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努力睁开眼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应道:“大哥,小弟先走一步了!”
董天心急如焚,忙帮胡锋检查伤口,伤口很深,咽喉基本上已经被割破,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休想让他起死回生。董天火急火燎地帮他上止血药、包扎伤口,还将自己辛苦炼制出来的强效活生丹拿出来给他服用。尽管他及时采取了措施,但还是很难保住胡锋的性命,能不能救活就只能看天意了。
拖雷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胡蜂跟前,他已经是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这下真完了,连唯一的救命稻草都失去了。“大汗,他还能活吗?”拖雷忍不住问董天。
“你希望他死还是活?”董天瞪了一眼拖雷。
“我……我当然是希望他死,要不是他煽动我的话我也不会杀博尔术叔叔,他是罪魁祸首,死不足惜!”拖雷见胡锋已经无药可救,为了自保值得将责任往胡锋身上推卸,以便减轻自己的罪责。
“来人!将这杂碎给我收押起来,日后再处置!”董天本想立即处死拖雷,但他还是留情了,因为拖雷曾经的功劳不可磨灭。
胡蜂在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董天一直守在跟前。“你小子总算是醒了!”董天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而且他都开始派人筹备葬礼,只差他一声令下便可将胡锋出殡。
“大哥,我还没死吗?”胡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自己还活着,可他好像一点都不高兴,相反还表现得无比沮丧。
“你为什么要寻死路?你真不配当男人!”董天对胡锋的举动丝毫没底,每次都搞得他一头雾水。
“呵呵!大哥,我不这样做就不能得到你的信任,只有用死才可以表明我对大哥是一片忠诚之心。”胡锋微微一笑,道。
“如果你死了,我相不相信都失去了意义,就算你犯了天大的罪哥都不可能杀你,在这异世之中惟有咱们兄弟之情是不可割舍的,二十年前你能为我放弃整个西夏,今天我也同样可以为你放弃整个蒙古。”董天道出了自己的内心话。
胡锋好像有些激动,眼睛泛动着晶莹,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来:“大哥,小弟对不起你,一直以来我都当是一场真实的游戏,而我俩就是这游戏的对弈者,你在沙场奋力厮杀,而小弟却在暗度陈仓,私底下玩弄天下人!”
董天能听到胡锋说出如此话来,不觉有些欣慰,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胡锋可以道出自己的心声,“我又何尝不是在玩弄天下?只不过咱们的方式不同,不管我怎么玩都逃不过你的掌心,到头来你才是真正的赢家,不管输赢如何我都希望咱们兄弟之宜永存!”董天附和着,笑了笑,道。
“其实一切都被命运操控着,我算到了这次我有一劫,如果死了也就顺应命运的安排,如果没死的话咱们兄弟依旧可以改变历史的轨迹。”胡锋解释道。然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手心,甚至这次造访蒙古都早就预料到,命书上说他这次会死在蒙古,而他却将计就计来个自杀。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整个蒙古臣民是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蒙古的,如此一招便可以偷天换日,他自杀已故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蒙古大营,那些为博尔术抱屈的蒙古大员也都松了口气。
而此刻也只有董天一人知道胡锋起死回生的事实,只要他网开一面的话一定可以让胡锋躲过这一劫、安全返回西夏去。
“既然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你说说我的前途如何?”董天相信胡锋定然还有所隐瞒。
“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你要不了两年也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在铁木真的手里,而且你所得来的一切版图都将是拖雷的儿子忽必烈的。”胡锋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所知的预兆。
“铁木真?铁木真在二十几年前都已经死了,你说天下任何人杀了我都值得可信,唯独说是铁木真就拿三岁的孩子都不会认同。”董天觉得胡锋的话有些离谱,铁木真都已经死去好多年,就算没死也都是植物人了,怎么可能?
“大哥,你可亲眼目睹过铁木真的死?”胡锋问道。
“没有,铁木真那时候正在接受我的治疗,当时的他已经是毒入骨髓,就算不死也将永远是植物人,后来在一次蒙面大军的袭击之中神秘失踪,连尸体都没找到。”董天感觉胡锋这么一问的可能是他了解内情,或者说铁木真真的可能还活着,只是董天不大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胡锋叹了口气,休息了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其实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我以前所推测出来都一一应验了,难道这次失误了不成?当然我宁愿相信我所知晓的都是子虚乌有。”
“除非铁木真还活着,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好了,你也好生歇着,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西夏。”董天怕影响胡锋的伤情,而且自己也够累的,三天三夜都没合眼过。
“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理拖雷?”胡锋很关注拖雷的生死,所以就追问道。
“杀之有些可惜,我知道你不想让他死,所以我会尽量保住他的性命。”董天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行宫后,沙蒙蒙叶带着儿子和女儿正守等着他。
“大汗!我们听说西夏国师已经死了,这是不是真的?”沙蒙也上前行礼道。
“已经死了,也算是对亡故的博尔术一些慰藉吧!”董天径直往里走,不大愿意跟他们母女纠葛下去,而且他也知道他们此次来是想请战的。
哈隆尔跟着上前跪拜道:“大汗,我想请您把拖雷给处死以报我父在天之灵!”
这时候哈飞儿也跟着跪拜道:“大汗,拖雷是杀死我父的凶手,应该让我们亲自将他斩死!”
董天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威逼一样,心里有些不快:“你们一家的仇很快就得报,何必如此心急?我已经答应过你们就不会失信,都各自回去吧!”
哈隆尔和哈飞儿毕竟年轻不会看脸色,继续跪地不起,沙蒙也看出董天的不悦,忙上前将两孩子拉了起来:“大汗说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我们就回家等待好消息吧!”
见母子三人离开后董天才算松了口气,但是他心里有些痛楚感,自己身为一国之主却如此束手无策,杀死博尔术的凶手就在眼前却下不了手。
董天躺下便沉沉地睡着了,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梦中,他遇见了铁木真:
“师傅,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你!”
“你真的没死吗?”董天发现铁木真依旧是健壮、魁梧,只是头上多了一些白发。
“你老人家好像还是这么年轻,这些年来你容颜未改,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天意吧!你能告诉我你这些年生活在哪里吗?”身在梦中的董天根本不知道这是梦境,他面对铁木真有些愧疚感,所以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
“我在你面前啊!我一直都跟着你东征西讨!”
董天听完这句话后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想努力醒过来,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这个梦境,“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董天使劲跑,可铁木真却一直在后面追逐着。
“我是你徒弟当然要跟着你,难道你不想见徒儿吗?”
面对梦境里的铁木真,董天真是欲哭无泪,怎么躲避都是枉然,最后干脆驻足下来:“我知道我只是在梦中与你相遇,所以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