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讲,患者已经从之前的产前抑郁症发展为严重的心理障碍,她的认识、情感、意志等心理活动都可能出现明显的异常;甚至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会有攻击、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动作行为。”医生说。
瞿清扬时哭时笑,时而恐惧、焦虑,产生幻觉,时而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经过各大中外医院的诊断,她被确诊为患有“精神官能症”。
“大夫,那,该怎么治?”妹妹变成这样,瞿清源充满了自责。
“这种病是轻型精神病的一种。外因很多,比如强烈的精神刺激,持久的脑力、体力劳动,睡眠不足等;内因主要是脏腑功能失调引起,高级神经中枢过分紧张,因而导致中枢神经系统紊乱。本来必须立即通过药物对患者进行干预,但考虑到胎儿的健康,院方还是决定先保守治疗……当然,这就要你们家属给予更多配合,多操点心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于司坤夫妇立即应声。
于司坤想,要是三年前自己早点去找清扬,也许她就不会嫁给廖栩宸,更不会受今天的这般苦了;瞿清源也默不作声。两个男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自顾自地陷入深深的内疚和忧虑中。
“清扬病成这样,要是廖栩宸来了,究竟该怎么办?”王婉如打破这可怕的沉寂。
两个男人仍然不说话。
王婉如继续:“依我看,你们一开始就做得有些荒唐。虽说清扬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但她毕竟是廖栩宸的发妻,还为他怀着孩子,正常男人都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苛待自己的妻儿吧?等孩子生出来,清扬的身体状况好些,再做打算难道不行吗?”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于司坤没好气。
“婉如,你的意思是让廖栩宸把清扬带走?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妹妹羊入虎口?”瞿清源颇为激动。
“我不懂你们口中的什么政治啊、军队啊,我只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你们说清扬现在心里真正需要的是谁?是你、我吗?”王婉如故意瞟了眼站在一旁闷闷的于司坤。“昨晚,我给她盖被子,她满脸是泪,不停叫着的只有两个字——‘栩宸’。”她又望向瞿清源,“我不是让你忘记仇恨的意思,也没有这样的立场,但眼下为了清扬的健康是不是应该暂且放一放?而且,未来几个月是胎儿生长的关键时期,孩子是无辜的……”
廖栩宸乔装成普通人的模样,到达侯城未有片刻停留,就前往于司坤的官邸。下人拿了他的拜贴通报,恰好瞿清源也在旁边。
廖栩宸一人进来,三下五除二地卸下自己随身佩带的勃朗宁手枪,藏于裤管的瑞士军刀及内里的防弹背心,拍在桌上,对着瞿清源说:“父亲的事一会儿再说,我必须立刻见到清扬。”
瞿清源并未阻拦,于司坤吩咐下人带他去了隔壁小别墅的二楼。
走到门口,廖栩宸反而有些犹豫了。连日来他只想着早点见到妻子,可是马上就要见到,突然害怕起来。该怎么面对呢?她一定恨死他了,她还会跟他回去吗?
算了,就算她当场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能再躲了。因为他早已被愧疚和悔恨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