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笑了笑,将杯里的酒往地上一洒:“呵呵,我们如果不去跟他交代清楚的话这事情就会闹得很严重,只有在他没采取行动之前去主动将事情挑明也许会避免很多麻烦,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们下手的,毕竟我是他的好兄弟,你又是他爱徒铁木真的儿子。”
拖雷沉思了片刻,还是有些不安心:“万一要是他问罪的话我们该如何交待?这事情太过火了,就算他可以饶恕我们整个蒙古臣民也不会干休!”
胡锋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这次的事情的确有点过火,必须想周全才可以保万无一失,权衡再三后,胡锋眼睛一亮,道:“明天我们就去面见他,到时候我自有主张,定能说服他!”
“国师有何高见?”拖雷不放心,想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于是就追问道。
国师笑而不答,继续喝酒作乐……
半月后,董天召集大员于帐前。
“各位忠实的蒙古首领,朕此次召集你们是为了我们英勇牺牲的博尔术,说直接一点就是要去为他讨回公道,现在给你们机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董天召集他们来的目的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见,也是因为他自己拿不定注意,博尔术是死在回蒙古的途中,而且还是在西夏边境,再加上蒙古十万大军一直未归,种种迹象表明博尔术的死和西夏是脱不了干系的。如果不是顾虑到胡锋是自己兄弟的话西夏此刻已经成为他铁蹄下的亡国。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直接发兵灭掉西夏就是,小小王国早就该被灭掉,让他在夹缝中偷生了数十载已经是仁至义尽。”木华黎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当着董天的面拔剑一挥。
“博尔术元帅死得太悲壮,此仇不报就不配做蒙古人!”下面的大臣都纷纷表示要去讨伐西夏,为博尔术报仇雪恨。
董天见下面的大臣都如此执着也就只能痛下决心,作为皇帝的他只能顺应民意,“既然如此,朕这就下令发兵!”董天鼓足勇气说出这话来,其实他心有不忍,毕竟西夏是自己兄弟执政的江山,此话一出也就意味着兄弟之间彻底一刀两断。
就在他话刚说完的时候,一侍卫匆匆上前汇报:“禀大汗!西夏国师带拖雷将军在外候见!”
本来很安静的宫营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董天也不知所措地环顾帐下大臣。
胡锋和拖雷一前一后地走进来,胡锋勉强一笑,拱手道:“小弟这次是特意来跟你请罪!”
“大汗,末将此次也是回来领罪的,请大汗发落!”拖雷连头都不敢抬。
“哦?你们何罪之有?”董天起身道。
“我们一路听说了博尔术元帅亡故的消息,所以带着凶手前来认罪!”胡锋回应道。
“凶手在哪里?”木华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质问道。
“凶手就是我!”胡锋果断地回答道。
他的回答让所有的蒙古大臣都感到愕然,连董天都有些不知所措,“噹”一声,木华黎的佩剑再次出鞘,直逼胡锋咽喉:“既然凶手是你就拿你人头来谢罪!”说话间他的剑已经渗透了胡锋的皮肤,若隐若现的血液溢了出来,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可取胡锋的性命,他等待着董天一声令下。
“且慢!待他解释清楚了再杀也不迟。”董天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跟前,不管他有天大的罪终归是自己的兄弟。
“我杀博尔术是因为他罪该万死,他带着十万蒙古大军去大宋救援拖雷,结果眼睁睁看着我们西夏十万大军惨死在襄阳城下而坐视不理,这个且罢了,最可恶的是他返回西夏的时候居然命令蒙古军屠杀我们西夏子民,我岂能容忍?因此便让拖雷将他斩杀,顺便夺走了他的兵权!”胡锋事先便编织好了这套说辞,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是心不跳、脸不红,异常干脆果断,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水分。
“可有证据?”董天心里自然明白胡锋的话都是假的,因为他相信博尔术的为人,更了解博尔术的个性。
“如果大汗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西夏取证,西夏万民都亲眼目睹过博尔术的暴行!”胡锋继续诓骗道,他当然也是心中有数,如此坚持的目的也是想让自己的谎言变得更真实,虽然诓骗不了董天,但他肯定自己可以攻破许多蒙古大臣的心理防线。
“荒谬之极!博尔术元帅岂是你嘴中所说的那种人?你明摆着是欲盖弥彰。”木华黎怒斥道。
“众爱卿都各自退去吧!此事朕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朕也不相信博尔术是这样的人。”董天不得已只好将帐下大臣散去。
“陛下,请你一定要严惩这两个谎话连篇的恶徒!”木华黎收剑,不甘心地瞪了拖雷一眼便匆匆离去。
众臣都不大乐意,也悻悻离去。
主帐中便只剩下三人。“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说实话?”董天忍了许久,见众臣都离开后才如此质问道。
“实话就是想让你挥军南下,灭掉西夏和大宋,让中原大统!”胡锋回应道。
“就算要我如此也不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逼着我行事吧?你也可以让西夏皇帝跟我俯首称臣,何必非要我去制造杀戮?”董天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奈,面对眼前的人让他真不知道何去何从。
拖雷插话道:“大汗,就算博尔术是我杀的又如何?你现在的大汗之位都是篡夺我父汗铁木真的!”
拖雷这是公然挑衅董天的脾气,当然此刻的董天已经是到了暴走的边缘:“你这狗杂碎,说话如此咄咄逼人,多次我都可以杀你,但因为顾虑旧情才饶恕你,你居然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难不成你就以为我不敢杀你?”
胡锋见势不妙,忙上前规劝道:“大哥,这小子口直心快,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此次来只是想把恩怨化解,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总不会因为一个博尔术而翻脸吧?”
董天努力镇定了下来,回应道:“恐怕事情是我左右不了的,就算我不追究那些深得博尔术大恩的将领也不会罢休,况且你们实在是太过分,杀了博尔术不说还把十万蒙古大军据为己有,如此滔天罪行是不可能一笔带过。”
“难道你真要拿我们二人问斩?想当年我为了救你而放弃整个西夏,难道你今天就不能为我牺牲一个博尔术吗?”胡锋旧事重提,目的是想让董天不要恩将仇报。
董天实在是找不到两全的办法,就算他放走二人也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自己手下的大将岂能轻易让他们活着?尤其是木华黎早就动了杀心,刚才走的时候都眼露杀气,想必此时已经回军营筹备报仇计划去了。
“放拖雷一条生路,我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慰藉博尔术的亡故,这样你也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西夏很快就是你的囊中物。”胡锋此意何为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大哥这些年都是因为顾及兄弟之情才不肯冒犯中原,你的一片恩情我自然是明白,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愿意跟你做兄弟!”胡锋说完便拔出佩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董天想阻止,可距离有点远,这时候拖雷出手抓住了胡锋的剑,尽管如此,胡蜂的佩剑还是渗入了他的咽喉,只见一股鲜血倾泻而下,随即便倒地。
董天没想到胡锋真的会有如此之举,起初他以为胡锋是故意佯装自杀来试探他的,见胡锋倒地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忙上前将胡锋扶起:“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大哥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