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而过,柳稞黎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次日,柳稞黎想起昨日夏以云塞给自己的纸条。
次日早晨,楼顶天台。
回忆起来,便赶去学校。
天台上——
夏以云任凭风吹打着自己的头发。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夏以云冷不伶仃地盯着刚刚赶来的柳稞黎,讥笑道:“我就说嘛,难怪你妈妈会问我妈妈借那么多钱,原来就是为了开奶茶店,原来就是为了把你送到这么贵的学校来了啊!”说着,还不屑地笑了起来。
柳稞黎看着她的嘲讽,心里觉得很讨厌,因为眼前的她只知道一个字——钱,她认为,所有人对她,对她们家,其实都是有企图的。
但是柳稞黎其实并不讨厌她,因为她觉得:,夏以云只是因为太自卑了,自卑到只能用璀璨夺目的外表来掩护自己内心的凄凉。
柳稞黎沉默着,任由眼前这个女孩嘲讽自己。她一向都是大度的,除了对绯若星辰。
可是,夏以云见她不反驳却并不这样想,一直以来,她心目中的柳稞黎,一直是一个两面派的人,在家长面前是个好学生,而在她的面前,永远很贪婪的人。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了?承认了?无力反驳了?你不是学习好吗?难道就这点强词夺理的本事?”两人沉默许久,夏以云终于还是忍不住,嘲讽道。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夏以云,你其实就是因为太自卑才会使自己陷入迷途,其实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每日里耀眼夺目,可是,你真的快乐吗?那真的是你所喜欢的吗?我不信,我相信姑姑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一个自卑的人的……”柳稞黎说道。
夏以云不知道怎么十分想反驳,但是好像她说的都对,使她无力反驳。
“哼,果然很会强词夺理。”夏以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嗤之以鼻。
“以云,其实,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柳稞黎的声音轻轻的,却有无比是震撼力。
“朋友?哈哈,我夏以云……”夏以云话还没说完,天台却冲出来了两个人
这时候,绯若星辰和封晨曦都以很快的脚步冲到了天台上,柳稞黎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就同时冲过来,一人来住柳稞黎的一个手,柳稞黎十分疑惑,可两人却都没有向她解释,拉着她就向出口跑去。
柳稞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们拉走了。
而现在还在天台上的夏以云也收到了妈妈的电话,她拿起手机,只听见她惊呼一声:“什么?柳稞黎妈妈有癌症!”
很快,柳稞黎就已经被拉到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柳稞黎心里的泪水早已在心底打转,表面梨花带雨,内心暗潮汹涌,可是,她不可以哭,她不可以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哭,这是妈妈教给她的。
此时夏以云妈妈在柳稞黎母亲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交谈。
医生说:“这个病,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况且,病人以前从来没有治疗过。不是吗?”
夏以云妈妈说道:“我知道,我只想问,那,还能治好吗?”
医生沉默片刻,说:“很难说,几率很小,病人已经是晚期,如果早些来换一个新的胃或许还有希望……”
夏以云妈妈内心汹涌澎湃,波澜起伏,刚起身想要走,医生把她叫住,说:“等等,请问您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夏以云妈妈说:“她是我姐姐。”说着这个,夏以云妈妈脸露出了艰难的笑容,自己的姐姐这样了,让自己怎么笑。
医生说:“我建议你去查一下,病人的这种病可能有家族史。”
夏以云妈妈并不惊讶,她早就知道姐姐有癌症,她们是双胞胎,要不是姐姐,她恐怕也会有这癌症。
可是,她唯一害怕的就是柳稞黎,她的外甥女也有这家族史的病,那时可怎么办。胃癌,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为姐姐找医生不停地治疗,却也只能从而延长一点点生命。若不是姐姐当年发现这病时执意说没事,家中姐夫又去外地打拼,她的公司还没有开始经营,便任由姐姐放弃求医,接着几年也便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否则,姐姐或许如今也不会生命垂危了。
可是,另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会把以云娇惯成如今的样子,使她处处和侄女和姐姐作对。一想到这里,夏以云妈妈心里就又酸楚起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夏以云妈妈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柳稞黎默默地看着病床上岌岌可危的母亲,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也是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地落在床单上。
“妈……”柳稞黎哭哑地叫道。
柳稞黎妈妈刚想要说话,却被柳稞黎制止。
这一切都够了,够了。
母亲虽然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也因此从小也没有父亲了。
可是,母亲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把自己养到了这么大,甚至送到如今的这个清北大学,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就要与世长辞了,自己又怎么能受得了,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把自己养大,教自己写字,画画,一直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小黎啊,妈妈给你说过,眼泪是最金贵的,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哭,你怎么……还有啊,快回学校上课,快去!”柳稞黎妈妈的声音充满了虚弱,仿佛风衣吹便会倒下一般。
“妈……”柳稞黎再也忍不住,趴到母亲身上大哭起来。
这时,夏以云妈妈进来了,看着满眼泪花的柳稞黎,心里也十分不忍,没想到从来不在别人掉眼泪的侄女,如今居然在这里掉了眼泪。
她从小就把柳稞黎当做是自己的孩子,跟以云一样的对待,只是这个侄女太要强,什么都不要罢了。
如今,又出现这样的变故,让她怎么忍心告诉眼前这个满眼泪水的女孩,她妈妈这病有家族史。
夏以云妈妈轻轻拍了拍柳稞黎,柳稞黎转过身,看见夏以云妈妈,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慢慢止住眼泪。
看见柳稞黎这样,夏以云妈妈也不忍心,说:“小黎,不要这样,要哭就哭出来吧!”
柳稞黎抹抹眼泪,说:“姑姑,我妈妈这病,还能治吗?”
看见她这样,夏以云妈妈怎么也说不出口,告诉她什么。几率很小吗,还是告诉她这病有家族史?
看着夏以云妈妈这样,柳稞黎也知道了一定不怎么好,也便不在追问了,对着夏以云妈妈说:“姑姑,麻烦您照顾好我妈妈。”
说完,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自己必须要走了,她已经落下了半天的课了,她不想再让母亲为自己的学业所担心。
对不起,妈妈。
柳稞黎擦干眼泪,走出医院。
回到学校,已经放学了。原来,柳稞黎出了医院之后,想去找找看有什么方法能治母亲的病,谁知道不仅一无所获,还磨磨蹭蹭了半天。
所有同学已经都走了,她刚进教室,只剩下夏以云面无表情地告诉她:“萧老师找你去办公室。”
看着夏以云那样,柳稞黎奇怪,但也没有多搭理她,转身就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
柳稞黎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发现萧文早在这里等着她,看见柳稞黎进来了,脸上的不悦更加的明显,仿佛想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柳稞黎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