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秦家素白一片,全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秦伯男站在灵堂中,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目不转睛看着牌位。旁边,陆瑛棋和顾云乐则是满脸泪水。至于北冥川,事情发生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主子,”彩忧来到秦伯男面前,“查到了。小姐所中的无痕,虽产自蓝田国,但却在莫少君那里发现了。”
“有人想栽赃夏龙渊?”顾云乐听到彩忧的话,抹了把泪水,“这个莫少君,真卑鄙。”
“让姜汉去准备吧。”秦伯男没有转身。
彩忧:“是。”
“秦大哥,这样做,皇上……”陆瑛棋知道秦伯男要报仇,但她似乎有所顾忌。
“皇上既然决定不出手,那我就自己出手,虹儿的仇,必须报。”秦伯男似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不能那么做。”宋骁和修月出现在秦伯男身后。
“我秦家的事,宋大人插不上手。”
“可你要做的事,关乎国家利益。”宋骁觉得秦伯男有些冲动。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知道我妹妹被人害死了!”
修月见秦伯男那么激动,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不像你。”
“我这个样子才是我!我不是什么骠骑大将军,也不是什么宫主,我只是秦菲虹的哥哥!”
“于事无补。”修月对秦伯男的现状很不满。
“你说什么?”
“于事无补。”
“司徒修月,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秦伯男说着竟朝修月出手。
修月飞出灵堂,越上房顶,还道:“就算你动手,也杀不了莫少君。匹夫之勇。”
“你站住!”秦伯男彻底被激怒了,直直追了出去。
“你们这是干嘛?就不能尊重一下往者?”顾云乐看不下去,大喊。可是她的话那两个人更本听不到。
陆瑛棋和宋骁干脆上前劝架。
“你们别这样。”陆瑛棋站在两人之间。
可秦伯男看也不看,直接挥掌,幸好宋骁一把将陆瑛棋拉开。
秦伯男和修月都是高手,两个人飞跃在房屋之间,速度极快,两股强大的内力将院中的树叶震的刷刷作响。忽然两人落在地上,秦伯男出拳,修月躲开,身后的墙竟直接被拳风击出了裂缝。修月挥掌,秦伯男闪身,地上竟然被掌风打出深深的掌印。他们谁也不让谁,都已经挂了不少彩。
宋骁实在忍无可忍挥手撒出一把软筋散,两个人便都没了内力。可修月刚刚转身,秦伯男便一下扑了过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两人倒地,相互掐着对方,扭打在一起。
“你以为我未央宫是吃素了?”
“七星门也吃荤。”
“让你老跟我抢消息!”
“哎呦!我的下巴!谁抢你消息了?”
“打你下巴怎么了?我还揪你头发呢!”
“哎呀哎呀,你放手!我不客气了!”
“啊!你打我脸!你竟然打我脸”
“谁让你老追着我不放!”
“啊!我的袖子!”
“哎呀!我的腰带!”
……
最后趁秦伯男压在修月上面时,宋骁出掌,将他砍晕。
修月起身,扶了扶散落的头发,整了整破乱的衣衫:“把他给我抬走。”
其他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何苦呢。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不在的人依然不在,伤心的人依然伤心。秦菲虹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葬,只是秦伯男没有看到,也许这是件好事。
修月从秦府回来,沐浴更衣,收拾了一下,刚刚坐在榻前品茶,铁枫便进门。
“主子,连城从蓝田国回来了。事情办成了。”
“好。看住秦伯男,不要让他出乱子。”
“是。”
“北冥山庄如何?”修月吹了吹手中的茶,轻闵了一口。
“都在安排之内。”
当晚,北冥尧为了北冥川去找皇上谈判,他们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皇上龙颜大怒,将北冥尧扣在皇宫,而北冥山庄为了救人,哄抬物价,老百姓一觉醒来,连馒头都要买不起了。
次日,玉泽和苍蛮两国,见自己家的重要人物迟迟不归,便趁胧仙内乱机会派重兵,集结在胧仙边境,战争一触即发。
一大早,夏龙渊笑咪咪的坐在石桌前晒太阳,而且是鸯儿门前的石桌。每天的这个时辰,鸯儿都会早起锻炼,焚上一缕香,摆上一壶茶,练刀完毕,轻松一下。
“现在心情最好的人就是你了。”鸯儿面颊微红,额头微汗,将双刀入鞘,坐下来喝了杯茶。
“难道鸯儿心情不好?”看着鸯儿的样子,夏龙渊觉得她很迷人。
“好,那么蓝的天,那么美的云,为什么不好。”鸯儿轻笑。
夏龙渊喝了口茶:“如今胧仙外忧内患,恐怕有人无暇欣赏天气了。”
叶途出现在不远处,但他的步伐却有些踌躇。
“叶途,你今天是怎么了?动作迟缓。”鸯儿看着叶途,一脸戏谑。
“王上,姑娘。”叶途来到夏龙渊面前。他抬眼看了看鸯儿,似乎有话说。
“哎,太阳高了天儿热了,我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好了,你们慢聊。”鸯儿撇嘴,起身,托着刀走人。
“王上,出事了。”
“嗯?”夏龙渊笑意全无。
“信王爷(夏龙炎)联合丞相,谋权篡位。”
夏龙渊眼角抽了抽,手微微用力,他手中的茶杯被握的咯咯作响。
叶途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又道:“有人杀了信王妃。”
“啪”茶杯突然爆裂,一股鲜红从夏龙渊手中流出。
当初夏龙渊之所以那么放心的将国家交给他弟弟,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亲兄弟,而且他弟弟无心江山,只为美人。只是,那个时候,恰好怀孕三个月的信王妃入宫探望太后,并在皇宫小住。一定是有人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杀了信王妃,栽赃给他,让信王一怒为红颜。
“叶途,去叫鸯儿,随孤回国。”
正在这时,鸯儿开门,斜倚着门框,笑咪咪道:“王上怕是走不了了。”她又用下巴指了指院门口的方向,突然一队禁卫军闯进院来。
夏龙渊飞身来到鸯儿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怒视着她,可鸯儿却一脸坏笑。他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内息紊乱。
叶途想要出手,却听鸯儿喊了句:“别动。”
只见鸯儿将刀横在夏龙渊颈前,挑眉道:“对不起了。”
夏龙渊看了看焚完香的香炉,又瞄了一眼茶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很好,不愧是我的鸯儿。香无毒,茶亦无毒,可碰在一起就是毒,解药,在你的杯盏上。”
“王上好见识。”鸯儿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