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空见正在躺椅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感觉有人捏住了他的鼻子。
这可将空见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几人睡得太死,让供奉堂的人潜进来了呢,也不睁眼,空见的右手一翻,猛地向身前拍去。
段心禅“呀”地一声,飞快地向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地避过了空见这一掌。
伸手拍了拍鼓囊囊的小胸脯,见空见正一脸怒意地看着她,小丫头哈哈一笑,立刻跳到空见的身前,扯着他的袖子道:“姐夫好懒啊!连蝉儿都起床了,姐夫竟然还在睡大觉!”
空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艳遇连连,无意中偷看那女子洗澡更是将空见的“兴致”完全挑起。这可苦了他的小身板,女子离开后,空见便一直没有睡着,一闭上眼,脑海中便全是那女子出浴时的情景。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天已经蒙蒙亮,空见这才有了些睡意。
空见这边刚迷迷糊糊睡着,那边客房中的小丫头却已经睡醒了,伸了伸懒腰,小丫头见李师师和李子七睡得正香,没忍心叫醒她们,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大大方方地在屋子里逛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发现了正在熟睡的空见。
小丫头不忍心打搅熟睡的子七姐姐与师师姐姐,却忍心来捉弄空见,伸出小手捏住了空见的鼻子,不想空见此时神经绷得紧紧的,稍感不对便是一掌打来,若非小丫头凌波微步使得熟练,空见这一掌绝对会将她打伤。
“坏姐夫!你刚才打蝉儿干什么?”小丫头撒了撒娇,见空见不理自己,立刻撅起小嘴,一脸不满地望着他。空见揉了半天脑袋,这才无奈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的伤都好了?”
小丫头活动了下自己的右肩:“嗯!不怎么疼了!这里是哪里啊?咱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空见打了个哈欠,重新睡回躺椅上,嘟嘟囔囔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脱去小丫头衣裳的片段。
接触久了,空见也发现这小丫头虽然外表活泼,骨子里却害羞得紧,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摸”了她的后背,不知会羞成什么样子!
听到空见为她忙了一晚,小丫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凑到躺椅前摇着空见的大手道:“姐夫真好,是蝉儿不乖啦!姐夫你继续睡,蝉儿给你揉揉脑袋吧,这可是只有蝉儿父皇才享受过的待遇!”
空见不放心地看了小丫头一眼,见小丫头一脸的诚恳,也不好驳了她的好意,只好提心吊胆地闭上了眼睛。
小丫头哈哈一笑,小手按上了空见的太阳穴,让空见惊讶的是,小丫头按摩的手艺还真不错,虽然有些时轻时重,却也将疲惫至极的空见按得直哼哼。
不知不觉间,空见再次睡了过去,这次却是再没人打扰他了,直到晌午,空见才被李子七叫醒。
空见睡觉的功夫,李子七与李师师先后醒了过来,两人洗漱了一番,又在园子里逛了逛,直到屋中那老太太也醒过来了,这才将空见叫醒。
按说老太太年纪大了,虽然容易发困,可每次的睡眠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才对,园子里的这位老太太却是不同,空见几人来之前她便一直在睡觉,陪空见几人呆一会,她便又回去睡觉了,直到晌午才慢慢醒来,这睡眠时间便是空见几个年轻人也比不上。
随着李子七到隔壁房间洗漱了一番,空见这才知道书房的隔壁竟是个类似于“浴室”的地方。房中各种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猪毛做的牙刷,味道古怪的牙粉,以及洗澡用的澡豆,这房间里应有尽有,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是位极爱干净之人。
半天不见小丫头,空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以那小丫头的性格,此时应该缠着自己才是,半天不见她的人影,也不知跑到哪里胡闹去了!
问了下李子七,李子七却是摇头轻笑道:“料你也想不到,蝉儿与那位老婆婆很是投缘,此时两人正在房里聊得开心呢!”
空见愣了愣,有些难以想象蝉儿一个小丫头与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有什么好聊的,见空见面露不解,李师师开口解释道:“老婆婆房中有许多小巧的机关兽,一个个可爱得紧,蝉儿那么贪玩,自然赖在房中不走了,倒是那老婆婆,可能是太长时间没人陪的缘故,一边教蝉儿怎么使用那些小东西,一边同蝉儿聊些家常!”
“这也不是件坏事!”,空见琢磨了下,微微笑道:“虽然这老婆婆对我们没什么恶意,可我总觉得她和这园子都透着股神秘,若是蝉儿和她打好了关系,或许能从她口中套出这园子的秘密!”
李子七白了呀一眼道:“你还打算在这呆多久?待会儿咱们吃些东西,就去和老婆婆告别,早日出了开封城,咱们也能早日安下心来。”
李师师面露迟疑,突然问道:“你们能不能带我离开?”
空见哈哈笑道:“怎么,你还想呆在这里与高俅一争高下?”
见李子七眼中也满是笑意,李师师这才松了气,想了想,不禁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之前许给蝉儿的玉珠膏怕是带不走了!”
空见摇摇头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麻烦,总将这些脂粉当成宝贝,却不知若是能将内功修至巅峰,便是容颜不老也不是什么幻想!”
李子七横了他一眼,空见这话却是有些以点盖全,至少像李子七自己,便从不在乎这些脂粉之物。
空见哈哈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李师师却将这话记在了心里,毕竟容颜不老,对她这样靠容貌活了一辈子的女子,诱惑实在太大。
随李子七两人来到了老太太的卧室,空见却见小丫头正在摆弄一只机关马,凭空见那高深的物理知识以及见惯了各种机械产物的眼光,这机关马做得很是粗糙,一点都不科学。只是让空见惊讶的是,这只全由木头做成的机关马,竟然真的能够行走,而且看起来还颇为灵活。
玩了一会儿,小丫头便一脸认真地将机关马慢慢拆开,空见眼光一闪,瞬间瞟到了机关马的内部构造,让空见惊讶的是,机关马的内部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机璜,只有几个齿轮紧紧排在机关马的肚子里。
这只机关马实在有些颠覆空见的认知,小丫头拆解机关马的同时,空见也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看着,便是老太太叫了他几声,空见也没有听见!
“不对!不对!”
小丫头刚将机关兽拆完,空见便在那里叫了起来,这也怨不得他,只因这机关马的构造完全颠覆了空见前世凡的物理学!
“哪里不对了,蝉儿都是按婆婆教的做的,姐夫你就会瞎说!”听空见嘴里叫着“不对!”,小丫头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立刻委屈地叫唤起来,空见却没有心思理会她,蹲下身飞快地将机关马组装了起来,只是装到一半,空见却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小兄弟也学过机关之术?”见空见手脚熟练,机关马组装得也很有调理,老太太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痴痴地看着手中的机关马,空见有些茫然地应道:“小子不曾学过!”
老太太听后有些不信:“若是没学过,小兄弟的手法怎么如此熟练?”
空见突然又将手上的机关马拆了开来,过了好半天才回答道:“小子修习的掌法对手指的灵活要求很高,而且这机关马的构造小子大致也能看懂,只有这几个齿轮……”
老太太惊讶地看了空见一眼:“老太婆本以为这小姑娘已经够天才了,看老太婆做了几遍,便能分毫不差地将这马儿拆开!没想到更天才的还在一旁,小兄弟看都不看,竟能做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