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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开学这两天

1.昨天上午,孩子们到校报到,每学期的这个时候都是最忙的,检查假期作业、发书、发本、打扫卫生,样样都要关注和督查,所以,每每这个时候,都要累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孩子们到校比较早,干得也起劲,各项安排井然有序,所以我们的工作也结束得早。雨一直下,我们不到十点就放了学。

走到办公室,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歇息一边跟小陈聊天,隐隐约约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些不适,但又被有趣的话题所吸引,就没有去管它,过了半个多小时,小洁进来了,惊讶地指着我的椅子:“呀!你坐水窝里啦!”我这才扭身低头去看,再一摸,黑色裙裤湿了半截——之前实在太累,来不及看椅子面,就坐下去了,想必是谁曾放了雨伞在我的椅子上了。我一跃而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自嘲道:“这得赶快回家换裤子啊!”

小陈安慰我:“你裙裤是黑色的,别人看不清打湿的痕迹。”

我哈哈一笑:“我在意的不是别人是否看清水渍,而是我自己是否舒适——他看得清如何?看不清又如何?”

小陈拍案大笑:“好!一个关注自己感受的老师,才能体贴学生的内心。”

我一路狂奔,回家换了衣服,身体一下子就舒服了——是的,不管有多忙碌,不管有多出糗,照看一下自己的内心,生活就惬意了。

2.今天是老妈75岁生日,上午最后一节是二班的课,孩子们学习很投入,提前完成学习任务,就悄悄托付班主任赵老师替我守两分钟课堂,我溜之大吉,回家给老妈过生日咯——可别小看这两分钟,晚了这两分钟,孩子们一放学,走路的、骑车的、家长来接的,小小的百花里马上就水泄不通。眼盲、腿瘫、备受病痛折磨的老妈笑声朗朗,因为我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打来了祝福电话。是的,亲情就是最好的药,为人疗伤。

3.海飞丝和阿正哥直到昨日还未能完成暑假作业,今天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批评,但改变了一种批评的方法:对他们耍横。我指着一直打不开、关不上的抽屉:“你俩先把我抽屉弄好再说话。”他俩奋力抽啊拉的,不一会就齐声告诉我:“弄好了。”声音里满是自豪,我拉了拉把手,的确好用,我说:“你们一定是利用了物理上的什么原理——知道吧?我们这学期新开的物理可有趣呢,好多生活中的问题它都能解决。要好好学习哦。”他俩点头。我猛然想起今早阿正哥是全班最后一个到教室的,就威胁他:“明天再迟到咋办?不给个说法今天就不让你出办公室。”

他挠头想了想,然后指着窗口:“再迟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大笑:“那可不行,二楼太低,摔也摔不死,还要坏我一世英名,再说生命是最高价值系统,岂能轻易放弃?要不,你唱首革命歌曲:‘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懒惰的阿正……’然后,再给大家跳个舞——对,要芭蕾,脚尖必须着地……”

那二人均大笑,但我知道,阿正明天不会迟到了,因为我说话一向是算数的。

又想起昨天中午一点钟,海飞丝的妈妈还在给我打电话,说是他根本没回家。我断定他去了网吧,而且不止他一个,于是哄诈他:“你昨天和谁去网吧了?说出来,我原谅你们。”

他讶异地看着我:“不请家长?”

我笑:“不请,开学前一天,允许适当放纵一下,我要的是从今天开始,全神贯注。”

他是深知我的脾气的,于是我就知道了另外三个人的名字,我真的信守诺言,没有责罚,但这不是放弃,因为我相信,一诺千金的老师最有向心力。

4.下午前两节在一班上《桃花源记》,放松了两个月的孩子们有些恹恹欲睡,我故意把作者简介拉得很长——陶渊明的传奇一生足够击败瞌睡虫,果然,孩子们精神起来了,俺趁势进一步活跃气氛:“忽逢桃花林——注意啊,可不是——忽逢桃花运……”

孩子们又大笑,瞌睡虫又飞走了一些。

然后,我在黑板上画着蹩脚的桃花啊小溪啊大山啊,孩子们嚷嚷:“老师,你画的都是啥啊?抽象画啊?”

我一笑:“是啊,要不是为了激发你们的学习兴趣,我才不展示自己卓越的画功呢!”

时不时地,我突然提出一个问题,第一个抢答的人通常很自豪,因为我在说:“你谁啊?知道这么多,反映这么敏捷,举举手叫我们欣赏欣赏呗!”那人就会笑盈盈举起手来供大家观赏——抢答的人越来越多,谁还舍得分出些精力去犯困呢?于是乎,我们提前五分钟完成学习任务,我说:“好,下面开始干你自己想干的事,唱歌跳舞睡觉都可以哦!”孩子们那个高兴劲啊,真是马尾巴拴豆腐——别提了!

5.下午放学前,我又留出三分钟供他们玩乐,忽然听见有人大笑,笑到把喉咙扯的“吼吼吼”作响,我也忍俊不禁了:“哈哈,在教室里学习了一天,你还能有这样豪放的笑声,厉害!给力!佩服!”——霏霏细雨中,孩子们在愉快的笑声中放学了。

6.蓦然想起,今天,新学期正式上课第一天,咱穿了件新衣服——绿色,生命的颜色,充满了生机,如果,我可以从点点滴滴方方面面来影响我的学生,涵泳那年少的心灵,让他们可以生机蓬勃地成长,老天爷呀,那我就是你的幸运儿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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