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已有一个月。
这天,柳稞黎跑到了一个隐蔽的教学楼旁的树林里,放生大哭了起来。
她并没有哭过多少次,即使哭,那也是在心里偷偷地抹眼泪,今天,就是她一生里为数不多的哭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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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同学在悄悄地说她的闲话,几个同学聊的不可开交,丝毫没有发觉她已然站在他们的身后。
“你们说,那个柳稞黎到底哪里好了,让萧老师那么器重她,刚开学就让并没有多熟悉的她当班长,还让那个绯若星辰天天护着她。”只听见最爱生事的杨燾最先说。
“就是就是,你们知道吗,她妈妈是开奶茶店的,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我都不明白家里那么穷困,为什么还要上这么贵的学校。”随即有人附和。
“嗯,反正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绯若星辰不是还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晃来晃去吗……”又有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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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要把她气死吗?
不等他们再说下去,柳稞黎走上前去,说“你们再说什么呢?”
刚才聊的嗨的几个同学一顿,眼里净是尴尬,不过很快,着一个带头的杨燾说了一句“班长,怎么了,我们说的不是事实,还是觉得今天你的护花使者还会替你出头啊,放心吧,绯若星辰今天请假了,而且这周都不回来的。”
“你……”柳稞黎一时语塞。
那个同学又说:“我怎么啦,真是不要脸,还在学校勾引同学。”
柳稞黎冷哼一声,说道:“哼,那又如何,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的事吧!倒是你们几个,还有时间闲聊你们几个今天的笔记记完了吗?我等会儿看要是没记完,那我就去告诉萧老师,今天的作业加倍。”
几人被柳稞黎的话噎住了。随即,柳稞黎快步走出了教室。谁知刚出教室门,柳稞黎的眼泪就忍不住地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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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放生大哭,因为她明白,过了这会儿,她就要再变回那个不掉一滴眼泪的柳稞黎。
她名字的寓意也在此,青稞本就是长在苦寒之地,她更要生长在黎明,即使过去还能再来的黎明。
在她哭泣间隙,却发现一方手帕出现在她眼前,她缓缓接过,然后转过身去。
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映入眼帘,那双眼睛是那么熟悉,男子的手已然收回,只听见他说了一句:“柳稞黎同学,你没事吧?如果想哭的话,就去跑步,让泪水化作汗水蒸发掉。”
柳稞黎有些惊奇,说:“你怎么知道我叫柳稞黎?”
他说:“咱们可是一个班的呀,我就坐在你的斜对面,我叫封晨曦。”
虽然柳稞黎是班长,而且开学已然一个月,可是她可没有那么多精力记住班上每个人。
柳稞黎记住了他的名字之后,仍然有些抽搐,说:“你好,晨曦。很抱歉,我打扰到你了,你可以叫我稞黎。”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柳稞黎停住轻微地抽泣,陈述了刚刚的事。
封晨曦冲她笑笑,对她说:“其实没必要那么生气,没有必要为不值得的事生气。”
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柳稞黎略微迟疑,但是悲伤心情已然消散。
柳稞黎举起手还给封晨曦手帕,然后又举起另一只手,封晨曦迟疑了许久,不明所以,柳稞黎解释说:“怎么?不可以握手吗?”
封晨曦说:“不是,只是只有在我特别小的时候一个女孩要和我握手,剩下的并没有任何人这样过。”
柳稞黎说:“是吗?那么不知道我有没有幸成为第二个”
柳稞黎说完,朝他抛出一个微笑,封晨曦也笑了笑,举起手,心里默想:其实,你只不过是第二次和我握手。
两个人握手,封晨曦说:“如果,你以后又不开心了就来这里,这里平日只有我一个人会来这里。”
柳稞黎微微怔了怔,然后冲他笑了笑说:“嗯,谢谢你,晨曦。”
晚上,柳稞黎家中——
晚上的月光打在柳稞黎的脸上,她手中的笔划过纸张,留下这样的痕迹:感觉被误会,很不开心。
接下来的一周里,绯若星辰都没有来学校。所以,这一周,柳稞黎都和封晨曦一起去食堂,一起去上课,因为那件事,所以柳稞黎和封晨曦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为什么会那么好,对于柳稞黎来说,或许也是因为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吧,那股感觉让柳稞黎十分依赖。
有一天,柳稞黎终于把心中的疑惑对封晨曦说了出来:“晨曦,我们以前认识吗?”
只见封晨曦自言自语:“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柳稞黎疑问:“什么?”
封晨曦听见柳稞黎这样说,就说到:“没有什么,我说怎么可能认识,让你好好吃饭。”
说完,就加了一些白菜到她碗里。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白菜”说完又把菜挑了出来,给他夹去。
封晨曦略显尴尬,眼前这个人明明过去最喜欢吃白菜啊……
这也不可以怪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见过夏以云后,自己再也不吃白菜。
柳稞黎觉得十分踏实,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封晨曦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使柳稞黎还有时候认为:自己或许已经喜欢上封晨曦了。
其实,封晨曦和柳稞黎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封晨曦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小时候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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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柳稞黎妈妈为了躲避债务,常年搬家。
有一次搬完家,柳稞黎在新家附近四处乱晃,而在某个楼梯口,,有一个看起来比她大的小男孩蹲在路旁。
柳稞黎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伸手把棒棒糖给那个男孩,男孩抬起头,一双淡褐色的眼睛让柳稞黎顿了顿,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恍惚后,男孩早已起身,对她摆了摆手,就要离开,柳稞黎跑上去追着他,像蜜蜂一样叽叽喳喳,“你为什么要蹲在这儿啊?”“你有什么事啊?““你在等谁啊?”“还有……”
男孩猛地转过身,柳稞黎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两人都蒙了几秒钟。
几秒钟后,柳稞黎忽地推开他,那个男孩要走,只见柳稞黎又冲了过去,伸出手,拉住他说:“我叫柳稞黎,我们做朋友吧。”
男孩转过身,柳稞黎收回手,正式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柳稞黎。”
“你好,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男孩冷漠回应她。
这让柳稞黎感觉囧囧的。
后来,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男孩曾告诉过柳稞黎,他父亲常年不在,他母亲也早已因为抢救无效病逝了,他都是由保姆抚养,不过,他父亲现在在国外,是一名首席医生。只是柳稞黎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孩每次提起自己的父亲时,总是会模糊带过。
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可是那个男孩从始至终仍然并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或许,也没有来到急告诉她。因为不到一个月,柳稞黎和她的母亲又搬家了。
又一次在一起玩,她对男孩说:“我和我妈妈又要搬家了……”
男孩沉默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很快,她们真的又要搬家了,东西已经收拾好,放在了搬家车上,搬家车开了起来,越开越远。
男孩一直看着她们一家收拾东西到离开,心里无比失落。
突然,男孩忽然朝已然开走的搬家车上的柳稞黎喊了喊:“记住,我叫封晨曦!”
可是,柳稞黎只看见了那个男孩朝她挥着手,好像再说再见。
或许从这以后,这个没有告诉他名字的男孩就会永远成为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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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柳稞黎和封晨曦又如往常一样一起去食堂。
去食堂的路上,柳稞黎因为拿的书太多,忽地一下,脚崴了一下。封晨曦见状,下意识地扶住了她,他们相视一笑,封晨曦一步一步的扶着柳稞黎走到食堂。
而这一切都被刚到学校的绯若星辰看到,他无法平复心中的怒气,却又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而手早已拧成了一团。
下午——
绯若星辰去找了封晨曦,不知名的走廊里,绯若星辰冲封晨曦轻蔑一笑,说:“你叫封晨曦是吧,我告诉你,你离柳稞黎远点!”
封晨曦露出他好看的眸子,说:“凭什么,你叫绯若星辰吧,你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样的语气,让绯若星辰有气又恼,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绯若星辰一时语塞,就说:“我喜欢她,你管的着嘛……”
“喜欢就是还没有关系咯,那你又凭什么管她交朋友。”封晨曦没等绯若星辰把话说完,说道。
对啊,他有什么资格?
“反正,如果你再敢招惹柳稞黎,你就等着吧。”绯若星辰不想那么多,脱口而出。
绯若星辰话刚说完,封晨曦眸光一闪,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