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官,今天能来到清茗茶楼为大家说书,与大家共聚一堂,我感到十分的荣幸。”司马彦来了一段现代版的十分客气的开场白,把众人听得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那清脆悦耳、抑扬顿挫且铿镪有力的女声却是飘入了耳中又落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在座的有很多可能都不是第一次听书,对说书的大至流程应该都很熟悉,我今天呢,想为大家换换口味,不光说的内容有所改变,还想在说书前给大家来个开味小菜,讲个笑话,让大家乐呵乐呵。怎么样?”司马彦先来了个热身,活跃一下现场气氛。
“好!”一声异口同声的回答后。
虽对她说的话听得不是很明了,但笑话二字还是明白的,况光凭她那一声娇美轻柔的问语已经撩起了大家要继续听下去的欲望,自然就一个个立马张嘴应和了。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王,他非常喜欢弹琴,可是只要他一开始弹琴,周围的人就总是离他远远的,整个皇宫中竟是找不到一个知音,这让国王很是伤脑筋。”司马彦绘声绘色地说着,还不时地加上一些动作,“有一天,他下旨让官员们给他抓来一个死囚,对那人说,只要你听我弹完一首曲子,我就马上赦免你的罪放你回家去。那死囚一听,心想天下竟有这等好事,连忙鸡啄米似地点头答应了。于是皇上就开始对着那人弹琴了,可是,还没弹一会儿,就见那死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国王磕头。国王不解,忙停手示意他说话,只听那死囚哀求道:‘国王,你还是快快叫人来吹了我吧。’”
台下听书的众人先是不解其意,但随即便见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有些竟然笑出了眼泪,坐在那拿着袖子擦眼睛。于是那些人又开始笑着议论开了:
“哈哈哈哈哈!这国王弹琴的技艺也太差了吧?”
“这天下真有人弹琴能让人听了生不如死吗?”
“啪”又是一声木头撞击桌子的声音,紧接着四周便一下静了下来,竟是连一声杂音都听不到了,很多人连咳嗽都隐忍着。
“怎么样?听完之后,是不是觉得难过的人不再难过,而高兴的人又心情更好了呢?”司马彦用她那有些让众人着迷的声音向安静的人群发问道,还不待众人有所回应,她又继续道,“接下来,我就开始为大家讲一个关于策略应用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司马彦说完向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左手一背,右手一举,开始了她的说书: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田忌赛马’。话说在一个叫齐国的地方有一位大将叫田忌,他很喜欢赛马。
有一回,他和齐国的国王齐威王又决定要进行一场比赛,双方按照原来的约定:比赛三局,每局各出一匹马,每匹马只能赛一次,赢得两局者为胜。由于齐王和田忌各有上、中、下各三匹马,同等级的马中,齐王的马比田忌的马强,所以最后自然又是田忌输了。
就在田忌垂头丧气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孙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刚才看了赛马,威王的马比你的快不了多少呀。’孙膑还没有说完,田忌就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想不到连你也来挖苦我!’孙膑说:‘我不是挖苦你,我是说你再同他赛一次,我有办法准能让你赢了他。’田忌疑惑地看着孙膑:‘你是说另换一匹马来?’孙膑摇摇头说:‘何需换马?你只要用原来的那三匹就行了。’田忌毫无信心地说:‘那还不是照样得输!’孙膑却胸有成竹地说:‘你就按照我的安排办事吧。’齐威王正在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的马匹,看见田忌陪着孙膑迎面走来,便站起来讥讽地说:‘怎么,莫非你还不服气?’田忌说:‘当然不服气,咱们再赛一次!’说着,“哗啦”一声,把一大堆银钱倒在桌子上,作为他下的赌钱。齐威王一看,心里暗暗好笑,于是吩咐手下,把前几次赢得的银钱全部抬来,另外又加了一千两黄金,也放在桌子上。齐威王轻蔑地说:‘那就开始吧!’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孙膑先以下等马对齐威王的上等马,第一局输了。齐威王站起来说:‘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孙膑先生,竟然想出这样拙劣的对策。’孙膑不去理他,接着进行第二场比赛。孙膑拿上等马对齐威王的中等马,获胜了一局。齐威王有点心慌意乱了。第三局比赛,孙膑拿中等马对齐威王的下等马,又战胜了一局。这下,齐威王目瞪口呆了。比赛的结果是三局两胜,当然是田忌赢了齐威王。
同样还是那三匹马,却由于调换一下比赛的出场顺序,就得到转败为胜的结果。”
台下的听客一边享受着司马彦一会儿低沉,一会儿激扬,忽喜又忽忧的声音,一边又沉浸在充满智慧的田忌赛马的故事情节当中。司马彦闭嘴停身好一会儿了,才听到先是零零落落几个人的掌声响起,继而才暴发雷鸣般的掌声,跟着就有人兴奋地站了起来:
“真是讲得太好了,我仿佛随这位姑娘来到了田忌的身边亲眼目睹了那一场马赛。”
“是呀,是呀!我进茶馆听了那么多年的书,还从来没有人讲得这么好呢。”
“啧啧!真是声形兼备,引人入胜啊!”
“原来女人也能说书,还能比男人说得更好。”
“值!这次的45文钱真是花得太值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赞叹,出自不同的人口中。那些人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而是仍旧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望着布前还不曾走回房的司马彦。
“非常感谢各位,正是有了你们的夸奖,才能激励我不断地提高,不断地说出好故事来。今天上午的说书就到此结束,如果各位觉得意犹未尽,我们下午和晚上还各安排了一场,希望大家到时来捧场。”司马彦又向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除了一些场面话,也没忘了为自己的工作安排做一回广告。
这一天三次的说书安排也是司马彦临时决定的,她还没得及去了解原先那些说书先生是怎么做的。不过管它呢,她自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既不能次数太少浪费挣钱的机会,也不能次数太多,别人想听就说,那很快就会没有吸引力的,凡事都要有个度。
“姑娘声音甜美、娇柔可人,又如此能说会道,定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吧,何不现身让我们一见呢?”就在众人听完司马彦的辞客令打算起身离座时,坐在前排的一个青年书生打扮的人向着布帘内大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