。经过这次与蔑儿乞部大战之后,铁木真更加懂得了联合起来的必要性。
铁木真目前还是势单力薄,于是便想与札木合联营,谁知这位四万联军的统帅不顾铁木真的感受,居然对孛儿帖起来色心。
当札木合第一次见到孛儿帖时,赞叹道,“啊,恐怕草原上没有人能跟你媲美!”说完之后,便仔细对孛儿帖打量起来,淡淡的又绒又细的柳叶眉,时刻含着微笑的一双俊眼,小巧的鼻子,完美的嘴唇,饱满的前额,一头乌黑如云的亮发,细腰长腿,丰胸肥臀——一切都那么协调,完美,动人,令人一见便目迷神摇,想入非非了。看着,看着,札木合恨不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那雪白玉砌似的小脸上吻几下。
铁木真见到札木合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不由产生了鄙视与厌恶之意,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恭维道:“札木合安答,这次因为有你的慷慨帮助,我们夫妻才能得以团聚,并为我报了大仇,这分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札木合笑道:“别说客气话了!我们既是安答,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本来有些劳累,现在一见到草原上的这朵美人花,我的精神立刻好起来了。”
札木合指着身边的那几个掳来的蔑儿乞少女,继续说道:“你看,这样粗俗的女人与你的孛儿帖比起来,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孛儿帖被札木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认为这位安答太好色,从他那贪婪的眼神里已明显觉得里面有一种占有的欲望。但是,他是自己的恩人,只得恭敬地回应道:“我为铁木真能有你这么仗义的安答而骄傲,你是我们夫妻的共同恩人,我们将永远在心里记住你的好处。”
未等孛儿帖说完,札木合立即色眯眯地看着孛儿帖,紧追着问道:“请问美丽的孛儿帖,你这么会说言辞漂亮的得体话,可是,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孛儿帖被问得脸胀得绯红,她心知札木合的不良意图,但又不能得罪于他,遂情急生智地对这位酒色之徒道:“请札木合安答相信,在适当的时候,我和铁木真一定为你找一个让你称心满意的美人。”
这就是奴隶制社会的典型特征,男人始终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美色的猎捕和地盘的扩张。而且大多数男人猎奇心很强,只要新鲜刺激,或者是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猎取,哪怕是兄弟之间反目也在所不惜。
札木合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聪明美丽的孛儿帖,真会说话!”
铁木真趁机对札木合说道,“来日方长,我铁木真势单力孤,需要札木合安答帮助的机会多着呢!”他强忍住怒火不发作,这也正是铁木真不同于其他人的特质,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归功于董天的教导。
札木合听了后,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便暗自欣喜:“我们既是安答,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暂时就与我一同居住吧!”
铁木真听了,当即回应道:“这样也好,我们住在一起,就可以随时得到你的指教和帮助。”
“我很久没见师父了,不知他现在可好?”札木合问。
“师父他好像在王汗的部落做客,等些时日我们便可团聚。”铁木真见对方主动转移了话题,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但是孛儿帖在心里叫苦不迭,她担心札木合趁住在一起的机会,好占有她。
而铁木真却是抱着个人目的与札木合联营,他想通过札木合的势力尽早地把父亲生前的旧部争取过来,以壮大自己的实力,至于札木合对孛儿帖的占有欲望,他何尝看不出来,不过,他相信凭借孛儿帖的聪敏才智一定会设法摆脱札木合的纠缠的。
铁木真为了进一步讨好札木合把从脱黑脱阿那里掳获的一条金带,送给札木合了,又把缴获的一匹小驹海溜马也送给他。与札木合再次结盟,确认安答。
札木合也把掠来的一条金带及一匹白色良种牡马送给铁木真,表示同盟诚心。
其实论起血统来,他们两人也算是远房的本家,早在孛端察儿那一代时,他抢来一位怀孕的女人阿当罕氏,生下了儿子叫作扎只兰歹,其后裔便是札答兰部,而札木合便是札答兰部的首领。
铁木真与札木合再次结盟,二人宣誓要“同生死,共患难,永远不相舍弃!”结盟以后双方的部众在茂密的树荫下摆酒庆贺,跳舞狂欢,热烈庆祝一番。之后,铁木真与札木合形影不离,甚至联床夜话,亲密得如一对孪生兄弟,这些举动都无非是捧场做戏,各自暗怀鬼胎。
脱里王汗回到黑森林后,很快便得知董天不辞而别的消息,非常恼怒之极。
“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舍我而去?太不像话,日后定要跟他讨账。”
“父汗,其实他要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不该把我喜欢的美女都带走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桑昆也火冒三丈,迎合道。董天偷偷溜走之后,他便多次派人去追捕,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算了,就当是送个人情,只要他日后不与我作对就行,况且他也成不了气候,整天就知道装神弄鬼。”脱里王汗自我安慰道。
“这账日后我一定要他还,岂能这样放过他?”桑昆咬牙切齿地说道。
尽管他们父子不甘心,可他们一时也没辙,茫茫草原想找到董天实乃不易,况且已经离开了近一个月。因此他们也渐渐淡漠了此事,就当董天从来没出现过。
董天离开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铁木真的耳朵,他无法理解董天此举为何意,所以心里很难受,难受的同时也掺杂了些许的恨意,他认为董天不该在这个时候抛弃他们母子。事实上董天离开的举动让谁都无法理解,包括董天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有如此决定。
不久后,孛儿帖为铁木真生下了一个儿子,一时的喜悦冲淡了长久以来对董天离去的怨恨,铁木真把儿子抱在怀里欢喜异常,高兴地对孛儿帖说道:“我有儿子喽!我铁木真有儿子喽!”
孛儿帖向他说:“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铁木真对孩子左看右看,想了一下,说道:“这孩子是在战场上猝然降临的,是一个不速之客,就叫他‘术赤’吧!”
在蒙语里,“术赤”是“客人”的意思,于是有人认为他是别人家的人,不是铁木真的亲生子。
其实,孛儿帖被蔑儿乞人掳去之后,生活时间很短。在这段日子里,尽管她被首领脱黑脱阿两次强暴,以后又让她与其弟赤格勒儿同居,因时间不合,术赤还应算作是铁木真的骨血。后来,尽管铁木真夫妇竭力庇护他,仍然有不少人对这孩子另眼相看。
有一天,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也对铁木真道:“对这孩子的议论众说纷纭,弄得沸沸扬扬的,不如将他扔掉算了!”
铁木真听后,吃惊地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这样说,当即就发火了:“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它,连母亲这么贤良大度的人也这样说,真让儿子大出意料之外,要知道,孛儿帖在蔑儿乞人当中生活的时间那么短,这说明她是怀孕之后被掳去的,所以这个孩子一定是我的。”
“听了你的话我觉得很欣慰,我儿是个真汉子。”诃额仑先前的话只是试探儿子,她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够不够自信。就算铁木真要抛弃这个孩子,她也不会同意,正是因为她有如此仁慈之心,所以日后她收养了好多战争中遗弃的孤儿。
“原来母亲故意这样之说,起初我还真害怕母亲此话只真意,在我心中母亲永远是伟大仁慈的。”铁木真开怀大笑,笑后便是无尽的沉寂,每次看见母亲都会让他想起董天。就个人而言他对董天是万分感激,当自己亲父亲一样,可让他站在母亲的方面来说又对董天带着几分恨意,他恨董天不该抛弃自己仁慈的母亲,不该让她如此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