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丰臣却是越打越兴奋,越酣畅淋漓,一个人一拳一脚地演练武学功法是没法得到进步的,此刻有一个人性活靶则不同,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性活靶还很耐打,不但力量大,每次都要运起《六合步》躲闪,而且皮肉坚韧,施展全力打上去也不见有什么异状,当然他自动忽略了对方每次中拳后的呲牙。
不得不说强横的肉体在此刻功效显现,最开始时修炼《八荒六合决》是因为没法修炼仙法,而且也为了能撑过伍赤芍的各种训练,之后则是因为寰宇嘱咐他继续修炼。
此刻他心中疑虑尽去,若是真能将身体修炼的有若灵兽妖兽般强大,那么以身硬抗法宝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能看出这点的修士也有不少,不过看了一阵后却也只有摇头叹息,并非人人都能在紧张的仙法修炼中抽出时间去习练武法,若是不能在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之中修炼到筑基期乃至更高,那一切都是浮云。
也许唯有少数的几个天才,才敢如此做。
看台上几家欢喜几家愁,苏洛美和夏晚霞就坐在一群女弟子之中,看的心驰神往,满心欢喜,孟丰臣表现出的实力越强大,他们就越高兴,尤其孟丰臣所学的武法是获赠于他们。
“晚霞姐,孟大叔怎么这么久都没打败对方,他会不会落败啊?”对于武学一窍不通的苏洛美担忧地问道。
夏晚霞含笑带嗔,道:“你这个小妮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要再叫他大叔了。《八荒六和决》后劲绵长,他不可能败的,而且从头到尾他还没有用过多少灵力,至少还有三系的灵力不曾用过,而对方的兽灵力已经施展过一次法术了,即便剩下也不多。”
“哦,原来大叔早就有必胜的把握了。哼,害我白担心这么久。”苏洛美嘟了嘟嘴道,对于夏晚霞的嗔斥她自动忽略了。
在看台的另一端,却有两人看的咬牙切齿,“这小子越来越强了,难道我们注定报仇无望?”其中一人说道。
“左兄不必担忧,早晚会有机会的。”罗翔宇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可你看他才两个多月就能把三四系的功法都修炼到二层顶峰,而且武学造诣也不低,以我的资质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他了。昔日的跳梁小丑,几月功夫就变成了人人敬畏的内堂弟子,他凭什么能得到府主的赏识,凭什么能修炼的这么快?我心不甘啊。”左明智越说越激动低语最后竟变成了低吼,引来周围一片诧异的目光。
罗翔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瞬又换上轻笑,道:“左兄不必动怒,你我可能报仇无望,但别忘了还有我哥在,早晚会让这小子命归黄泉的。不过现在掌门长老都在,若是此时做些手脚肯定是自寻死路。日后有的是机会,我哥说了这小子修炼的越快越好,反正再快也不可能超越他,修炼的快就会被门内前辈认为不稳,这小子就会接受门内的各种历练,到时候下手的机会多得很呢。”
……
啪
台上两人肉拳相交,各自退开几步,打的兴起,孟丰臣也热血了一把,不再躲闪对方的拳头而选择了硬碰硬。
结果自然是他略胜一筹,按照地球武侠小说中所写,他只退开三步,而对面的中年修士则退开了五步有余,而且此刻气喘如牛,浑身大汗淋漓,反观孟丰臣则像是个没事人,别说出汗,连喘粗气都不曾。
中年人深深地看了孟丰臣一眼,拱手一礼道:“我认输,多谢手下留情。”他对之前孟丰臣放过他精心饲养的蝙蝠仍是念念不忘。
孟丰臣却是哑然失笑,看来书中所说兽系修士多半心性淳朴、对于灵兽比对自己还要爱惜,果然不假,对面的这个中年汉子不记拳脚相加之仇,反对不杀他所饲蝙蝠之恩不忘,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嗖’地一声被传出道场,道场上方的浮石上,齐落风却是面带春风,道:“看来还真得用些厉害人物才能逼出这小家伙的真正实力啊,真是岁月催人老啊,现如今的小家伙都有能用二层修为、不到一半实力逼迫三层的修士尽全力了。”
众人齐笑,显然掌门是心情极好,这句话说的半似开玩笑,面如冠玉头如覆雪的刘奇长老却皱了皱眉,道:“此子成长起来还不知是福是祸啊,前两天我可是听说他当着数百人的面毒杀了两个外堂弟子。他的心性还需好好磨练磨练。”
“哦?果有此事?赤芍你可知道?”齐落风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天才桀骜不驯的有不少,但在数百人注视下还敢杀人,还杀的是两个外堂弟子则又有不同,这已经脱出跋扈的范畴,这可是草菅人命啊,最关键还是八极门门下弟子,还是外堂弟子而非凡人弟子。
伍赤芍面色一整,答道:“此时我也知道,是几个外堂弟子勾结在一起在孟丰臣饭菜中下毒,后来反被他抓住灌下了饭菜。在临死前两人自己拿出解药,并道出事实,不过药性毒烈非常,顷刻毙命。其后主谋被我驱逐出灵药峰,并未处罚孟丰臣。”
此刻掌门有问,她自然也不敢太明显地偏帮孟丰臣,不过相信即便如此孟丰臣还是会给在座诸位留下不好的印象,无论怎样当众杀人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而她也不能说孟丰臣本准备给两人解药的,但是没来得及。毒药逼供和毒药杀人在已经造成既定事实后都是毒药杀人,而且‘准备’那就是没给,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愿,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楚,也没人会信,而且在座诸位已经被先入为主地引导着认为孟丰臣是当众杀人了。
同时她对刘奇也是暗恨不已,怎么一个门内的老人还如此不知是非,别人不知道孟丰臣和罗天宇的恩怨,她又岂会不知,这刘奇明显是在用谨慎劝诫的口吻打小报告,偏偏所用方式极为隐蔽,除非知道这段恩怨,否则也不会想到一个长老竟会故意去难为一个练气期二层的小家伙。
齐落风皱了皱眉,半响才开口道:“下毒杀内堂弟子实在死有余辜,不过孟丰臣当众杀人亦有不当之处,既然那几个弟子已经被驱逐也就不必再追罚。孟丰臣的话,你也多给他加些担子罚一罚他吧,而且注意多敲打敲打他,好铁不锤不成钢嘛。”
到现在也唯有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一来他舍不得重罚孟丰臣,二来给内堂弟子下剧毒似乎也过于狠毒了。说到底还是实力为尊,若是孟丰臣没有现在表现出的这份天赋,那么如何处罚又可能不同。
“是,掌门。之前我就给他定下不少短期目标,都很苛刻,这次回去我再给他多找些事做吧。”
“对了,这件事有没有在灵药峰弟子间造成很坏的影响?”说到底此事还是重在影响,灵药峰那里也有数千上万弟子,这个‘恶性事件’若是引起什么不利风波,可就不好了。
“此事已经过去两个月,并未有什么不利影响,只不过…只不过我峰开光期弟子似乎都开始热衷于修炼了,除了吃饭整日整峰都见不到一个人。”伍赤芍嘴角抿起一丝笑意答道。
掌门有此一问,她自然很高兴能帮孟丰臣挽回一些印象分,想必这也是刘奇不曾预料到的,若是掌门问起主谋是谁就更好了,她可以顺理成章地带出罗天宇和罗翔宇和孟丰臣的恩怨,掌门若没问,她要是多嘴的话就会给人造成她在偏帮孟丰臣的印象。
“哦?这么说来这小子一番威慑倒是让你峰内的弟子都变得勤奋了。哈哈,这小家伙还真是个福星,能带来丽婕,自己也是个小天才,杀两个人都能让其他弟子努力修炼。”齐落风抚须笑道。
……
随着比斗人数越来越少,留给每个修士的休息、回灵时间也越来越少,不过所有人都一样,却也抱怨不得什么。
在孟丰臣再次打败一个练气期三层的修士后,终于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一名来自八极门内小山峰的修士,八峰之外还有不少核心弟子所居的小山峰,每年他们也会从招来的弟子中挑选一些资质出众的,带回峰内收做弟子。
此人也有二十几岁,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虽没有剑眉入鬓、面如刀削等令人过目难忘的相貌特征,但其五官搭配在一起却给人方正俊朗之感。
不过一上场孟丰臣就对他印象极差,这个青年修士一上台便对他拱手一礼,但是唇口开合间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孟丰臣诧异了半响,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对方不愿意叫他师叔,却又不好公然不顾门派规定对长辈不敬,才用的偷梁换柱之计,反正这里距离看台还有很远,没有人能听到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于是他也只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应过,心中却是暗自好笑,这人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他们头顶的门派长辈却并不是那么好骗,即便不用神识数百米外还是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估计对面的家伙回去要挨骂了。
他并不打算理会对方,自以为是的人多了,认为自己最厉害,旁人都是陪衬的人也多了去了。
不料他不理会对方,并不等于别人会放过他,对面的青年修士,扬起嘴角斜视着他道:“你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我叫洪律海,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在灰溜溜下场的时候会不停地念叨。”
孟丰臣乐了,气乐了,哪个世界都是笨人居多啊,在地球时他应该也算是一个笨人,现在才稍有转变,而且他有自知之明,不去做一些自认为聪明的事,比如欺骗伍赤芍,或者打着她的旗号招摇撞骗、诈取灵石。
但没有自知之明的笨人亦是不少,这不,对面就有一个。
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孟丰臣并不打算理他,这样的人也就是一帆风顺惯了,栽个跟头摔得鼻青脸肿,才知道自己是走在地上,而不是飘在天上。
洪律海见孟丰臣不搭理他,心中怒火更甚,冷哼一声,也不再吭气,只是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定要找准机会假作不小心把孟丰臣弄成残废,以消他心中这股恶气。
虽然很不屑对方的素质和做事方式,但孟丰臣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能走到这里的又岂有易于之辈,而且也要考虑到对方是否在使用心理战术,想要骄人之兵或者让对方怒火攻心,这样的战术并不少见,甚至在有些势均力敌的战斗中决定着最后的胜负。
不过他心中却隐隐认定这不太可能是一个计策,神识的感应中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毫无破绽,全然就是一个被惯坏而且心地狠毒的孩子,如果这都是做戏,那么孟丰臣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心机其深若海。
随着一声比赛开始的令下,洪律海双手迅速动起来,娴熟的指法显示其这式法术是经过千百次练习的。
孟丰臣还是老一套,迅速给自己打上‘凌风轻身诀’,再用水盾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起来,按理来说水盾的防御在五行防御法术中是最低的,但孟丰臣看重的却是它的柔性,和不影响行动能力,大部分开光期弟子的法术只要足够灵活就能躲过去,只需要防备法术破开时的溅伤即可。
其实也并非孟丰臣不想使用攻击道法,而是他若是攻击会白白浪费很多灵力,一来有可能被对方躲开,二来他修炼时间短对每系功法理解不深入,三来这些法术只有几个他曾经施展过,还是在培育灵草和回灵的间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练习了几次。
众所周知所有事情熟练是比不熟练省很多工的,不熟练的法术甚至有可能花费多几倍的灵力才能施展,而且效果还很差。
费力不讨好的事,孟丰臣极不愿意去做,是以从头到尾的防御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