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惊呼,却见一个身形瘦弱面黄肌瘦,浑身穿着一件破烂布衫的少年被那白幡正正的裹在其间,少年一身的布衫早已是千疮百孔,污秽不堪,且蓬头垢发像是叫花子一般。
只是看他一手握着一柄缺了口的短匕首,那架势摆明了不是冲着沈祥本人来的,而是他手里的烤野兔。
“不过是个小叫花子饿极了而已前来抢夺吃食,却被我失手害了性命,糟糕!”沈祥赶忙撤去了白幡,却见那小叫花子已是两眼上翻,口唇发紫,竟是被白幡生生摄掉了魂元。
沈祥暗喝一声,抖起白幡将这小叫花的魂元放了出去,暗暗运起体内浩清气息将那一缕魂魄渡到了小叫花的躯体上,只要是身躯不腐不化,便不打紧,只是若过了一时三刻,等那魂元被白幡练成了鬼元,便是无能为力了。
小叫花眼睑微微跳动片刻,醒了过来,望到了沈祥顿时一脸的惊慌,当即挣起身子撒腿就跑。
这小叫花若不是饥饿难耐也不会持刀前来和沈祥抢夺吃食,又加上沈祥已是有了灵根在身,自是只两步便赶上了他,伸手一拦道:“你这小花子,抢我吃食便罢,还企图持刀伤人,这便不对了。若不是我及时收手你焉有命在?”
这小花子一抹脸上污泥,一双野兽般的寒芒死死瞪了沈祥一眼道:“不过会些邪门歪道的手段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也不像好人,跟那麻道灵想必也是一路货色!只恨我武艺不精,斗不过你们这帮妖魔鬼怪,大不了一死而已!”说完便是扬起脖子,一副视死如归之态。
沈祥一声嘿然道:“你这小花子,抢东西企图伤人倒还有理了,我不认得什么麻道灵之辈,我是从双龙村赶来一路来到这里!”
小花子听了一怔道:“难不成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沈祥摆手道:“你说的是谁,我闻所未闻,怎么会知道?”
小花子上下左右将沈祥打量了一通,似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神色,只是一双清灵的双眼滴溜溜的盯着沈祥手中的烤野兔半寸也不愿挪开。
沈祥见状,当即一手递上了野兔,随即头也不回的便向着镇安府的方向行去,边走边道:“得!今日算我倒霉遇到了你这个花子少吃了一顿饭,也罢!也罢!”
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却是那花子紧紧跟了上来,心中顿时惊奇,当即驻足道:“我说这烤肉也给了你了,你却还跟着我作甚?”
小花子一边大肆啃着烤肉,一边含糊不清道:“你若跟那麻道灵和那赃官不是一伙的,便是身怀玄术的高人吧!”
沈祥听了忖测一阵,听这口气,似乎这小花子跟那叫麻道灵的和一位当官的有着什么过节,说不得又可赚取些功德了,想到这里,便也不着急赶路了,当即一屁股坐在了道旁一块岩石上想了想说道:“就算是我身怀玄术吧,你又有何指教?”
那小花子虽然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却是充斥着灵动的神采,小黑眼珠转了一阵,竟是向着沈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连烤肉也暂且放在了一边,神情蓦然变得郑重其事,当头一甩便是扑扑通通一连向着沈祥磕了三个响头。
沈祥心中也是十分惊诧,只是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道:“你这是何意?”
小花子三个响头磕完,却是两眼挂了晶莹泪花,狠一咬牙道:“若是大师不嫌弃小花子,小花子愿意拜大师为师,终身伺候左右,斟茶倒水如牛做马绝无反悔!”
听了小花子一番话,沈祥这才知晓这小花子和他所说之人当中一定有着什么隐情,或是一腔仇恨才对,还是问清楚了缘由才好,想到这里便道:“你叫什么名字?没有父母吗?怎么会沦落如此?”
小花子被问起,一脸的狠意道:“我叫丁小山,镇安府人,家父原本是那镇安府知府,只因被身边的师爷宋明栽赃陷害,被朝廷打入死牢,后被那师爷联合麻道灵耍了手段将我爹害死狱中,家母万念俱灰之下悬梁自尽,只留下我和妹妹沿街乞讨!”
方才沈祥就觉得奇怪,为何这小花子沦落如此,却是谈吐不凡一定读过几年诗书,一般的穷苦人家肚子都尚且难以填饱,哪还有闲钱读书。却也没想到这小花子原来是位知府的儿子。
沈祥想了一阵,却也没有轻信,故意合上了双眼,端坐在岩石上团身打坐,漫不经心道:“若是这般,你找我也没有用处,还是早早寻得清官插手此事才好!”
丁小山听了蓦然紧握双拳,愤恨道:“只可恨那宋明一经夺了我爹的知府之位便四下买通那些赃官一起联合,他们官官相护每一人都是只手遮天,我和小妹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前一日又被那麻道灵将小妹抓走了,说要养了小妾,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出城来打些野味好填饱了肚子,去找那麻道灵算账!”
沈祥闭着双眼,心中暗忖,想这家伙也算是知府家出身,自然是拉不下脸来乞讨,不过如今碰上了这等家门不幸的事倒还罢了,说不得那赃官宋明一经上任,就他那样的恶人,必定也是鱼肉乡民,狠狠压榨的赃官,因此若是想要知道这小花子的话是真是假,只要前往那镇安府便一切尽知了。
想到这里,沈祥睁开了双眼,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丁小山道:“这样吧,那烤肉你也别吃了,你随我先到镇上找间酒家美美吃喝一顿,再做计议如何?”
丁小山听了自是十分欣喜,却见沈祥一挥手撒开乾坤锦囊,倒出了车马,便携丁小山匆匆赶向镇安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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