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主峰空阔的广场,人影一闪,通吃诡异地在冥风面前:“小子,跟我来吧。”说着,老头子转身向着身后的万佛宗大殿走去。
万佛宗大殿,檀香缭绕,巨柱林立,气势恢宏,走入其中,似有佛音缭绕,浩浩荡荡,冲击心境。
走入大殿的一刹那,冥风只觉得内心一阵颤抖,冥风微微咬牙,守住心神,颤抖即如泥牛入海。
看到冥风恢复常态,通吃眼眸中闪现一份赞赏,大殿之中,缭绕的佛音,实则是一种心境上的冲击,如若,一个人心灵不够坚定,或许,就会迷失其中。
大殿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石壁,其上刻满各种玄妙的佛纹,通吃看着冥风恢复正常,转过身去,对着它随意地挥了一下袍袖,顿时,石壁之上,金光大作。
金光太盛,冥风本能地眯起眼睛。
这时,通吃不耐烦地说道:“小子,还不进去,老头子忙完这个,还要回去睡觉呢。”
听到通吃这么说,冥风对着老秃驴拱了拱手,迈着方步向着金光闪闪的石壁走去。
看着冥风的身体消失于漫天的金光之中,通吃伸了一个懒腰,又是挥了挥手,石壁上的金光顿时尽皆消散。
通吃转身离去,大殿内,烛火摇曳,空荡寂静,石壁还是那块石壁,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片苍茫无垠的世界,云雾弥漫,似是万里无疆,冥风面前,一面无尽的石崖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与这一方天地融为一体,难分彼此,以冥风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而已。
石崖气势浩瀚,万古长存,其上刻有字迹,冥风向两边望去,除了眼前的一竖之外,并不能看到其他,但仅仅凭着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竖,很奇异地,冥风就万分确定地想到,这是一个“佛”字。
这巨大的裂谷,少说也有千米之宽,竟只是佛字不完全的一竖,那这万佛崖到底有多大?冥风有些不敢想象。
面对石崖,冥风微微喘息,万佛崖内,自有规则,我可以送你进入,至于,你能在里面待多久,就看你自己造化了,想到通吃的叮嘱,冥风目光一凝,不再犹豫,纵身跃入深谷。
这裂谷足有百米的深度,冥风向着上面不断攀爬而去,深谷内部,各处崖壁上,仅容一人坐地洞穴,星罗棋布,宛若蜂巢,一些和尚坐于其中,打坐修行,神游天外,感悟天地。
这是万佛宗进入修炼的僧人,通吃已经跟冥风交代过,所以,见此奇景,冥风并没有什么吃惊,继续向上攀爬。
这裂谷越向上,攀爬就越艰难,这无关与灵力的强悍,问题应该是出自于更深层的地方,攀爬了半天的光景,冥风也是气喘如牛,达到极限,在原地稍稍休息了一会,冥风又退了一段距离,找了一个无人的洞穴,坐了进去。
万佛宗,是一个对灵魂有极强研究的宗门,出过无数大能,这些大能用他们对于世界、对于自己、对于万物的感悟,融合演变,就创造出了一个万佛崖这么一个独特的空间。
万佛崖内,佛意浓厚,感悟得道比之外面要容易得多,或许,只是在万佛崖里待了几日之功,就可以抵得上外面几十年的苦修。
当然,冥风来这里地目的,并不是什么得道成佛。
盘膝坐在石洞内,冥风双眸怔怔地看着远方,耳边佛音缭绕,低沉连绵,似在传诵大道,冥风用心倾听,但就是听不清。
……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天上模糊的日月交替更迭,冥风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似是沉静在某种意境之中,物我两忘。
“我到底是谁?……”冥风低语喃喃,不止不休。我到底是谁?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但对于冥风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信仰之戒竟然吞噬信仰,信仰是一种不可触摸的概念,扎根与灵魂深处,信仰之中,包括着存在之力。
当一个人的存在之力消失,也就说明,他完全在这个世界完全消亡了,连同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一同被这个世界所遗弃。
“我到底是谁?是怎样的存在?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我又要如何坚守我的存在?……”
“你是谁?无需问我,埋藏你的过去之中。”
“过去?是回忆吗?”
沉浸在无休止的回忆中,冥风可以感受到自己灵魂中的存在之力真的开始慢慢恢复,但这时,传来奥古斯的喊声:“本尊,你还不进来……
伴随着奥古斯的叫喊声,冥风的意识微微一动,顺着这声音的指引,向着自己的灵魂深处沉落。。
“你是奥古斯?”看着眼前一个与自己五官极像的男子,冥风忍不住惊呼出声,奥古斯的五官几乎可以说与冥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与冥风不同的,这奥古斯脸色苍白,其上密布黑纹,而且眼眸漆黑如墨,就像一颗黑色的珠子直接嵌进眼眶里,没有眼白,妖异至极,望之生畏。
奥古斯此时如临大敌盯着场中央,狠声说道:“本尊,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
一个巨大的平台就像一个漂浮的岛屿一般,飘于半空,低下是无边无际的丛林,平台中央,一颗巨大的古树雄伟耸立,而在这古树之上,一颗巨大的奇异戒指遮住天际,奇异的光芒一张一缩,似在酝酿着什么。
“信仰之戒。”冥风微眯起眼睛,愤然说道:“他要做什么?”尽管这是自己身体里的世界,但冥风还是第一次进来,也不清楚这里的状况,只能问奥古斯。
“哼,还能做什么,刚才,你的行为,已经唤起了信仰之树的反抗意识,这小子恐怕也感觉到了威胁,想提前动手,灭了我们。”
“信仰之戒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掌控?我们貌似没惹他吧。”
“桀桀,谁知道呢?也许这家伙觉得我好欺负呢?但只要我本王在,这小子注定是打错算盘了,我会让他吃不了都这走。”说着,奥古斯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