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摔倒时不管周围有没有东西,总是会本能地向着空中一阵乱抓。司马彦也不例外,她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吓得眼睛一闭,双手慌乱地四处乱舞。
司马彦本以为身体会不停地往下滚落,却不想关键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了她一下,紧接着将她拦腰一抱,她只觉得整个身子悬空之后又被拉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跟着两人一个回转稳稳地落在了平地上。在由于惯性身子往对方贴去的那一刻,司马彦快速地伸出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腰,直到落地后惊魂甫定才睁开眼睛看向救自己的人,却发现对方是风清泽,此时正一脸坏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两人现在站的是第一级台阶下方的平台之上,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收回惊恐的眼神。
“你真重,你搂男人腰的手法很娴熟嘛!”风清泽用极为暧昧的语调对着司马彦的耳边吐出这么一句,温热的气息拂在司马彦的脸上,让她头一次有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多谢泽王爷出手相救!”司马彦赶快收回手后退几步,与风清泽保持好合适的距离才稳了稳身子,对着他极为客气地施了一礼。
司马彦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早有准备地接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古人始终遵循着男女授受不清的伦理道德,虽说事出有因,但一个女子如此搂着一个男人的场面,他们一时还是很难消化的。
“只是举手之劳,彦姑娘不必客气。”风清泽扯着嘴角对着司马彦怪怪地一笑后也正儿八经地回了一句。
另一旁,祝碧菡对着张弱柳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个满意赞赏的笑。在看到林卉凝静静地看完一切之后,默不作声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时,祝碧菡脸上露出了一个得胜的笑意,内心更是无比的欢畅。
“怎么就会摔下来呢?”听到众人的惊呼,皇后回头看到惊险场面后已经走了回来,对着司马彦关心地问。
“可能是哪位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不过已经不要紧了。”司马彦轻轻地一语带过,眼睛却看向刚才自己摔下来的地方,猜测着是谁对着自己推了一下。
“哎呀,柳柳,你走路总是这么冒冒失失,你看,要不是泽王爷及时出现,人家司马彦姑娘指不定摔成什么样。”祝碧菡看到司马彦正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忙假装慎怒地对着张弱柳一阵轻斥。
“司马彦姑娘,真是对不起,我刚才走得太急才撞到了你,让你受惊了。”张弱柳脸上毫无谦意地对着司马彦淡淡地说着。
“我与张姑娘才不过一面之缘,想来你也不会故意而为之,所以我怎好责怪于你呢?”司马彦淡淡地笑了之后,定定地看着她说。用惯眼神示意学生的司马彦此时脸上虽是温和的表情,但眼中透露出的一抹厉光却让张弱柳心内一颤,感觉一股寒气直逼自己而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尝还。这是司马彦一贯的行事作风,她不是个强势的女人,但也绝不是一个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回忆起来,刚才那一下,她可以肯定不是无意而为,但至于到底是张弱柳还是祝碧菡,她倒一下还不能分辨出来,又或许是两人一起而为?她没想到这胡乱而生的醋意也能让女人如此疯狂,真不敢想像那些共侍一夫的三妻四妾是如何相处的。
“有没有怎么样?”风清海从祝碧菡的身旁走下来,看着司马彦语带关切地问。
“哦,没事。”司马彦斜眼看着祝碧菡,语气极度柔媚地说着,不光是一旁看着的风清泽打了个冷颤,连她自己都觉得鸡皮圪瘩掉了一地,不过在看到祝碧菡愤怒的双眼时,司马彦只想大叫一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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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风清海临时有急事,马车得跟着他走,司马彦便坐上了风清泽的马车。
“你真的相信是张弱柳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吗?”马车驶出皇宫后,风清泽皱着眉对坐在对面仍攀着窗口看风景的司马彦说。
“不相信呀,”司马彦回头瞪着眼撅着嘴说,“可是又没人看到,我怎么好随意乱说呢?”
“唉!我一个外乡人,身份又低,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一定不会冒着得罪权贵的危险站出来指证的。”司马彦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风清泽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司马彦说得很对,他又何尝不清楚那些人有多么势力呢?
“你没发现今天有人处处针对我吗?”司马彦靠在马车上,带着几分嘲弄地看着风清泽。
“你是说那个祝碧菡?”风清泽想了想忽然好笑地看着司马彦,“大概女人都是善妒的,谁叫四弟只同你说话呢?”
“什么意思?难道海王爷不同其他女人说话的吗?”司马彦听后不可思议地问着风清泽。
“除了皇后和你,好像我还找不到第三人。”风清泽不理会她吃惊的表情,收起笑意说。
“那他不会是有…有那个吧?我怎么瞧着不像呢?”司马彦撇着嘴带着几分同情问完风清泽,又低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后面一句。
“咳咳!”风清泽强忍住笑意,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假装不知地问了一句,“什么那个啊?”
“你不知道?”司马彦不相信地盯着风清泽看,“就是那个叫什么断袖之癖的呀,难道你们这没有这个概念?”
“断袖之癖是什么意思呢?”风清泽越发装出一副纯真的表情看着司马彦。
“哎呀,就是男人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嘛。”司马彦不耐烦地一吼。
“哦,原来是那个啊,那恐怕你要去问四弟自己啦。”风清泽假装恍然大悟,心里却已经笑翻了天。
司马彦倒没注意风清泽脸上捉弄人的偷笑,也没发现沁儿捂着肚子笑,还一副欲又止的表情。她自顾自地想了一阵后,眯着眼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那那个祝碧菡就倒霉了,还没进门就打翻了几次醋坛子,她要是知道海王爷不喜欢女人,她岂不是要气得拿刀杀人,可是杀谁呢?恐怕只有自杀了。哈哈!”
“哇,你可真够狠毒的。”风清泽收住笑假装吃惊地看着司马彦。
“你是不知道,刚才推我的很有可能是那个祝碧菡,还有那个张弱柳。哼,也不知道那个东施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海王爷,竟然与祝碧菡串通一气来害我。”司马彦气愤难平地说着。
“那个胖女人喜欢我?不过也对,像我这样的人,风清国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呢?”风清泽先是很感意外地指了指自己,马上又一脸骄傲地看着司马彦自豪地说着。
“她要是因为你而吃我的醋,那她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宁愿一辈子做老闺女,也不会将就着嫁给你呀。”司马彦可不喜欢他那自满的德行,马上不屑地一盆冷水直浇而下。
“你…,呵,你说得对,我就算娶她也不会娶你呀,她怎么会吃你的醋呢?她真是太蠢了!”风清泽也毫不示弱,马上反唇相讥。
“到了,泽王爷,彦姐姐。”马车适时地停了,沁儿总算有个正当的理由让两人停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