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临近13点,距离案发时间已有半个小时,城市间某十字路口,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周边拉起了警戒线,虽然天气炎热的足以让人融化,但是命案发生后,这里显得热闹起来。警戒线外,围观人群一层堆一层,新闻媒体也在第一时间嗅到了“大案”味道,快马加鞭赶到现场做报告。整个十字路口被各种车辆围的水泄不通,这可为难了负责警戒的警务人员,他们大声叫着不要往前靠近,但是在人群中,他们的声音如同蚊子般起不到半点效果,只见他们额头上的汗水染湿了整个衣领。
警戒线内,一辆救护车旁,几个警务人员带着白手套蹲在尸体旁边,其中一个中年警官在翻看尸体后说:“第一杀人现场,男性,身高170cm左右,体型偏胖,枪杀,伤口没有焦灼痕迹,射杀距离不会很近,一枪致命……近这在本市已经不止一次出现类似的杀人案了,死的人都有不一样的身份。”
“会不会是什么刽子手或者变态杀人犯?仇杀我觉得不太像。”旁边一个记录员在记录后说。
“这该死的天气……让法医把尸体运走吧。再让同志们仔细搜查现场有没有线索,我得去交广部门调取一下附近的监控录像。”中年警官说完站起身后擦了擦汗。
他看着周边的群众,心里想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二起凶杀案,上个月的,前个月的,甚至是近几年的……最头疼这类案子,人死的不明不白,不管是死者身份调查也好,交际人事也好,都没有发现有动机的可疑人员,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案子现场所有的尸体,也是唯一的线索,但是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家属要求警方给个交代,群众要求给个说法,媒体大肆宣扬传播本市警力似一个空壳,网上甚至有网友说他们就是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制服木乃伊,可他们哪里知道,自这些案子到现在,换了多少专案组组长,没有任何一起案件得到了侦破。当初调他来本市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要将这些真凶捞出来,可现在呢?无疑是猴子捞月罢了……他想,不用多久,自己头上的花帽徽,也将凋谢。
其实也不是他没有尽力,他发过市民举报线索令,提供有效线索的奖励一定的报酬,可是瞎提供线索的倒是有,什么“我觉得是我二叔杀得,他平时对枪颇有研究,一直寻思从黑市弄把枪”;什么“这一定是我爹干得,因为他平时老打我,一定是个暴力分子”;更荒唐是“其实我不知道什么线索,我是想说我5年前被人强奸过,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他苦笑不已,那么多起凶杀案,连个像样情报线索都没有。
这个中年警官越想越头疼,最后朝警戒线外走去,长枪短炮瞬间挤破人群围上来。
“这起案件能告破吗?”
“请问本市近几年是不是出了一个变态杀人魔?”
“这些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吗?他是谁?”
……
他只是摆摆手,沉默着划破人群钻进警车。
……
回到G这边,此时他洗过澡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西装,黑色的西装外套,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裤子,黑色的袜子和皮鞋,连屋外的轿跑,也是黑色的。
从他做杀手开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习惯,他习惯了西装,也习惯了黑色,不论春夏秋冬,他所有的着装都是一如既往,从不破例更改。而且不论在任何场合,甚至家里他都会这么着装,因为他只要着装完整,那么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就不会因为穿衣问题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一点,G从不在床上睡觉,他总是坐在沙发上,将一支手枪握在手中,这才闭眼休息,加上常年的训练,他连在睡觉时,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马醒来。
G也有着一些简单的生活习惯,不出任务的时候,他早上起得很早,屋内健身两小时,喝上一杯牛奶,然后进行武器的保养,接着洗完脱下的衣服,将室内彻底打扫一遍;中午他会选择临近的一家小餐馆就餐,但会走前取下门背后的感应器,重新将门外的那层薄沙擦平整。饭后回家他会检查门口的沙子迹象,进门后装上感应器,随后放上一张柔缓的CD音乐,靠在沙发上午休,醒来后为自己倒上一杯牛奶,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圣经坐在窗前,安静阅读。晚饭,依旧是那家小餐馆,一样的套餐,但是饭后,他会驾车去到市中一家比较僻静的小酒吧,只点上一杯鸡尾酒,找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品尝。最后回家,洗澡,换衣,回到沙发上睡觉。
这就是G平日里的生活,每天如此,枯燥却又不失风格。
就像现在,虽然刚结束任务回来没多久,但他很快进入了属于自己规划的生活。晚上G正常开车来到市中那家僻静的小酒吧,进去后里面的服务小姐小姐一看是常客,很客气地把他带到一个靠窗位置。
“先生,今晚还是鸡尾酒吗?”服务小姐小姐甜甜地问道。
“嗯。”他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字。
“好的,请你稍等。”
G看着外面那些波光琉璃的霓虹,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是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那冷库简约的黑色风才会沾上一寸寸炫丽的花花色彩。
“先生,请。”
服务小姐小姐很快将一杯鸡尾酒呈上,里面的冰块加上灯光的承托下,杯中的蓝色液体显得晶莹而剔透,杯边上的柠檬片在这时也变得十分羞涩。G缓缓托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后放下,动作十分惬意舒缓,配上他的黑色西装,周围仿佛飘出了一层淡淡的优雅旋律。
刚才的服务小姐小姐回到吧台,一脸痴迷地看着G,里面的女调酒师悄悄和她说:“我觉得这是我们酒吧来过最帅的帅哥。”
“嘿嘿,他来我们这里那么久,从不多说一句话,每次一个人默默喝完酒,那样子……我要是一只母老虎,直接把他吃了!”
“啧啧啧……我可和你说,那酒是我调的,要吃也是我先吃。”
“去~,那酒还是我抬给他的呢。”
“要不?咱们去要个号码?”吧台里面的那个女调酒师说。
“算啦……我觉得,他就像一座雕像,只可观望不可触碰,别到时候把人家吓跑了以后不来了,那可就没得看了。”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吓跑也是你这只母老虎吓跑的。”
“讨厌你!”
两个女孩子相互嬉笑起来,G一直听着,可自始至终,他没有多出一个表情,手中那杯酒诠释着他的内心,平静,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