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日我要去下洪福寺!”月向熊猛说道。
“洪福寺?”熊猛疑惑的说道:“二弟,你去那洪福寺干什么,那洪福寺的住持便是昨日在那水陆大会上露过面的道衍僧人。听说他一声佛法修为深不可测,如今已是仙级修士,这样的人物可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
听到熊猛这么说,月笑了笑,说道:“大哥,我与这道衍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大师曾问了我三个问题,只是后来又有了其他事情大师不得不离去,他离去前曾说过要我到洪福寺寻他。”
听了月的讲述,熊猛脸上露出奇异之色,却是真心为月感到高兴,“没想到四弟还有这番机缘,听你所言这道衍僧人似是对你没有恶意,如此一来你去寻他也无妨。这可是一场难得的机缘,可千万不能错过,若是得到那道衍一言半句的指点,便似胜过我等数年数十年的苦修。”
见到熊猛脸上的羡慕之色,月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大哥不妨不跟我一起去见道衍大师,我想大师不会介意的。”
熊猛摇了摇头,说道:“道衍僧人只是邀请你一人,我若是贸然见他很可能会引起他的不喜,再说我是妖族,还是不去见的好!”
闻听此言,月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向着城外走去。
那水陆大会足足有七天,今日不过是第二天而已,不过除第一日与最后一日外,国师与天子是不临场的,因此月倒是不怕寻不到道衍。
洪福寺建在长安城外的一座小山之上,距长安城也很近,早晚能够听得到寺内的钟声。若是在往日,特别是一些节日里,恐怕从长安城到洪福寺的这条小路早就是被前去洪福寺上香的香客给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今日是水陆大会召开的第二天,长安城内众人早已到玄武门前观看那些奇人斗法去了,所以这条小径今日却是显得幽静非常。
黄\色的墙院,朱红的大门,金色的鎏檐……诵经声,敲响的木鱼咚咚的声音,还有那烟雾缭绕在整座寺庙上空,散发着扑鼻的檀香气味……这一切莫不是显示着寺庙的繁盛。
此时寺门大开,一名小沙弥正托着长长的扫帚打扫着门前夜里落下的落叶。见到有人到来,沙弥露出惊讶之色,停下手中的工作,把扫帚放到一边,双手合十,向着月问道:“施主可是来寺里上香祈福?”
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想要见你们住持,道衍大师。”
听到月要见住持,小沙弥摇了摇头,“我们住持说了,今日不见客!还请施主他日再来。”说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月连忙说道:“小师父,是道衍大师要我来洪福寺寻他,还请你去问下道衍大师。”
听到月说是住持要他来洪福寺,那小沙弥惊讶的说道:“你真的是被我们住持邀请而来么,我做了三年迎客僧还是第一次见到住持邀请别人。还请施主说下名号,我也好报知我们住持。”
月笑了笑,说道:“你便这只需道衍大师说‘城西胡员外’,如此一来大师自会知晓我是何人。”
城西胡员外?小沙弥虽然满头的雾水,但仍是对月说道:“还请施主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有劳小师父了!”
那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沙弥托着光溜溜的脑袋快步跑开,很快便是消失在了禅房的拐角去。
月四顾打量了下,踏步走入寺庙正殿。入目的是一尊金色的佛祖坐像,左手放在腿上,右手稽起,一张脸上满是悲悯之色。
月拿起桌案上的香烛点燃,小心的拜了几拜。虽说月是道门,但若是入的佛寺之中见到佛祖或是众佛的雕像还是需要上几根香的,这乃是最基本的礼数。更何况佛祖如来乃是当世有名的大能,主掌佛门,让人不敢直视,仅凭月如此修为,见到这等人物,哪怕是其雕像也是不能亵渎的。
“施主,原来你在这里啊!”小沙弥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月在正殿,顿时松了口气.,“住持说要见你呢!”
“不知道衍大师在哪里?还请小师父带下路。”月连忙说道。
“这是当然!”小沙弥带着月,穿过一条条小路。见到这小沙弥带着月向寺庙深处走去,其他一些僧人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这里已经是后院,很少有外人到来,却是不知这人如何能够进的这里。
很快,小沙弥便带着月停在了一间房门去,向着月说道:“施主,我们住持便是在这里!”说着转身快步离去。
这是一间异常简单甚至是称得上是简陋的禅房,内中没有木床,没有桌椅,有的只是两只普普通通的蒲团。
唯一算的上是装饰品的,只有那挂在墙上入目可见的一个巨大的“佛”字。
难道这便是道衍的禅室?月有些迷惑,这如此简陋的禅房实在是配不上道衍仙级修士的身份。不过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如果不是如此的话,到也不是道衍了。
“施主,你来了!”一个声音在禅室中突兀的响起,听这声音,正是那道衍。
听到这声音,月大吃一惊,他是何时进入禅房之中的?不对,他一直都是在禅房之内,一直都是端坐在那蒲团之上!只是自己没有看到而已!
月骇然,空气中没有半分灵力波动,那也就证明道衍并没有使用什么隐身之类的法诀。然而月却是没有看到他的存在!这才是真正的自然,道衍对道的感悟竟是到了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他出声的话,恐怕月永远也发现不了他,除非月消去自己的灵识,只是单纯的使用自己的肉眼。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道衍确实是端坐在蒲团上不动,只是他对道对这天地的感悟超出月太多,所以他坐在那里月才感觉不到他分毫,因为修士太过依赖于灵识,却忽略了人本身所拥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