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去了步兵连可以说一个质的转变,他从一个调皮捣蛋的放羊娃到出家当了和尚,他是松散的自由很少受到任何约束。他有过一群穷哥们和豪杰朋友,更有几个可以舍命爱他的女人。然而,到了步兵连他就变成一个没有任何自我的军人。当他在连队呆了几天以后,发现军人天职就是服从。
每天清晨,连长会把他们列队带到一个不大场地。四周是濠州城内一些居民建筑,朱元璋穿着军服站在队伍里挺胸抬头,因为他所在大刀连他肩上扛着一把沉甸甸大刀,他感觉自己样子非常傻里傻气甚至很可笑,不过,他忍住了否则连长会认为他搞恶作剧代价是发几十个俯卧撑。
连长是钟离东乡的一个同乡叫林鸿,他是一个练过几天功夫读过两年私塾的小伙。林鸿曾打过几仗立过战功,他在连队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很威风,可以从他站姿显示出来。
林鸿手握一把蹭凉的大刀用无比骄傲的眼神看着全连,大声教练起来:“大刀连的弟兄们,你们要看着我动作,并步持刀、回头挂刀、横刀、劈刀……”他示范了一遍以后:“这些动作要记住,重复练习!开始!”
朱元璋以为这些动作很简单不过很适合实战。他虽然没有参加过战斗,可以想象打起仗来连队是很小的一的单元,这些士兵不仅要不怕死还要整齐划一,冲锋在前去完成将军的指令和意图。
“杀!杀!杀!”朱元璋跟着士兵们他每完成一个机械砍杀动作,他会放着嗓子和大家喊一句杀。他学过武功,无疑他动作精确也有力道,林鸿一眼看出朱元璋是一个人才。朱元璋瞪着大眼珠子动作利落,刀锋犀利。
林鸿等全连完成了一套动作以后:“朱元璋!”
“到。”朱元璋收刀把身体站的笔直,向前迈出一步,他的脸被阳光晒得发红,他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
“你动作规范,刀锋带着杀气。你学过武?”林鸿着长腔眼神似乎对这个新兵蛋子很欣赏。
“报告连长,我练过几天拳脚!”
“哦,既然练过,你为大刀连演练一下。”林鸿不是和朱元璋商量而是下着命令。他的命令对全连来说就是圣旨。
朱元璋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暗骂你娘的,乌龟王八蛋,嘴上解释说:“连长,我是学过功夫,我不会使用兵器,是拳脚功夫。”
林鸿听着朱元璋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让你演练,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你婆婆妈妈,想不听我命令?”
朱重八二话不说,把刀放在一旁的地上。他深吸一口气,满眼冒光,身上热血腾升起来,他骤然想了道心她像仙女下凡,心中像有一匹小马驹撒欢的一样地尥蹶子。她是那么迷人,她的眼眸似一池水,水里有莲藕,有温暖的风吹着,他像变成成一个铁匠,炉火映红他的脸,火星四溅……他心神飘到一块白云上……
“好!好!”
朱元璋表演完道心所教的一套功夫,很多士兵为他不断地叫好,而他心中则是一阵阵痛。道心他师父已经随着泥石流走了。
“不错,非常不错!”林鸿高兴起来,他是练过武功的人哪能看不出朱元璋每个招式都暗带杀机。
晚饭,林鸿把朱元璋叫去陪着喝酒:“朱元璋,看你功夫不错,将来是大有前程。”
朱元璋喝了一口烧酒对连长说:“以后,希望连长多多提携。”
“好说。方才,刚接了大元帅的命令,让我带几个人出城。我打算打上你去。把任务完成好了,给你报功。”林鸿看起来很讲义气。
“连长,你想多了。你我是同乡,我是你的兵。你说,怎么干听你的。至于战功,我以为全连无论谁有功,都应该属于你带兵有方。”朱元璋这是心里几句实话,林鸿当然非常爱听更觉得很受用。再说,朱元璋第一次跟连长去执行任务怎敢抢功呢。
第二天晚上,林鸿带上朱元璋和几个兵,他们乔装打扮成老百姓悄悄出城,林鸿到了路上才告诉说:“今晚,我们任务很简单,到敌营抓一个活的回来。”
朱元璋一想抓舌头这任务简单,晚上干事儿他有经验,对林鸿低声说:“一会儿,到了敌营,我进去弄一个活的出来,连长在外面接应。你看可行?”
林鸿见朱元璋把这危险的事情大包大揽了,他想想:“也行。不过,你别逞能,把命丢了。”
朱元璋似乎对黑夜情有独钟,因为,黑呀可以掩盖人的行踪。林鸿带着朱元璋几人在距离敌营不远的地方,在可以听到敌人的咳数声时,变成匍匐爬行,身边是蛙鸣虫叫此起彼伏。
朱元璋睁大眼珠子观察了一下敌营的动静,敌军军帐连成一片蜿蜒数里有的军帐挂着马灯有些地方燃着篝火。他对林鸿摆摆手意思让林鸿他们在这地方等着。朱元璋一边爬一边想着,敌人不是傻子,得等他们麻痹了在动手。于是,他在距离林鸿连长十几丈远的地方,像一个乌龟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一个流动哨走过来对一个士兵发着牢骚骂:“他奶奶*的,这个月,又少发了军饷,说是,红巾军断了河道,官盐没了,我们吃的是私盐……”
“你少说两句吧,让当官的听了去,小心掉了脑袋!”另一个蒙古兵对发牢骚的劝道。
朱元璋一听士兵说的有道理,既然是抓一个活的回去,为什么他不去抓一个当官的?奶奶的,老子管你们吃什么盐……他慢慢向军营里面爬过去。军营内一般是五人一个军帐,即一伍扎营后即为一"伙",表示是使用一堆篝火和锅吃饭。扎营后士兵不得在大营内随意穿行,乱穿者将立即处死。只有持将军符的传令官可以在各个营区间出入。
朱元璋等的有些焦急,在他后边的林鸿更急。他默念着,胆大必须心细,他一个晦字等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