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无海广阔无际,妖族大能者百计千数,海面临有灵气浮散,灵脉条条不胜举。
妖无海中心,有一山,八千万丈没云揽辰霄。名,耀云圣地。整个妖族的圣地。
一但朝圣般踏入此山,便仿佛进入另一世界。这是由与仙齐平的圣镇守的圣地,底蕴深不可测。不少大能坐化后小世界遗留于此,有些互有连接,一代代传承扩充,不知多少亿里。
山顶,又是另方世界,种有圣药道果,灵石铺地,精气化溪。隐有仙脉蛰伏,龙凤翔游。
一座大殿矗立,巍峨屹立几十万年依不朽,岁月滋养,已成圣器。
殿内,一鲲鹏族大能,年仿二三十岁青年,抱着一婴儿,对殿上唯一空椅一礼:“齐善普求见圣主!”
空椅前空间一荡,一圣光环绕,信仰之力朦罩身形的模糊男子,跨越万里而来。
圣主手一伸,婴儿瞬挪到他手上观摩:“齐族长,恭喜你族中出现一位巅峰体质。”
齐善普对圣主一礼,这是一位真正的圣,斩龙擒凤不过一念之间:“这等体质旁人教之怕是辱才,望圣主能收其为徒。”
“呵呵。”圣主一笑,显然对这结果很满意:“巅峰体质的出现,恐怕那盛世所临也不远,不知其余的巅峰体质会不会出现。”
齐善普接语:“无际海中也有鲲鹏一脉,那边传来一葬神山后代中,月前似出现一位始魔体,被神殿雪藏。”
“哦。齐族长下去吧。”圣主带着传说中的圣祖之体、先天道体转身没入空间消失。
齐善普贵为鲲鹏族族长,至始至终未曾在圣主面前以臣相称。他本身有着不弱于圣的实力。
但圣也有强弱,圣主的实力不可揣测,下界六万年不曾出手,也未听闻有人找他挑战。
……
北冥海,这才是鲲鹏一族的圣地。
“族长,妖无海一脉中出现一先天道体,可没交于您。”一位破虚大能恭敬地向一老者汇报。
“圣主么,圣界时我曾败于他手,这些年与其相见,恐怕已活出第二世了吧。交予他倒也不妨。”老者也是位圣,下界镇守鲲鹏大族。但谁为圣主,自然不可能只是任命,得交手方才落实。
……
三天之上,方是破虚大能活跃的地方,遨游太虚,推星斩月。
灰雾朦朦。
一紫袍人坐于一颗死寂星辰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人族混沌体也该现世了。”
青木城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是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
城门,一队士兵守卫收费,其中首领更达凝气期,这是一种威慑,让肖小之辈掂量一下敢在城内闹事的后果。
远方驶来一辆马车,由两头异兽拉行。赶车的是位满脸苍桑又不显太老的女人。怀中掏出一块青铜小令,轻轻一晃。速度很快,只有带队的首领,才勉强看清。
那首领对马车恭敬一礼,带着点喜色,吩开了道,让马车缓缓驶进青木城。
过后不久,又是辆灰蓬马车姗姗而来。隐隐嗅出一股死气。
……
已是游玩五六日,太虚也从中探知不少小道消息。虽未接触什么隐密,但至少知道为啥英杰齐聚青木城了。
常侯有位拜入上奇宗的女儿,听闻挺漂亮的,来到仁家为主的青木城招亲,随同还有为她把关的师傅等人……
也不用深究什么,该来的还是跑不掉的,暗涌之类也不关他事,好好当个旁观者就行。
今天是个不错日子,青木拍卖会将举行。关键听闻出土了不少古物,太虚对此很感兴趣。他一向对自己气运很有信心。捡宝对他应不是难事。对于他这种人,没迹遇,才奇怪。
他可是受过承载气运的仙器祝福呢。有咒诅,自然不缺祝福。在龙脉之地呆久了,也会沾上龙气。实力越强的存在,气运亦随之越盛,所生后代,福荫自少不了。这世上,可以不信信仰,却不能不争气运。
进入拍卖会,却是要交一千武币的,直挑除一些闲杂人。青木拍卖会,听名字也可猜测出它的大致后台,让不少人放心。
拍卖会下午正式举行,上午则是让一些才赶到的寄托指卖。拍卖会一年举行一次,一开则是三日。有上午一段时间缓冲,也好领一份大致清单。
青木拍卖会则分地上、地下两层修建,而拍卖会则在地下举行。
地上拍卖会,是由一根根粗大的青楠都木建成,占地几亩,木壁刻有一条条金色纹路。正门上方有一白象图案逼真络印。
随流进入,穿过两条客廊,进入地下入口。一颗颗拳头大小的圆珠,壤在壁面,散发着白色柔光,照亮着周围。一种黄色树皮铺在地面,踩在上面异常舒坦。通道流着一丝丝轻风,不因在地下有闷的感觉。
拍卖会也有着贵宾楼阁,立于半空,离地四五米,靠于墙,由另一处进入。
“叮叮”
大致时辰,一位老者登台,敲响一铃钟,让下方人群逐渐安静,但还是有少许人细声交谈。这时上方楼阁有人冷哼一声,修为低点的,胸部似被人无形打了一拳,感到一阵气闷不畅。人群也彻底肃静了下来,不敢再触眉头。
老者也不拖延,未说闲话,拿出一小巧药瓶:“清宁丹,十粒,起价三千武币。”只是简单介绍,便不再多语。一瓶使练气期凝神静修的丹药,还不值得一位凝气期的存生罗嗦介绍。
清宁丹最后被一位瘤黑汉子以四千武币拍得。低于市场大约一千武币,也算赚回了门票费。
“乌鳞血甲,一阶上品宝器,起价五千武币。”
“鬼羽剑,一阶中品宝器,起价四千武币。”
“火鸦符,一阶上品宝符,起价六千武币。”
……
“明魄固凝液,一般包裹炼器、炼丹材料,七千武币。”
“额……”也终于出现能引起太虚兴趣的东西了。
那是一块温黄半透明琥珀色石子,其中透有一朵红色花朵。有一种艺术瑰丽感。
“九千武币。”一位老者紧接叫价,与随后几位争夺一番,最终以一万一千武币得手。
老者身旁还有位少女,十三四岁左右,扎着一条小尾鞭,娇小可爱。
“谢谢安爷爷,我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杨郁蝶亲昵地抱着老者的手道。
安株易呵呵轻笑,摸了摸白胡,又摸了摸杨郁蝶的头,露出慈爱之色:“小郁蝶喜欢就好,爷爷做为凝气期高手,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
“嗯,爷爷最厉害了。”作为第一次来如此繁华地区的杨郁蝶露出兴奋乖巧之色。而安株易似想起了什么,只是一叹,不再多语。
太虚则是用秘法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牢牢记住他们的相貌与气息,未与他们争夺。
“黑虎涎膏一坛,淬体之用,一万五千武币。”难得是第一件起价过万武币的,青姓老者也就多加解释了几句:“黑虎蟒的涎液,外加犁雪玉漓石磨碎制成,可谓一阶灵物中的极品,对练气期淬体方面有奇效。”
“一万五千武币!”
“一万五千五百武币!”
……
每被青姓老者多解释几句的,拍卖最终价往往要高于未被评价的。而现拍卖出的几十件中,也就四件多加解释罢了。这与拍卖会的利益不符,却又是老者的高明之处。
“火浴黑岗石,二阶上品材料,三斤,三万武币。”
太虚扫视了一下周围,火浴黑岗石融入青钢剑中,宝剑威能应又能提升一番。
不过,他从没打算叫价。
“三万五千武币。”安株易碰巧也看中了火浴黑岗石,希望能拍卖下来做为礼物送给儿媳妇,让她的子梨双剑提升一番。也不能说碰巧,他之前已拍下五六件了。应是生活在偏僻地区,没什么材料宝物出产,借此难得机会打包一堆东西回去。
“四万武币。”太虚身旁有一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冷笑,眼中杀意也是一闪,显然注意到这位财大气粗的主。
“四万一千武币。”一位肥胖的中午武者也加入争夺,嘴中嚼着一种鲜红果实,溢出来的汁液,宛如血流。
“四万三千武币。”安株易仗着自己凝气前期,财资富足,自信绝对能拼得过御气期小辈。
“四万四千武币。”又是一位惊艳女子加入争夺。惹得太虚一笑,看着他们一路攀价。
最后得主果真是安株易之手,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老头三百多年财富,不是小辈能悍动的。
老者也不怕惹祸,还是故意为之,又拍下一根玉笛和魂器小钵,才带身旁小女孩满意而去。
与此同时,还有几人尾随而去。
太虚也得到一件很可能极佳的东西了,这儿自留不住他。如真是那东西,也足已抛下下面未知的好东西。
很像呢。勾引他想将见过那东西的人都除掉。
“道友,请留步!”
安株易带着杨郁蝶出来后,便被人叫住。后方有一肥嘟嘟的身影小跑而来。
安株易眉头一皱:“小友叫住老夫有何事?”
那胖子走近安株易,由于在青木城内,也不怕明目攻击。正想张口说什么,眼晴突地一瞪,然后诡异化为一团血雾炸开,就这么死了!
虽被打个措手不及,但血雾在溅向安株易与杨郁蝶时,还是被一凭空出现的黑色薄膜挡下,不近身分毫。
一层血色物质,撒落附在黑膜上,在未知情况下,有几条细小血线,悄悄融入黑膜不见。
随后,黑色薄膜隐匿消失,而安株易带着小郁蝶勿勿向城外离去。
……
几个时辰后,老者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更掩有几个创伤、却又带着欣慰地独自一人回到青木城中住入一家客栈。
……
第二天,安株易死在了客栈,成为一具干尸,被掌柜有意隐瞒,草草葬掉。
……
“还有一余孽苟存么?”一座豪华庭院中,空旷的四周只有一位老者独坐,白发苍苍,左手指尖把玩着一只蚕豆大小的小黄虫,目光闪烁中不知思考着什么。
这时一位中年黑甲亲卫,轻声快步进来,在老者耳边细语一番。
老者听完后,眼一眯,思忖一会儿,挥了挥手道:“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亲卫退下不久,一位披着虎甲的男子进来。虎皮为衣,虎骨炼甲。二十几岁模样,腰间拴着一根长鞭,无形中透着一股凶蛮气息,煞气毫不收敛。
老者向来者一礼,并非起身:“虎老弟,来此有何贵干?”
来者言行生来冷漠,干硬回礼说道:“我家叔父对那事未能斩根除根有些不满,而且恐怕已有人知晓其中一部分隐密,他希望黑老哥能用实际行动给他个交代。”
黑姓老者眉头一皱,如不是顾及他身后那位,一位凝气期,哪怕已到巅峰,也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应不是常家人插手,查起来有些困难,不过亦少了不少顾忌,查明后老夫会亲自会会那幕后者的。”
三月前他们发现当年余孽,派人一路追杀,没想竟逃到青木城来了,这时却是不好动手,但以他们势力神不知鬼不觉整死那几人还是容易的,没想又有未知势力插手进来。难办啊!
俩人又密谋商谈了其他几件事,来者才出去,骑着一头虎离开。
……
在离开拍卖会不久,太虚手中凝出一只血色小虫,像一只蛊,不过是血煞压缩形成。
血煞,并无固定形态。活殖,应该很有趣吧。
不断吸收殖入者血气,又完全融于血液中,让人感觉生病,不停服用灵药,又化为养料,不错的放牧选择。
青木城其实很大,并非一直都是繁华地段。也有着不少普通人居住生活,分化出一些独特区域。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选择,一份实力,便代表着一份责任。幸福的平凡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亦是可贵的。原居民中强者的后代,一代代传递,资质难免会变差的,为不寒他人的心,上位者也不好将他们赶出去,这也是青木城普通人的来历。有着不凡的祖先,在某一代再崛起也是很正常的。
或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吧。一些老东西活久了,便化凡隐于市中,让人顾忌。
在回旅店的路上,太虚路过一普通人集居的地区,他们正巧是有什么活动,多是老人、妇人带着小孩向东边赶去。
一时起兴,探明缘由。原来是到了当地一特殊节日,去一庙宇烧香拜神,祈求保佑一家平安。听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说,古庙已经历几百年风雨,在当地很是灵验,信徒众多,也建议他去拜拜。
古庙很古,由一根根木头修建而成。一根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木,却经历几百年没有一丝朽迹,被信徒认为是神庙。不乏有修士曾打它们的主意,但都莫明奇妙死了,不久又归于原处。
深褐色的建木透着一丝古气,散发着清淡的香香气味。就好像敬拜时燃烧的香烟被它们吸收,又吐纳出来,如同抽烟一样。可惜气味太薄,未能成烟,不然就真成神迹了。
古庙只单独供奉着一尊石像。像前有一小石鼎,插满香柱,烟雾绕绕,屋梁上方蕴着一团白气不出。
太虚止步于古庙外,便不愿进。里面育的东西快成形了。就是不知是善还是恶。这东西哪怕刚出,青木城中也没几人能镇得住它。幸好看样子还需几年,不然就得跑路了。
“唉!又是位古老存在陨落么?岁月无情啊!”太虚转身离去,而盘坐的中年石像半瞌的眼望着前方,仿佛直直望看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
子夜时分,热闹早在傍晚散尽,又归于清宁,成为一片静土。
残月半掩云际,几位斗袍人戴着副鬼面具来到此处。
又等了片刻,又有几人到来。同样的着装,来自同一组织。
“进去吧,不好与下批人接面呢。”一似领头的率先进入庙中,其他人紧随进入,步伐一致。
古庙有些漆黑,但对于他们的视力无碍,也不能点灯竹之类的照明物。
来到盘坐的石像前,先是一礼,几个宝箱从储物戒中摄出,揭开后露出浓密灵气:“这是教主大人奉献的一千四阶灵晶,希望能得到您等价的十份化灵水。”随后十个只有一截大姆指大小的小瓶摆在地上。
石像上方的白雾分出十股凝成液体没入瓶内,而灵晶则飞向石像融入其中不见。在领头之人脑中传来一冷淡的声音:“你们走吧,下一批该到了。”
“是。”领头者恭敬一礼,迅速收拾好东西,带着其他人离去了。
剩下,只要保住它们,回到教中就行。
……
又是来去几批,迎来了一位死气沉沉的老人。
“你不该来。”石像的声音这次直接在庙中响起。
“我知道。”老人的声音很沙哑,透着一股浓浓死气,仿佛下一刻就将咽气:“但我快死了。”
“关我何事。”石像声音依旧冷淡,无情无欲。
“你能救我。”老人盯着石像,死死地盯着:“一定能!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寿元天定,我不愿沾惹这段因果。”石像不同以往,很坦率的承认自己能救。或许,与老者一样,等不及了。
“我得到了一件对你现状很有用的东西。并愿付出半生积蓄三万四阶灵晶为代行。还不行,就是阁下不给老夫活路了。”老人眼中满是怨毒和疯狂。死亡的临近,已将他逼上绝路,屠杀血亲延寿也已做过。
……
待老者如愿离去,筹办所行诺言之事。庙宇内再次响起淡淡的声音:“倒有意思……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