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猿的所画隐藏着凡人难以理解的惊奇,纪凡也只能是震撼一会,便将心思放回自己的处境上,这一日还很漫长,他需要吃的来解决腹中渐渐明显的饥饿。白猿还在崖壁前坐定,看来是不愿去再去其它地方了。“猿兄,你在这守着,我去找吃的,等我回来!”
纪凡比划着和白猿交代几句,而后朝树木比较密集的林中行去。
大概也就过了半个多时辰,他便一手拎着一只肥硕的野兔飞奔着回来了。这第一次觅食的过程超乎了他意外的快捷,几乎没费什么心思,就是发现野兔子上前便追,追着追着就将奔逃的野兔从地上一把拎了起来,也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钻木取火纪凡耗费了一些时间,也让这一顿久违的大餐变得更加美味。
之后,纪凡的每天基本上都是这么度过的。清晨在岩洞中醒来,他与白猿一起来到岩壁跟前,然后,白猿在原地坐定,纪凡继续去狩猎,等狩猎归来,饱餐一顿后,纪凡便也在白猿一侧坐定,有时他们谈论一会白猿从前的生活,有时纪凡也敞开心扉谈论自己的遭遇。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了几个月的时间。直到春天万木复苏,他心中波澜渐起。
纪凡每日狩猎的时候都会去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他发现要想离开这个崖底,只能攀爬至少数百米高的崖壁。不过,这里的崖壁几乎都是光华而垂直的,如同是被一柄巨剑从天劈开一样,就算他体力日渐惊人,也很难做到,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有一处地方随着季节的变化可能会不一样起来。那里看上去自上而下都生长着一些粗细不等的枝蔓,是他仔细观察很久才选定的。冬季枝蔓枯萎,他无法借力,但是到了春天枝蔓从新复苏,就会生出新芽。纪凡决定,在那些枝蔓生长到最为粗大茂盛的时候,也是他尝试离开的时候。那一天,估计再等一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纪凡很耐心的在等待,并且他也和白猿交流了自己的想法。
又一个正午,纪凡隐身在一处草丛中正打算伏击一顿美味,可能是由于他经常出手的原因,这崖底本就不多的小动物都变得极其警惕起来,轻易不会像从前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就像现在,纪凡已经等了很久,可是连一只野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甚至心急。
“嗷嗷……”
在纪凡都快睡着的时候,白猿的嚎叫声,从那崖壁方向传进了纪凡的耳中。
“有事发生!”他首先意识到,白猿是在急迫的呼叫他。
自草丛中一跃而起,纪凡迅速的穿行,只用了短短十几个呼吸他就到达了崖壁前方。
他看到,在崖壁前,竟有一个青袍中年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昏迷了过去。
崖壁上隐藏的那个门形区域,还有炽烈的绿色余光尚未完全消散,充满神异。
“嗷嗷……”
白猿在青袍中年人周围一直转着大叫,看到纪凡回来立刻手舞足蹈的向他比划中年人的来历,这一刻,它像是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事情发生一样,根本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当纪凡理解了它要表达的意思,也是极度震惊。
白猿是在说:隐藏的门再一次光芒四射,青袍中年人与光芒中从门内飞来。
虽然这次出现的并不是曾经的那人,但对于白猿来说,依旧让它的情绪极为触动,至少它又看到了让它曾经震撼至极的一幕。纪凡知道,这是白猿长久以来唯一的心愿。
很遗憾,纪凡没有看到方才那神奇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简直是从天而降一般。
这时候,他还算淡定,迅速在青袍中年人身上检查了一遍。此人没死,但嘴角带着血迹,他发髻散乱,衣衫上有多处被抓烂了,却未伤到皮肤,导致他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内伤。
纪凡在中年人身前呼喊了一阵,确认他一时半会很难醒来,于是将他背起往岩洞方向行去。到达岩洞,纪凡将中年人放在了干草上,然后和白猿一左一右坐在了他旁边守着。
中年人的呼吸起初很浅,现在开始越来越深,眉间不时还有青光闪烁。
“这个人不普通,之前一定是与人发生了争执,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嗷!”
“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我们救了他,他反过来会不会加害我们?”
“嗷!嗷!”
“你说我们不管他?可他要是个好人呢?”
……
纪凡的担忧不是没有原由,他从青袍中年人的眉宇之间看到了一种非凡的状态。
这日直到深夜,青袍中年人依旧没能醒来,纪凡眼见如此便与白猿分别睡去。
第二日,纪凡首先醒来,睁开眼就是先去查看中年人的情况,这一看竟令他猛然打了寒颤,不知何时,那个青袍中年人已经盘坐起来,就在他对面,闭着眼,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的青袍中年人发髻已经变得整齐,单从体态看上去就十分不凡,几眼仔细打量后,纪凡并不认为他会是坏人,不过,他还是机警的坐立了起来,同时道:“请问您是?”
“你醒了。”青袍中年人回应了他,但仍闭着眼睛继续打坐。纪凡点了点头,面露凝色说道:“是这样的,昨日我们发现前辈受伤昏迷不醒……只好带您先来到这里。”
纪凡虽然才十六岁,但是个聪明人,首先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过了几个呼吸,青袍中年人睁开了眼睛,身体也放松下来,回道:“嗯。”
这个时候,白猿也醒来过来,嗷嚎一声来到了纪凡身边。
“我叫纪凡,它是我的朋友,是个猿猴,这岩洞就是它的地方……”
纪凡起身对青袍中年人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周围的环境,忽想到自己受伤的时候,醒来就非常饥渴,转而又道:“您饿吗?渴吗?我现在就给您找些吃的喝的过来?”
青袍中年人明显看透了纪凡带着丝丝敬畏的热情,不感意外的微笑道:“我已经服了一颗日华丹,不需要吃的……另外,你不用怕我,我不是坏人。”
“那您是什么人?身上的伤哪儿来的?您又从哪里来?”纪凡斗胆没有多绕弯子。
青袍中年人又是一笑,道:“看来你心中的疑惑很多!不过,你既然有意救我,可见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该和你说实话。我是个修真人,身承中州裂云宗,你可称呼我为荣真道长,至于我的伤,是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不小心落下的。”
“中州?”纪凡心有困惑,低声问道:“不知那中州在南疆什么地方?”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他所认知的这个世界好像只有南疆一个大区域,这南疆可谓浩瀚无比,普通人就算穷极一生也无法走遍所有的地方,他猜测中州可能是其中某个地区。
“你是说这里是南疆?”当荣真道长听到纪凡所言,反而面色比他还要困惑,不禁自言自语道:“奇哉,怪哉,一门之隔居然联通两方区域,近百万里之遥,不简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