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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习惯的过程

素可馨醒过来的时候,听到我是外面有动静。她穿着一条新买吊带小睡裙,坐在床上揉了揉揉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过了。她一咕噜起身,套上新买的小白兔毛茸茸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门口打开门。

“早上……”她“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惊呆了。

门外,G正裸着上半身,一个人在原地练习搏击。出拳速度很快,就像她对面有一个隐形的敌人,每一拳都足矣打得对方满地找牙。因为锻炼的关系,他身上被汗水打湿了,这下完全把G那身有型的腱子肉渡上了一层闪亮的结晶。素可馨看的目不转睛,太帅了,这个男人虽然是个怪胎,但是这身肌肉蛮性感的。

直到G转过身看着素可馨,她才赶紧清了清嗓子,醒了醒神,笑嘻嘻地又说了一声:“早上好。”

G从桌子上拿过一条大毛巾,擦了擦脸,走进了浴室。

“喂!我和你打招呼呢,你回一声会少块肉啊?”素可馨站在客厅里叫起来。多好的心情,起来就看到一张扑克脸,再帅我也要和你急。

素可馨跑到冰箱口,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想了想,又给G倒了一杯,边倒边碎碎着:“我可不像某些人,冷血。”

G洗了把脸,擦去身上的汗水,这才穿好衣服走出来。素可馨跑过来,递给他一杯牛奶,他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这才注意到素可馨正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不知传递着什么信号。G不以为意,抬着牛奶从素可馨身边穿了过去。

就这么穿了过去……

素可馨脸上的期待也慢慢消失,转眼成了愤怒。

“喂!我好心帮你倒牛奶!你怎么连谢谢都不会说?神经病,大木头,喝死你。”素可馨叫完一口气喝下了自己的那杯,却不想脸一红,被呛地指咳嗽。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诅咒别人的人,通常会在自己身上灵验。

G走过来,递了一张纸巾给素可馨,然后又转身走了。

“这还差不多。”素可馨用纸巾擦了擦嘴,怒气消了,她看了看G背影,跑进了浴室。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稍有一点点感动,所有的不快都会烟消云散,她看着镜子里被洗面奶摸花的脸,心里还想着那张被自己擦完嘴后丢在垃圾篓里的纸巾。

对常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晨光洒落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家里的桌上会放着一个母亲准备好的早餐,鸡蛋,香肠,或者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父亲和孩子会乖乖吃完早餐,然后一个去工作,一个去上学,临走时孩子还会对自己的妈妈说一声:“妈妈,我去上学啦。”母亲会微笑着让他放学早点回家,多么温馨的场面,从一顿早餐开始……

可是回到G的小屋里,素可馨正七手八脚地在厨房煮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乌黑物。这时她对自己的要求,她对自己说,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做早餐,虽然不会,但是也会学。所以她购物时买回了很多早餐素材,只是看着锅里惨不忍睹的画面,估计她正在白白浪费那些素材。

当她把一碗所谓的面条递到G面前的时候,G看都没看就走去厨房里拿了两片吐司自己吃起来。

“喂!本姑娘给你做早餐你好歹吃一口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做早餐。”她自己看了看碗里的乌漆墨黑的团状物,小声说:“虽然样子不好看……”

素可馨无意义的争吵也是从一个普通的早晨开始的。

中午,G带回来两份饭,他默不作声地吃饭,素可馨倒是津津有味地啃着骨头,一点吃相都没有,她把自己的小嘴塞得满满的,还张口问:“那啥?你以前都不在家里做饭啊?”

G不鸟她,当做空气处理。

“喂喂,我问你话呢,要不以后我来做饭?”

G想起早上的那碗面,终于抬起头,“吃饭,不要说话。”

语调没有任何色温,就像打字机打出来的普通文字。

“凶什么凶?我又不会下药。”

G停住了筷子,锁着眉头,素可馨一看不妙,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吃饭,但是眼角却偷偷打量着G的动作,直到他开始动筷子,自己心里才落下一口气。

饭后,素可馨会主动收拾桌子,就想家庭主妇一样。

午休的时候,G让素可馨别吵,然后靠在沙发上睡觉。素可馨无所事事,就跟着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醒来腰酸背疼。

G在看书的时候素可馨站在他背后问:“喂,你就那么喜欢看书啊?那多无聊,我陪你说说话吧?”

“不用。”G冷冷地回绝。

“什么态度嘛,我可是义务奉献,一般人我还不问呢。”

“离我远点。”

“喂!”素可馨提高一个分贝,双手叉腰活像一只发怒的小猫,“扑克脸,你太过分了,什么叫离我远点?你有多稀奇啊?长得帅了不起啊?远就远,下次你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你。”

沉默。

“气死了。”素可馨自己从卧室里拿出一包薯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吃着,“我告诉你啊,别和我要,我不会给你吃。”

还是沉默。

她就这么一个人闹腾着,得到的几乎都是冷漠。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简单,平凡,没有多余的娱乐方式。休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在几个一起生活的日子中,素可馨知道了G早上会锻炼,洗衣服,打扫卫生,中午他会出去买饭,自己就在家里等着,吃过饭他要睡午觉,下午G会看书,一直看,到晚上他又会出去买饭,饭后又开始看书直到睡觉。自己睡卧室,他睡沙发,但其实有几个夜晚,素可馨会从门缝里看到G是坐在沙发上睡觉的,从来没有躺下过。

素可馨也在无形中慢慢摸透了G的脾气,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大吼大叫,什么时候又要小家碧玉。

G在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她说话。

G午休的时候,会主动和素可馨说一声:“别吵。”

下午G看书的时候自己可以说话,但是不能说太多。

G从不管她在屋子里做什么,但是只要她乱翻东西,他就会生气。

但是素可馨也有些不明白G的有些行为,比如他会每天检查门口的一层沙子,睡觉前在门上装一个不知道是啥的小东西,他每天都穿西装,睡觉时一定会拿着枪等。

“真是个怪人。”素可馨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的种种,她习惯了早上开门后看到G练习搏击的****上半身,她习惯了给她在G结束锻炼时给他倒杯牛奶,她习惯了跑去厨房做早餐,虽然这个怪胎从来不吃,她习惯了用零食打发下午的时光,她习惯了睡觉前和他说一声“晚安”,她也习惯了叫G“喂,扑克脸,怪胎。”

她把这间小屋当做了家,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悄无声息。只是她心里憋屈,太无聊了,头上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自己又不敢出去玩,家里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她开始想不通,这个男人难道是属于那种足不出户的深山野人?算了……素可馨骂了一句“怪胎”后翻身睡觉了。

她哪里知道,G也是因为她的伤所以这几天一直没有去酒吧,也因为她的伤每次不让她跟去都是自己带饭回来,这伤是因自己而起,他随着自己的那丝内疚,静静守护着这个有时候吵得自己心烦的丫头。G也在这几天中自然地习惯着她,但是他从不表露任何东西,也没有太多的语言。

在一起的生活,就是相互习惯的过程,这个过程或许是漫长的,或许是急速的,或许是天上的一颗流星,刹那间,就成了一个人心中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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