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院长的介绍,宋含玉、罗主任、赵铁峰和周正四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这老天也太会开玩笑了吧?上午刚把杜锋锁定为嫌疑犯,这还没到中午就与杜锋的老婆狭路相逢,还真别说,这两口子的德性还挺般配。
宋含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究竟是该说自己走背运呢,还是说杜锋两口子倒霉呢?
与杜锋的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清,这就有招惹了杜锋的老婆,大概冤家路窄就是说这种情况吧。
刘笑军看四人表情不对,似乎几人之间另有纠葛,虽然心中颇感疑惑,但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经过李晓梅这么一闹,真耽误了不少时间。第二例患者的治这时已经结束,宋含玉将毫针取了下来,消毒之后放回了针盒。
刘笑军赶忙开口:“今天真是有劳几位了,出手帮了我们医院,还不明不白受了一场委屈,真是对不住大家了。现在也到了吃饭的点了,可是我们杨院长到市里开会去了,今天中午就由我招待四位贵客,咱们就去金华饭店吧,我已经让人订好了房间,车子也在下边等着呢,咱这就下去吧。”
面对刘院长的盛情邀请,四人也并未推辞。刘笑军给四人的印象不错,这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在医院里也是主抓临床业务这一块,虽然身为院长,但是却没有那种虚伪做作的表现,而更像一个德才兼备的老医生,这一点与罗主任倒是有几分相像。
金华饭店与医院离得不远,罗主任与刘院长上了医院的车,而宋含玉跟赵铁峰和周正一块上了警用吉普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饭店。
因为宋含玉下午还要为余下的三个少女做治疗,而赵铁峰和周正也有工作要部署,所以就没有喝酒,整个吃饭的过程也很快,一个小时解决问题。
本想好好招待这几位客人的,没想到几位却这么随意,刘笑军总觉得这次招待真有点怠慢客人。
饭后赵铁峰和周正两人要返回局里安排下一步工作部署,临走时赵铁峰叮嘱宋含玉,等治疗结束后记着打电话联系他们,到时好派车送他们回去,宋含玉点头答应。周正也与罗主任和刘笑军客气一番,然后双方相互告辞离去。
回到医院,宋含玉对刘笑军问道:“刘院长,咱们是不是该换一下病房?那位李局长不是说定了病房的患者下午要过来吗,别到时又起冲突,我们还好,事后拍屁股一走了之,你可是要承受局长大人的炮火的。”
面对宋含玉的提醒,刘院长此时的态度却很强硬,“不用换,你都能不计个人得失为这些受害者进行治疗,难道医院就不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她说患者下午来,那只是借口而已,抖抖自己威风罢了,不足为信。”
对于李局长的这种作风,刘院长看的无比透彻,事实也正是如此,直到当天晚上,那个所谓的患者都没有过来。
在下午的排毒过程中,宋含玉却遭遇了一点意外。
当宋含玉用洞玄气功初步探查最后一位中毒者时,却发现这个名叫于晓娜的女孩肝脏竟然已经受到了损害。宋含玉微微有点惊讶,按理说这种毒素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毒害作用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是她本身就有肝脏的基础病变?
怀着疑问,宋含玉再次进行仔细探查,果然发现于晓娜的肝脏具有充血、水肿、组织变性等轻度炎症反应。宋含玉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肝炎患者,在肝脏炎症的基础上,又受到了毒素的侵害,致使病变进一步加重。这样的话,排毒治疗相对就会困难一些。
陪同于晓娜的是她的母亲,宋含玉向她问道:“你女儿是不是患有肝炎?我号脉觉得她的肝脏有轻度炎症。”
听到宋含玉问话,于晓娜的母亲一愣,惊讶的回答道:“是啊,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前段时间闺女身体不舒服,在县医院检查,诊断是急性乙型肝炎,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治疗,医生说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再巩固治疗一段时间就好了。怎么,难道又严重了吗?”说罢一脸担忧的表情。
见病人母女二人紧张,宋含玉微微一笑,解释道:“没那么严重,放心好了,肝炎这种病之所以让人谈之色变,那是因为一般人们不了解它。凡是那种久治不愈、越来越重到最后成为肝硬化、肝癌的,那多是慢性活动性肝炎为主。而像你女儿这种急性的,只要坚持正规治疗,大都会痊愈的,不用太担心。只是在这肝炎基础上又中了毒,排毒治疗会稍微麻烦一点。”
女儿接连经受肝炎和受辱的双重打击,一家人心理压力极大,此时听见这个年轻医生的安慰和解释,看着对方如和煦春风般的微笑,于晓娜的母亲心里顿时踏实了,这个年轻人总是能够让人心生信赖。
“那你行不行?今天已经接连治疗了五例这样的患者了,你还能坚持吗?”
罗主任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学生,生怕宋含玉因为内力消耗过度而遭受什么损害。
对于罗主任的问话,宋含玉心中暗暗嘀咕:罗老师你怎么能问我行不行呢?男人能说自己不行吗?我不但行,而且还非常行,别说五个,就是再来五个也能坚持。
心中腹诽,嘴中却说道:“罗老师放心吧,我心里有底,这个患者虽然病情重一点,但是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有把握。”
看宋含玉信誓旦旦的样子,罗主任和刘笑军这才放下心来。
等治疗开始,宋含玉才感觉出这个病例的治疗难度果然要比其他几个困难的多。
乳白色的正气与肝脏之中的毒雾交锋之后,那毒雾展示了极强的抵抗力,似乎那炎症受损的肝脏组织与毒雾有着极强的亲和力,在那乳白色正气的驱逐之下,毒雾依然稳稳的盘踞于肝脏组织之上。
面对这种形势,宋含玉心中隐隐不安,眉宇之间微微透出几分焦虑之色。
看到宋含玉的表情有异,罗主任、刘笑军、于晓娜的母亲,几人心中也是一阵紧张,一颗颗心高高悬起,紧张的盯着宋含玉,却也不敢出声相询,生怕惊扰了对方。
感受着于晓娜肝脏之上僵持的正气与毒雾,宋含玉只能慢慢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这种情况与其他几位中毒患者有什么不同。
很显然,于晓娜与其他人不同之处就是患有乙肝,肝组织有炎症受损后的表现。
既然是肝脏组织受损后,才表现出与毒素的特殊亲和力,那么将这些受损的肝脏组织修复之后,两者之间的亲和力会不会消失呢?
想到这里,宋含玉眼前一亮,总算没有太费周折就找到了症结所在,自己的正气功法据说对所有的组织都有一定的修复作用,以前从没有试过,今天既然遇到了这种情况,就做一次实验好了。
浩然正气绕过盘旋的黑色毒雾,转向受损的肝组织。宋含玉不断加大力度,那乳白色的气体渗入肝组织之内,犹如春雨滋润干涸的田野一般,肝脏受损组织渐渐恢复一些生机,炎症渗出略有吸收,而受损的肝细胞,其病变也逐渐停止,进而缓缓好转。
随着肝组织炎症的好转,而与其紧紧结合的毒素竟然也渐渐脱离,进而从肝组织之中缓缓逸出,在逸出肝组织之后,迅速被肝脏表面的乳白色正气包容而进。
感受着这喜人的一幕,宋含玉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一缕微笑浮现在微微出汗的脸上。而周围众人看到宋含玉的表情此刻放松下来,那高悬的心也终于落下。
既要修复受损的肝组织,又要将肝脏的毒素排除,这样一来,宋含玉的工作量可不是简单的相加,那难度却是呈几何级的增大。这样一来,治疗所需要的时间大大延长,四十分钟之后,宋含玉终于感觉的自己的内力竟然开始渐渐不支,额头之上也被一层汗水覆盖。
毒素已经排除了大半,胜利就在眼前,在这紧要关头,可要坚持住啊,如果一旦放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宋含玉心中暗暗鼓励自己,一边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可是这内力就像一块即将消耗完的电池一般,越到最后,消耗越快,其储备量是直线下降。感受着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宋含玉心中连连叫苦,脸色也变得苍白。
看到宋含玉虚弱的样子,罗主任与刘院长心中焦虑,正在这时,于晓娜的母亲说话了:“小宋医生,要不算了吧,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您的大恩我们记下了,治疗就到此结束吧。”
听到于母关切的问话,宋含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微闭双眼,要将自己体内最后一丝内力送入于晓娜体内。
随着最后一缕真气进入于晓娜体内,宋含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就这样结束了吗?感受着丹田之内的空虚,肉体之上的疲惫,宋含玉心中一丝苦笑,总算结束了,可是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就在宋含玉呆呆发愣之时,忽然感觉在那双眉之间的印堂****竟然泛起一丝波澜,而空白的脑海之中也猛然迸发出一点亮光。
上丹田有波动,这时怎么回事?宋含玉赶紧收敛心神,闭上双眼仔细感受。
脑海之中的亮光由远及近,景象豁然开朗,就犹如浩渺星空一般,好似无数的星云天体在其间缓缓运转、轻轻划过,那灿烂绚丽的世界仿佛蕴藏了无穷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