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帆越来越讨厌老板,那个中年男人自从放了她一周假之后,看她的目光从爱慕渐变到鄙夷,他在某一天幽幽地对她说:我越想越觉得你是在装纯,还不如我老婆来得爽快!
张雅帆当时差点崩溃,她原想拎一桶红油漆泼老板头上,告诉他,她张雅帆只是一员工,轮不到他管私生活。可后来她忍了,只笑眯眯地告诉老板,他的想法是对的,该多回去疼疼老婆。
张雅帆觉得自己是被一软弱鬼附身了,窝囊得没了底限。她于是回了办公室拆了一大包巧克力,一边吃一边想着老板娘在她和老板的双人床上玩np,完事儿了还给被冷落在床脚的老板做了一顶闪亮闪亮的绿帽子。
张雅帆讨厌老板,连带着也讨厌了工作,所以,这天被易风送回家后,她也不急自己已经迟了上班的时间,优哉游哉地洗了个澡,优哉游哉地吃了个午饭,才姗姗而去公司。
李小娜见张雅帆进办公室,满腹疑惑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欲言又止。
“姐姐我这是沾染了风骚气还是怎么了,这么怪异地看着我?”张雅帆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玩笑话,惹得办公室众人如被雷劈了一样,大眼瞪小眼,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定格了。
直觉告诉张雅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张雅帆问。
有几个人讪讪地笑了笑,说是没什么事儿,还有个别人则是鄙夷地楸着张雅帆看,那神情,似乎是张雅帆抢了她们的老公。
张雅帆怒火中烧,她道:“别摆这副嘴脸,有什么话就直说!”
“切,别这么正义凌然的,你那些丑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了,还装什么装呀?”办公室的王玲说道。
王玲是财务部的一个会计,年纪在三十五上下,总爱穿艳丽的紧身衣,她说她身材好,穿宽松的衣服显得浪费了。她是一个善变的人,总爱在朋友敌人之间纠缠。她能很快喜欢上一个人,然后想方设法地对她好,也会很快讨厌一个人,处处攻击她。
张雅帆对此人向来是敬而远之。
“我装什么了?”张雅帆反问。
“有胆子勾引人家男人,却没胆子认?”王玲哼哼冷笑。
张雅帆此时看王玲,越看越觉得像亡灵。她想要冲过去甩她一个耳光,却又知道,跟这样的人计较是得不偿失的。谁知道她会怎么尽心尽力地去传扬她张雅帆勾引男人的流言?
张雅帆压了压火气,没有理王玲。
王玲却道张雅帆是心虚了,更是嚣张地骂了张雅帆一句‘狐狸精’。
张雅帆想跟王玲说‘你连做狐狸精的资格都没有’,可她突然觉得没意义,办公室里的人,就连着李小娜都认定了她勾引男人了,那么她这么骂,是不是就更加认证了她是狐狸精?
张雅帆都不知道她是勾引谁家的男人了,她的心里酸涩。
后来,有人说,老板找她。
张雅帆苦笑着去了。
办公室里,老板站着,老板娘坐着,他们都鄙夷地看着她。
老板娘长得其实不赖,她的身材不错,也会打扮,看着至少比王玲上了一个档次,可是,她打扮得妖艳了些,这常常给张雅帆一个错觉,总以为她是某不太上档次的酒店里的小姐。
从老板,老板娘断断续续的言语攻击里,张雅帆才明白,原来今天早上有一个年轻的女孩闹到公司来,说张雅帆抢了她的老公。这个女孩好像很清秀,长得也娇小,看上去像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张雅帆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小辣椒,那个人做得出把她迷昏了扔郊外的事儿,自然也不介意毁谤她,只是,她的动作倒真是迅速。
“你不能勾引人家老公,这样太缺德了!”老板娘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板连连点头。
“其实,我也知道,你曾经勾引过我家老公,我不跟你计较,可是,这回你又勾引了人家老公,使得人家闹公司来了,这严重影响了公司的形象,你知道吗?”老板娘继续说道,看上去很心平气和。
老板又点头,他看老板娘的时候,有几分愧疚。
张雅帆觉得,老板娘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她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完全展示了她作为人老婆的宽容与艰辛,似乎还给人一个暗示:在这样的艰苦的环境下,出轨缓缓压力也是情有可原的。老板娘倒是把老板吃得死死的。张雅帆估计老板自放了她一周假之后开始鄙夷她,也是老板娘的功劳。
外面,有几个职员偷偷张望着老板的办公室。张雅帆瞥了一眼,她们迅速地抽回身去。
老板的办公室很大,办公桌靠着窗而摆。老板娘似乎是累了,往老板椅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张雅帆知道,老板娘是在等她自动请辞,如此,公司可以节约一笔违约金。
张雅帆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似乎不是太伤心,也不是太耻辱,只觉得心里有些涩,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办公室的灯很亮,办公桌上泛着幽幽的光线,地板上白花花的,直刺着人的眼睛,挑动人的神经。张雅帆最终是笑了笑,她说:老板,我想要辞职了,要离开这儿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想提醒一句,夏天过了就秋天了,秋天一过就是冬天了,很冷,要注意保暖,尤其是要注意头部,您的脑子日理万机,万一冻坏了可就不得了了,我真心希望您能多戴两顶帽子,最好是绿色的,红色俗气。还有老板娘,您要能再穿得鲜艳一点就好了,我想,这样走在街上,肯定会有很多男人找你的。
张雅帆看到,老板的脸涨得通红,老板娘瞪着眼睛,嘴角直抽搐,她觉得痛快,于是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很快交了一封辞呈。
张雅帆把东西通通都扔进了一个储物袋,她费力地拖着袋子往外走。李小娜走上来想要帮她,张雅帆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能行。
张雅帆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公司,她想,办公室的人都在笑她吧。她走在街上,拦了一辆的士,坐了进去。
在车里,张雅帆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被辞退,为什么会被人算计。慢慢的,她才明白过来,她原来只是过惯了有一点摩擦,却不会实实在在宣战的安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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