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皮肤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个肉包鼓起,并迅速的滚动,这是蛊蜈在的体内穿行。
可是下一瞬!其中三个肉包迸裂,三朵血花绽放,凄美。这迸裂的肉包中飞出三只蛊蜈,可是这三只蛊蜈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发出一声尖锐惊恐的尖啸,箭射钻入绿袍人的袍内,好似没有了刚才的反噬,认为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袍人心神再度受创,一口鲜血喷出。这些蛊蜈是他祭炼百年之物,与之心神紧密的连在一起,岂是这么容易便能挣脱?刚才虽是受到蛊蜈的反噬,但那心神之连却是没有完全断裂消逝。
可是就在刚才,他清晰的感受到两只蛊蜈生命的消失。这次是心神之连的完全断裂,因为那两只蛊蜈已经失去了生命。
是他!绿袍人的目光落到了那缓缓站起身来的月的身上,可是入目的却让他心神一震。
只见那少年一点点的直起身来,可是绿袍人却明显的察觉到了不同。那是一种气息,此时这少年虽然面貌未变,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是与刚才截然不同,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好似转眼之间这副躯壳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更重要的,此时少年身上的血腥、煞气,即使是绿袍人也不得不重视,而且他还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就像是面对着一个远古大魔。
晃了晃身体,月的脸上露出邪异的笑意,血红的双眸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随着月身体的晃动,他身上那刚才蛊蜈破体而出的伤口处肉芽萌动,很快的那伤口便消失无影,甚至连那已经流出的鲜血也全部倒流而回。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可是月的脸上却是笑意更浓,身体周围隐隐有血芒闪烁。
血腥味儿被山风吹过,闻到这血腥味儿的村民只觉得恶心欲呕,连呼吸都显得有几分不畅。这一刻,他们看向少年的目光都透着恐惧,甚至超过了那绿袍人。
看着少年身上那愈发浓郁的血腥煞气,绿袍人脸上的慎重之色更甚,全身巫力调动起来,升起一方灵力护照来抵挡着血腥的侵袭。
“呵呵……”月发出一长串邪魅的笑声,这笑声好似有这扣人心弦的魔力,听到这笑声,在场的村民只觉得血流加速,似是想要冲出体内。
绿袍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度难看,因为这笑声主要就是对着他,他才承受着这巨大的压力,那些村民听到的只不过是一些余音而已。
他此时只觉得全身血液就像是怒潮一般的暴动,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绿袍人骇然,口中不得不发出一声尖啸来抵御那震彻灵魂的魔音。
苦修百年绿袍人不是没有遇见过修炼音律的修道者,但却没有遇见过如此邪异的魔音。动人心神,牵人血魄。
“呵呵,你这老头到也有几分本事!”月低低地笑了一声,“想必鲜血也一定很好喝。”
“你这后辈好生狂妄!”绿袍人大怒,他纵横南疆近百年,树敌无数依旧逍遥自在,平日里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此时听这后生的语气似是把自己当作猎物,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他如何不怒。
“好,好,好!”绿袍人怒极而笑,“就让我看看你有几分狂妄的本钱。”
说着手指如穿花蝴蝶般不住变动,一个个印诀捏出,绿袍人一声清喝,面前腾地一下现出一条由绿焰组成的长鞭。
这条长鞭成碧绿色,凝实若上好的翡翠,一眼看上去好似这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件的艺术品。
手中印诀一变,绿袍人面前那条长鞭便宛若蛟龙一般凌空抽向月。直到此时绿袍人方才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若是被这一鞭给抽实了,就算是月无比接近金丹期的肉体强度也要受到重创。
看到这腾空抽来的长鞭,月那血红色的双目中露出不屑的神色。手掌在身前轻轻划过,只见原本环绕在他身旁的那淡淡的血芒竟然如水般流动。这红芒缓缓的聚到月的手心之上,竟然化成一把月牙形的飞剑。
没有人知道,当看到这把月牙形的飞剑后老伊布内心有对么大的震动。此时老伊布那浑浊的双眸中满是震惊,嘴唇不住的哆嗦,“是它,没错,是它!难道是天神要收回他的武器了么?”
与那震惊同时的,老伊布也有着一丝解脱释然。这个秘密只有半尧村历代村长才知道,这件物品也只在历代村长手中保存。那是一把弯月状的飞剑,传说是三千年前从天而降,落在半尧村。
当年飞剑染血,被村民认为是不详之物,会给村子带来灾难,一致要求将这凶物抛弃。还是当时那位村长力排众议,将这飞剑保留了下来。无数年过去了,知道这把飞剑存在的也只有半尧村历代村长而已。
此时这月手上的那由血芒组成的飞剑,不论是外形还是其上的花纹都与老伊布珍放的那把一模一样。
这个秘密也只有老伊布一个人知晓而已,其他人却是丝毫不知。此时那些村民看向月的目光与以前已是截然不同,有敬畏,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再也不复先前的友善,因为这个月与传说的魔头一般无二。
目光扫过手上那轮弯月,月那血红色的眸子中也起了一丝波澜,似是缅怀。只是这丝情绪很快便消逝,寒芒乍起,手掌向前一挥。只见那弯月形的飞剑打着旋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斩向腾空抽来的墨绿长鞭。
轰——
宛若一声炸雷响起,空中发出红色和绿色闪烁,这刺目的光芒使得周围的村民不由的闭上双眼,可饶是如此,仍旧是有不少村民不由自主的流出两道水痕。
这一记硬拼,灵力震荡之下月和绿袍人具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血光映在月的脸上,让他更显阴森邪恶。邪邪一笑,月手指轻弹,一滴血珠儿从中指指尖飘出静静的悬浮在他的手掌之上。可是还没有停止,这血珠儿竟然在缓缓的变大,起初只是水滴大小,很快的便足有拳头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