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像一张哭丧的脸。云层低矮,固始城一片寂静。
紫香素裹战袍,英姿飒爽起来。她这两天到几个村,号召反元起兵,很快聚集了上百的山民和猎户。向寺庙云集,紫香感觉朱重八这一招很灵。人多势众,同仇敌忾。她从没想到,会有这般磅礴气势。萧子岳和疯子李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东丽乡。无疑,也给攻打固始城的士兵带来鼓舞。
屠夫光着膀子,扛着大刀,他带敢死队走在最前面。他摸索到城门附近,令敢死队散开。
紫香统领骑马过来,为等这一天,好她像等了好多年,说她此刻,心潮澎湃似乎是不贴切,她猛然拔剑剑,向前方一指:“弟兄们,杀他一个,鸡犬不留!”战马在夜色中向前越出。
屠夫和敢死队都是发过誓,像一股黑夜的旋风,扑向城门。屠夫双手握刀向一个蒙古兵,斜劈而下,“咔嚓”砍断蒙古兵一条胳膊。几个蒙古兵,挥刀乱砍想要阻止敢死队冲锋,敢死队挥刀刺枪抢进城门。
紫香马快,她见到蒙古兵就杀,剑锋上血花飞溅。马带着她,一跃杀进城门。屠夫先行一步,拦腰砍死了一个蒙古兵。城门,不过有二三十蒙古兵看守,又没城门,哪抵挡得住敢死队的冲锋,敢死队死伤几个人。然而,蒙古兵稍微抵抗几下,撒腿就逃。
紫香一马当先冲向县衙,塔娜策马杀出。她对执行戒严命令的蒙古兵,手起刀落,劈死一名头领,刀光闪过,又一名蒙古兵,被拦腰斩杀。
朱重八与屠夫汇合,一边追杀奔命的蒙古兵,一边向县衙方向冲。夜色中大街上,刀光剑影,杀声四起,蒙古兵拼命逃窜,又遇上敢死队,相互拼杀。蒙古兵不时也从街边的黑影里窜出来。不过,紫香后面几百人起义兵,举着兵刃,喊着杀声,沿着大街冲过来。
固始城大街上,起义壮士冲过来,他们是黑压压一片。蒙古兵几个小头目,带人往县衙撤去。朱重八夺过一把蒙古刀,把一名蒙古兵小头腿砍断,倒在血泊之中,大声地哭爹喊娘,声音凄惨。
紫香长吟一声,剑出手,剑法精准,刺死一个小头目,剑剑见血。塔娜刀劈一个守县衙的蒙古兵,再向前冲,县衙,已紧闭大门。
紫香一声声吆喝:“把县衙,围起来。”
朱重八拎刀到了县衙前,对着黑漆大门,打量几眼,对敢死队,大声嚷着:“撞门!”
十几名敢死队员,往后退几步,屠夫扛着大刀喊着:“一、二、三!”敢死队斜着肩膀撞过去,一个个喊着肩膀疼,连续三次,没撞开。
搭人梯,一个起义兵,爬上墙,被院内一箭射下来,他肩膀中箭,鲜血直流,有人扶他撤下。
紫香下马,眼睛冒火光,问朱重八:“你看,怎么办?”
朱重八这会儿更着急,起义兵一鼓作气,打到县衙,士兵们显得有些疲惫,建议紫香说:“依我看,下令,让士兵,原地休息。”
紫香只得下令:“原地待命!”
这时,县衙里面一团混乱。巴图达赖下令,让蒙古兵躲在角落,随时射杀跳墙的起义兵。他手握蒙古刀,像热锅里的蚂蚁,他的兵如此不堪一击。县衙高墙,固然坚固,暂时,阻挡住起义兵的冲击。县衙门,绝不是什么屏障。
管家心神不定拎着一把刀,找到巴图达赖:“大人,要突围出去。”巴图达赖瞪着狼眼,蒙古兵又像无头苍蝇,在院里窜来窜去。这些酒囊饭袋,一旦县衙门被撞开,肯定都会投降。他有了这个初步判断,对管家低声说:“我有准备。”
县衙后院。起义兵已经翻墙进院,他们要从后院杀过去。蒙古兵顽抗和起义兵混战。刀光闪闪,血肉横飞,院里,满是死尸和鲜血……巴图达赖飞身上马,对管家嚷道:“去开门!”
管家一看,十几个蒙古骑兵,随时等待巴图达赖,下令逃跑。而逃跑,没他的份, 巴图达赖刀已经逼到管家鼻子前。后门上,有一个大门栓,管家开门栓,撤了顶棍:“大人,家眷不带了?”
巴图达赖“哼”一声,十几匹战马从后院,像一股黑风冲出去。起义兵见后院门打开,以为里面是自己人,他们呐喊着往里冲,没想到是巴图达赖带骑兵突围。一些起义兵,来不及躲闪,被冲出的蒙古骑兵所砍伤。
管家见巴图达赖把自己扔下跑了,他提刀去找他老婆们撒气。他进了一间屋子,几个女人吓得直哆嗦。巴图达赖不义气,他想顺脚过来抢东西:“巴图跑了!不要说,我不义气!”几个老婆不敢动,哭哭啼啼叫着:“管家,你不是人!”管家左手抓住一个包袱,一拎很沉像是金子,他一咬牙,往肩膀上一背。他快步出屋,想爬墙出去,一看,院墙外都是起义兵。
一个猎户模样的汉子,举起钢叉刺向管家,管家大叫一声,背上挨了一叉,他身影晃了一下掉在地上,一时未死,一个起义兵冲过去,给他脖子上,补了一刀,当下毙命。
起义兵从后院冲到县衙门,几个起义士兵打开门。朱重八和紫香带人冲进来,有起义兵嚷着:“巴图达赖骑马逃跑了!”
紫香听说巴图达赖逃跑了,她骑马追出县衙,对骑马的两个头目,嚷道:“给我追!”她带几人一直奔到西城门。
塔娜骑马过来,她脸上带着煞气,语气沮丧:“巴图达赖跑了!”紫香勒住马缰绳望着几人:“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