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个脑筋急转弯吧,就考考你脑子的灵活度。”司马彦也不理会众人对于脑筋急转弯是个什么东东而生的满脑问号和茫然的眼神,接着对贼眼男继续道,“话说有一个人,因犯了死罪马上就要死了,可他又舍不得死,所以他就求佛祖保佑。正好这天佛祖心情好,就答应了他,对他说,‘好,但是我只能让你活四天’,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四天?”贼眼男小声地喃喃道,这还确实有点难回答。像自己每天混在赌场里,这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四天也太短了一些。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很胆怯地对着司马彦回道:“小人会说,‘那好,就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吧。’”
“那如果他只答应三天呢?”司马彦一听,暗喜自己果然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要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答案,此时一定会拍案叫绝,于是她又忙不迭地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昨天、今天、明天。”贼眼男见司马彦并没有因为自己不着边际的回答发怒,相反好像还挺满意,胆子一下大了起来,敞开口就说了。
“要是只有两天呢?”一旁的两位王爷虽认为他的回答有些荒谬,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机灵。他们在暗叹司马彦眼光非凡、问题怪异的同时,也对这样的问答颇感兴趣,风清泽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待贼眼男一回答完,忙也学样问出了一个。
“白天、黑天。”贼眼男见众人都对他投去赞赏、佩服的眼光,两位王爷和女考官也都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他也就不再那么拘束了,而是放开胆子,大声回答。
“那要是一天呢?”风清海也好奇得不得了,同时内心又在暗想:这春夏秋冬是一年的四个季节,永远轮不完;人的一生始终在重复着昨天、今天、明天,自然也是永无止境;至于白天和黑天更是天天如此,周而复始;可是一天,倒还真有点难说,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佛祖存在的那一天。”这一回贼眼男没有直接说出,而是开动脑筋想了好一阵才回答上来。
“好,妙!妙哉!虽说佛祖未必是真的存在,但他却天天、时时、处处活在人们的心中。”风清海激动地用右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口中不停地说着好。
见风清泽两兄弟都对贼眼男的回答相当满意,司马彦在向风清泽抛完一个“怎么样”的眼神后,又对贼眼男说:“从你的回答可以看出,你确实有些小聪明,但要想让泽王爷帮你解决问题,带你回府,你还得要有些真本事才行。说说吧,你到底叫什么?都会些什么?”
“小的叫杜魁,”贼眼男说完自己的名字后突然不说了,只低垂着个头用手不停地摆弄着衣服。
“怎么不说了?”司马彦见他不敢往下说了,心中也猜测着定是没有什么正经本事,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她一直认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任何人或物都有自己的特点,哪怕目前看来不好的,说不定以后也能派上大用场。所以她放低语调,颇有些和气地对他说,“没关系,你只先说你会些什么,我们也不计较是好还是坏。“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杜魁哪还有不说的理儿,只得抬起有些羞红的脸不好意思地说:“小的除了赌钱就只会骑马了,我以前在财主家做过几年养马的活,平时没人的时候我就喜欢偷偷地骑一会儿,我的马骑得挺好的,真的。”他怕众人不信,还一再强调,弄得本有些红的脸更红了。
“这也算是个好本事呀,对吧,泽王爷?”司马彦一直很喜欢那种策马驰骋的感觉,听到他说很会骑马,心中早已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本事倒是个本事,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为什么带你妹妹来这冒充的。”风清泽没回答,倒是风清海还没忘了正事,把这一茬给提出来了,他一向是不轻易相信人的。
这回杜魁也不敢再瞒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欠赌债,赌庄老板如何威胁他,他又如何把妹妹带来海王府说了个清清楚楚。说得司马彦直骂他不争气,要风清泽帮他解决好赌债问题后,带回去好好地调教一番。
“正好,我府里原来驾马车的家里出了点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先替一替他吧。”风清泽待司马彦数落吩咐完了,才向杜魁扬了扬手,之后又用扇掩嘴隔着坐在中间的风清海,对司马彦小声地说了一句,“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什么?我帮你发现了人才,还解决了你找车夫的事,应该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才是呀,怎么倒反过来了?”司马彦对风清泽的话毫不赞同,也顾不得小声不小声,马上就同他争辩了起来。
“你说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找人的事,我用得着去替他解决赌债的事吗?”风清泽死命地扇了几扇,气呼呼地对司马彦瞪眼道。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嘛,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到哪去找这么一个又聪明骑术又好的车夫呢?”司马彦脸不红心不跳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风清泽,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好似自己已经亲眼见过了杜魁精湛的马术。
“你这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地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你竟然反过来向我邀功。”风清泽气得“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拿扇指着床上的司马彦。
“好了,就算我们扯平了吧,我帮你找了个好车夫,你也帮我处理了他。”司马彦说着手往地上一指,却惊讶地叫了一声,“诶?人呢?”
“诶?四弟呢?”这时风清泽也发现地上跪着的两大一小和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已不见了人影,再回头一看,原本坐在他与司马彦中间的椅子也空了,风清海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这房中只剩下他和司马彦两人。
难道他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