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自己刚才看到那战场,那血色人影,月也不愿去想,他感受到的只是无边的悲意悔恨。
此刻听到侯明说那三名黑衣人胜过那老者,月虽是有些意外但还不至于吃惊的地步。那三名黑衣人使用的战阵虽然只是低级战阵,但可以看出三人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靠着完美的配合,他们能将战阵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如此战胜那白袍老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月是出自蜀山,这般见识自然不是那些散修或小门派的修士可以相比的。此时那围在周围的众人除了少有的几人露出气定神闲之色,其余之人的却是哗然。
这三名黑衣人可以说是打破了常理,那些人从踏入修道界便竖起的等级至上的观念突然被打破,有些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刻场中那名白袍老者脸色阴沉的可怕,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言不发的站在一位青年身后。那青年不过二十许岁的年纪,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对手下之人输了也不甚在意。
这青年摇了摇头,说道:“张兄,今日你恐怕保护不了凌公子了,还是把他交给我吧,在我这里才能更安全的保护他。孙长老虽是大意败北,可是我叶家族叔还尚未出手,我可不愿伤了两家和气。我与张兄一见如故,以后只要张兄有事情,做兄弟定会相帮。”
那青年口中的“张兄”自然是在益州城内与月他们有过不愉快的张玉龙。此刻这张玉龙的脸色极度难看,他这次出门族里只给他分配了这么三名堪比结丹初期的护卫,毕竟他族里还有几个同宗兄弟眼巴巴的盯着这个位子呢,他也不能做的太过。
本以为这样的武力已经足够了,可是他没想到在益州城内遭一伙人羞辱而无法报复,在这长安城外又遇到这叶家世子。
叶家若论实力比起张家也是丝毫不逊色,可是叶家年轻一辈却是只有眼前这叶庆峰一位男丁,可以说是稳坐下任家主的位子。从这方面来说这张玉龙就不如这叶庆峰了,他如何听不出这叶庆峰话里的意思,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与这叶庆峰交好,为自己争夺家主的位子加大筹码。
可是,一想到这凌公子的重要性,张玉龙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把人给交出去。
现在是要选择的时候了,叶庆峰站在那里似是毫不在意,甚至还向角落的一道人影笑了笑:“凌公子,昔日一别为兄甚是想念,今日诚心邀请凌公子到我叶家一叙,也好让为兄尽地主之谊。”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这两位公子哥所争是何事,竟然是为人而争,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魔力呢?众人疑惑着随着那叶庆峰的目光看去,顿时,所有人都面露古怪之色。同时内心都不可抑制的涌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两位公子哥都是兔子不成。
只见角落里站着两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一人身穿绿衣,侍在另一人身后。而另一人却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内心暗赞,好漂亮的公子哥!
他一袭白衣,面若白玉,腮边挂两朵淡淡的嫣红,一点朱唇好看的挂在秀挺的鼻子下,仙意盎然之下却又带着些粉气。若不是众人灵识之下看到这人的确是男子,恐怕都以为他是一位绝美女子,同时脸上又不约露出可惜之色,这少年若是女子,定是一名绝代佳人。
玩味的看着三方,众人露出了然之色,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少年,无怪乎那两名公子哥为他争来斗去。
若不是叶庆峰身后的那名老者一直未出手,而是灵识紧紧的锁住他们,这凌公子早就带着身边的绿儿逃走了。同时他内心也不禁涌出了几分不安,这两方看似都是以礼相待,其实都是用实力胁迫,若是不答应,那定是强行带走。
以前他们莫不是毕恭毕敬,虽谈不上唯唯诺诺但也是不敢有所忤逆,更不用说是动武了。这凌公子虽是心思单纯,但也不是傻子,“一定是爹爹那出了问题了!哼,一定是爹爹让他们来抓我回去的。我就是不回去!”
打定了主意后他更是坚决拒绝,脸上露出不耐之色,“谁答应你去叶家做客了,你快点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听到凌公子毫不留情的拒绝,那叶庆峰的脸色也不禁变的有些难看,他是以叶家世子的身份相邀,对方竟然不去,这无疑是不给叶家面子。今日有这么多的同道在此,即使是以武力也要把他带走,否则得话不出半日这件事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内心止不住的狂吼,小贱人,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凌家大小姐啊,如今你老爹生死未知,很有可能过不去这关。若不是你那绝今的体质能够在我结婴甚至是化神时有莫大帮助,此时的你连给我自荐枕席的资格都没有。
内心虽是一面阴霾黑暗,但这叶庆峰脸上仍旧是挂着和煦的笑容,正待说话,却听得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今日你想要带走凌公子,除非踏着我的身体过去。”
说话的正是那张玉龙,这到不是他有多么正义,实则是他内心之中也有自己的算盘。今日若是就这么放弃,在其他人的眼里则会认为是这张家不如叶家,这无疑会大大打击张家的声望,落了张家的颜面,那么他回到族中后,这世子也就做不成了;可若是不交的话,那么便是与这叶家的准家主交恶,自己的那些族兄弟定会找上这叶庆峰,到头来还是世子位子不保。
所以不论如何选择,张玉龙这张家世子的位子都是不保。
哼,既然如此,这世子的位子我不要又有何妨,只要得到了那种体质,只要我结成了元婴,家主的位子算什么,自然会有人拱手相送。想到那种体质的效果,想到自己结成元婴后万人阿谀的场面,张玉龙只觉得心底一片火热,这一番话说的竟是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