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发个篇章尾声的,结果预料错误,写得太长了,不但错过了昨天的发布时间,而且因为太长了,只能分开两章发了,现在先发一章。
————————————————————————
无形之中,似有什么东西无声裂开,只那场中的世界猛然一滞,下一刻,那空间的塌裂便骤然停止下来!
于此同时,身后的那片无尽虚空竟然也猛地停下了蔓延的趋势。
“这……这是……怎么可能……”李风的脸上赫然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异常,犹如发生了什么让他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就在思明使用琥珀之瞳的那一瞬间,不但破掉了他的空间塌裂,竟然还把他和起源之书间的联系也生生切断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而且因为这个的缘故,他使用起源之书制造出来的空间破坏力竟然也在一瞬间停止了!
“这种事……”
“噗!”
然而还未等李风从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道黑色的光芒却是猛然自他身后袭来,“噗”的一声便刺穿了他的胸口!
黑色的火焰此刻显得妖艳无比,就犹如是那堕入尘世的净世妖莲一般,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息静静地于其上燃烧着。
缓缓低头,李风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胸前那被一刺贯穿的豁口,似乎是不明白拥有着绝对感知和绝对防御的他为什么还会被人毫无知觉地一击贯胸。
他伸出手,想像之前那样用起源之书的幻想之力来恢复自己的伤口,但是这一次,他一直以来所依赖的幻想之力却再也没有回应他的要求。
他惊愕地收缩视线,看到的却只有自己那已经开始变得愈加透明的手掌……
起源之书,幻想之力,传说中的万能许愿机,作为其构想创造的产物,始终不过是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且被这个世界所认知的事物罢了。越是认知度高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创造出来,相反的,若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包括个人认知)之中的东西是无法被创造出来的。而作为创造的代价,根据认知度的不同,将要消耗不等量的意识能量,即是所谓的精神能量。这部分的能量代价则是从起源之书本身吸收的意识能量或者是使用者本人身上获取。
也就是说,如果起源之书本身的能量不足以维持能力的使用之时,它将会自主地从使用者本人身上抽取所需的意识能量,而这样所导致的后果便是,使用者的意识能量彻底耗尽后,作为其使用的最终代价,他将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即所谓的存在消失,这个世界上将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记得他的存在……
脑中所了解的记忆片段流转而过,李风脸上的惊愕之色终是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只是其中的苦涩意味却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
做了这么多的事,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结果到头来,他还是逃不过这黯淡无光的命运么……
这是在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浮世华梦,而这一场梦到了现在,终于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刻了么……
手掌无力地放下,指尖甚至已不再有鲜血流淌,他就那样任自己的身体自半空之中掉落而下。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地上的思明几人一个个全都愣愣地望着突然掉落而下的李风,犹自还有点不敢相信那个自大疯狂的家伙就这样被人给打下来了。
不过在李风落下的那一瞬间,思明分明看见,那道贯穿他胸膛的灰黑光芒倏然一动,带起一蓬黑色的焰火猛然飞窜而回,就好像有人在另一边控制着它缩回去一般。
眼中光芒闪动,思明立时凝神追着那道光芒快速望去,这一望,顿时使得他彻底怔住了。
红叶?!!
思明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匆匆的一瞥之间,他分明看见的就是红叶学姐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他所熟悉的温和神态,但是那清秀的面庞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时的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白易所说的遇见了一个似乎是红叶的女生,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女生就眼前的这一个了。而且回忆起之前那个提醒他的声音,不也正是红叶学姐的声音么!
而就在思明瞥来的那一刻,远处的红叶也是朝着他的方向淡淡地瞄了一眼,然后轻轻一挥手,收回飞来的那道黑色的光芒,继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等等!!”思明大喊一声想要叫住她,但是双方之间相距太远了,对方根本就不可能听得到。
于是思明转身朝着帕缇和思莲说了一句:“你们在这里等爱丽丝来解决,我去追人!”然后便果断朝红叶飞走的方向纵跃而去!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正的红叶,又或者是她隐瞒了什么秘密,就凭她凭空消失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就有理由追上去当面问个清楚!
思明因为急着去追赶红叶,走得火急火燎的,甚至都还来不及听帕缇和思莲两人的回复就匆忙离去了,只留下帕缇在原地朝着他的背影大呼小叫。
“喂!你去追什么人啊!!”
因为帕缇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掉落的李风身上,所以思明望向红叶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再加上思明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以至于她根本就不知道思明去追的哪门子的人。
“思莲你知道你哥哥去追谁了么?”自己得不出结论,帕缇便向一旁沉默的思莲询问。
“我也不知道。”思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去追之前偷袭李风的人了吧。”
“是么……”
“大概就是这样了……不过,既然哥哥叫我们留在这里,我们还先去看看李风的情况吧。”
“诶?不用等爱丽姐过来先么?”帕缇还记得思明是叫他们留在这里等爱丽丝来解决的。
“解决的事当然得靠爱丽姐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这边总得先看看对方的情况吧?”思莲叹了口气说道,“而且刚才玛丽亚姐姐跟我们分开战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也需要有人去找一找呢。”
“说得有道理呢。”帕缇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主动请缨道,“那,让我去找玛丽亚吧。”她本能地有些讨厌李风,所以不太想跟他接触。至于安全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李风是被谁打了,但是以他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了。
原先虚空之中的起源之书早在他坠落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再加上四周的能量波动也都消失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她们的了。
“好吧。”思莲答应了。
于是,帕缇便带着自己的镰刀,一边跟意识中的蒂娜问着关于思明追谁的问题,一边找玛丽亚去了。
看着帕缇寻找玛丽亚去了,思莲顿了一会后,也是转身朝着李风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是来嘲笑我的么?”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思莲,李风扯着自己的嘴角,摆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默默地看着面前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的李风,思莲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呢?”
“呵,因为我被世界抛弃了啊……”李风嗤嗤笑道,“妄想去改变什么,多么可笑的无知和狂妄啊,不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原先听见他妄自称自己为净世者,并且还承认伤害了许多人的时候,思莲对他是恨极了的,但是现在看着他这样一幅凄惨模样,她的心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她与他相熟的关系,尽管那仅仅只是同班同学间的关系而已。
“那只是你自己这么想而已……”思莲说道。
“呵,难道你就没有这么想过么?又或者你刚才的愤怒根本就是假的?”
“……愤怒当然是真的。”思莲轻轻地抚了下耳际的一缕银色发丝,“只不过我觉得妄图去改变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仅此而已。”
“……”望着思莲的一头银色长发,还有那一对迥异于常人的银色狐耳,李风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这却不能作为他就此承认的理由。
“难道你现在是在同情我么?”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风突然嗤笑了一声。
“难道不可以么?”思莲也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的闪避,“还是说你从来没有被人同情过?”
这话说得李风顿了一下,继而他突然咧嘴笑了:“这就是你的同情心么?即使知道我是在被别人威胁后才向你表白的,你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么?看来你的同情心也不过如此啊。”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思莲猛然怔了一下,眼中的神色也是微微闪动:“同情心并不能作为我接受你表白的理由……而且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你是被威胁的。”
不过李风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问题,紧接着又问道:“那如果当时你知道我是被威胁的话,你还会拒绝我的表白么?”
定定地凝视着李风的眼神,她分明在其中望到了一丝疯狂的意味,只是,她的答案却是早已经注定了。
“我会拒绝。”
“……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同情心么?真是虚伪呢……”似乎被思莲坚定的回答给怔到了,李风沉默了好一会,才嗤笑出声来。
“如果我真的接受了你的表白,那才是真正的虚伪呢,因为我并不喜欢你,而你也并不喜欢我,不是么?”思莲说道。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他才突然一笑,问道:“那如果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呢?”
“……”似乎是没想到他还会反问回来,思莲一时之间也被这个问题给怔住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喜欢你呢?”似乎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李风不停地追问道,“你待人温和,活泼又开朗,即使是对我这个班级里的差生也始终很是亲切……这样的你可是年级段里许多人的理想对象呢,我有什么理由会不喜欢你呢?你所说的仅仅只是你的臆断吧……”
“……但是我不喜欢你。”思莲突然说道。
“呵,果然这才是主要的原因么……”
然而还不等李风把话说完,思莲就再次打断了他:“当然我也并不是讨厌你,只是仅仅因为你喜欢我就让我接受你的表白的话,我还做不到。因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也是有选择的权利的。不能仅仅因为一句你喜欢我,我就接受你的感情,你没有那个权利来指使我,而我也同样没有那个权利去改变你……所以,那一声对不起便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答复了。”
明显没有预料到思莲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大段的话来辩驳他,李风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无言地沉默了下来。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掩面而笑:“呵呵,我随便说说的玩笑话而已,你竟然还真的当真了,哈哈……你想笑死我么……”因为掩面的关系,他的话语显得有些沉闷,只是由于遮住了面庞因而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思莲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一时之间也为自己刚才的话语感到有点尴尬,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一时之间竟然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之后,终于是由思莲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么?”她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淡得快要看不出颜色了……
“……”李风依旧沉默着没有答话。
“……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或者牵挂的事么?”尽管李风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到了他即将离去的这一刻,思莲还是希望能够为他做点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算是同学一场,又或者是因为那莫名的愧疚感。
她的这一句话似乎触动了李风心头的某些东西,他终于是缓缓地拉下了掩面的手。
“牵挂的事么……那么,你可以帮我去看望一下我的母亲吗?”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思似乎都飘远了,只是怔怔地凝望着灰暗的天空。
思莲怔了一下,明显没有料到李风他竟然还有一个母亲存在,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自己有任何的亲人,包括母亲。
“……没问题,我会的。”顿了一下之后思莲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母亲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又是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才突然提及自己的母亲,但是仅从他从不在别人的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那肯定是一个他不愿意提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