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迎来了他生命中的第一次大战。
铁木真的到来让脱黑脱阿有些措手不及,他当即向部下吩咐道:“立即召集部众,集合兵马,准备迎战!”
接着,又派人前往兀洼思部和合阿惕部,尽快让两部抓紧集合兵马,向这里集中,誓与蒙古人决一死战。仓猝之间,脱黑脱阿集合了一万多兵马,想在色愣格河谷与铁木真决一雌雄。
见到蔑儿乞人有了准备,札木合对铁木真、王汗等人建议道,“脱黑脱阿想在河谷与我们对阵,我以为他打错了算盘,请你们看。”札木合说到这里,用长枪向蔑儿乞人的兵马方向一指,“脱黑脱阿的军队,充其量不过一万余人,我们人多势众,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蔑儿乞人能抵挡得住么?”
王汗听了,立即大笑:“呵呵,看来他们是在用鸡蛋碰石头!”
铁木真早已蓄势待发,手里的长枪都快被他捏断了:“大帅,请下令吧!”
札木合一听,立即催马走上一个高地,将手上的大旗一挥,大声喊道:“弟兄们!向着野蛮的蔑儿乞人纵马冲啊!冲进他们的军队,杀死他们!”
霎时间,四万铁骑突然出动,铁蹄声惊天动地,好像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呼啸着冲向蔑儿乞人的军队,“杀!”他们大声呐喊,高举着亮光闪闪的大刀,长枪,如神兵天将一般冲进脱黑脱阿的兵马中。蔑儿乞人的军队顿时一片混乱!
脱黑脱阿一看势头不对,急忙勒转马头,他不敢回住地去了,便从侧面逃了过去。
谁知逃出不远,就有五、六条大汉横刀立马,挡住自己的去路。
原来,这几个人正是铁木真与他的兄弟们,他们随着铁骑冲进蔑儿乞人的兵马中,先是砍杀了一阵,看到穿着头目服装的一个人掉头逃跑,便跟纵追了过来。
“脱黑脱阿哪里逃,受死吧!”王汗一眼便认出这家伙的身份。一听说他是脱黑脱阿,铁木真怒火满腔,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扔掉长枪,拔出大刀,迎了上去。二人在马上各挥大刀拼杀,来来往往约斗了十多个回合,脱黑脱阿担心被他们围住,慌忙虚晃一刀,使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策,拍马便逃。铁木真正要追赶,哈撒儿早已取箭搭弓,只听“嗖”的一声,一箭飞去,谁知这脱黑脱阿老奸巨猾,他把身子伏在马背上,竟然把这一箭给躲了。哈撒儿一生气,竟纵马追去,趁势又射去一箭,击中了脱黑脱阿的左臂,只见他在马上身子一晃,差一点坠下马来。
哈撒儿还想再射第三支箭时,可惜那脱黑脱阿已逃得远了,只得扫兴地回来,说道:“这太便宜了他!”
铁木真立即向大家说道:“赶紧去寻找孛儿帖和速赤阿姨!”
于是,他们重又杀入混乱的蔑儿乞人当中,由于脱黑脱阿的出逃,蔑儿乞人失去了首领,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一万多人马很快溃不成军。
札木合、王汗等率领骑兵,对蔑儿乞人大开杀戒,脱黑脱阿的这支人马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联军骑兵跟着人群追杀、掳掠,那些蔑儿乞人失去军队的保护,只好扶老携幼,拖儿带女,沿着前薛凉格河,失魂落魄地连夜逃走。联军一边追来,一边截获财物,大肆抢掠,到处是人喊马叫声,哭喊声混成一片。
但是铁木真却无心厮杀了,他一心只想着寻找自己心爱的妻子孛儿帖,在一片恐怖和垂死的叫喊中,他也大声地叫道:“孛儿帖!你在哪里?”
铁木真在混乱的人群中奔驰着,张大眼睛四处寻看,想从逃难的蔑儿乞人丛中找到他心爱的妻子。可是,人山人海,混乱吵杂,大哭小喊,尽管是月色透明,亮如白昼,却见不到孛儿帖那张美丽的面孔。
“难道孛儿帖被蔑儿乞人杀害了吗?”铁木真心里很难平静,他一伸手抓住正要从自己马前窜过的一个女人,向她问道:“孛儿帖,你认识孛儿帖吗?她在哪里?”
那女人吓得兢兢惊惊,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只好放她走了。
铁木真越来越感到不妙,他思忖着,认为孛儿帖可能已不在人世了,蔑儿乞人把她抢来以后,怎能不想强暴她?何况她长得那么美貌出众,孛儿帖坚贞不从,不愿失身于贼人,结果……结果被蔑儿乞杀害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铁木真看来,孛儿帖是人世间最美、最善良、最坚强的女人,她绝不会轻意任人侮辱的,因此而遭到杀害,这是极有可能的。铁木真心里想着,仍在不死心地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寻着……此时此刻,孛儿帖在哪里呢?
当铁木真的四万联军突然冲进蔑儿乞的营地时,好像一场大祸从天而降,那位大力士赤勒格儿,当即预感到危险就要来临,他十分伤感地对孛儿帖说道:“他们是为你而来的,我们蔑儿乞人也因此才招致了灭顶之灾!”说罢,他从墙上取下了大刀,顶在孛儿帖的咽喉上:“你还是随我一起逃进林子里去吧,不然我就杀了你!因为你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那是我们蔑儿乞人的骨血!”
孛儿帖看着他手中的明晃晃的大刀,用极其厌恶的目光逼视着这个蹂躏自己千百次的男人,愤怒地说道:“当了你几个月的泄欲工具,即使我身怀有孕,你也没有放过我,我依然顺从地任你蹂躏。如今,我的丈夫兴兵来寻我,你不仅逼我,还要拿刀杀我,你的心胸多狭隘。你的灵魂多卑污!你的行为不像一个男子汉!”
说到这里,孛儿帖指着窗外渐传渐进的叫喊声,继续说道:“因为你们抢了我,我的丈夫才兴兵前来问罪。如果你再杀了我,我的丈夫能善罢干休么?到那时,才是你们蔑儿乞人的灭顶之日呢。”
听了孛儿帖的这段责备之后,赤勒格儿无话可说,只得掏出了心里话,对她说:“我哪里是要杀你?只是想让你随我走,我不想失去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爱我?你所谓的爱就是对我无尽地蹂躏和摧残,我忍受到现在就是为了看到你们灭顶的一天。”孛儿帖咬牙切齿地怒斥道。
他趁机又想过来搂她,被孛儿帖用手挡了过去:“如果你真是喜欢我,对我好,就应该给我留下一个完整的好印象!别让我在离开你后,非常恨你。”
这时候,外面的喊杀声,愈来愈近了,孛儿帖指着门外纷纷跑动的身影,又说道:“要不多久,我的丈夫铁木真就要来了,他能放过你吗?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逃命去。你还年轻,美貌的女人多得很,你自己去碰运气吧!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人拴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赤勒格儿想了一会,也就不再纠缠,逃命要紧,“那就依你说的办吧!原来抢你来时,我们是在车上发现你的。家里有辆车,你仍坐上去,还由那个老妇女替你赶车,去迎接你的丈夫吧!”说完,赤勒格儿就走到孛儿帖面前,伸手把她抱起来走出去,放到车上,又深情地摸着她的便便大腹,轻声说道,“这是我的骨血!”
孛儿帖推开他的手,反驳道:“我告诉你吧!这不是你的骨血,我是怀孕之后被你们抢来的,而且在这里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
未等孛儿帖说完,赤勒格儿立即打断她的话,急得红着脸,大声争辩道:“不,不!这是我的骨血!”
此时,喊杀声更近了,孛儿帖推着他道:“别争了!你逃命去吧,再等一会,你想走都没机会!保命要紧呀。”孛儿帖心地善良,不想看着着太多的人死去。
赤勒格儿听后,恋恋不舍地看着孛儿帖,趁机又过来搂住她,亲了几下,伸手在她的胸脯上连续揉搓了几下,又摸了摸她那挺得很高的肚子,还是不舍得离开。此时,孛儿帖用手指着东北方向,大声吼道:“快滚!他们就要杀来了。”说完,用力推开他的手,赤勒格儿实在无法,才猛一转身,跨着大步,乘着黑暗与混乱,迅速地纵身上马,消失在茫茫喊杀声中……
“往哪里逃?”不幸的是赤勒格儿在逃亡的路上遇上了怒火满腔的铁木真,铁木真一看这大汉不是一般人,便纵马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