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心”啊,我的名字怎么这么背,李信面带不忿的被足球砸上鼻梁,顿时泪流满面。
“同学,没事吧?”正在蹲在痛苦揉鼻子的李信肩膀上被人用力拍了一下,睁开泪眼模糊的双眼,仰首望去,小了一号的周臻正满脸歉疚的瞧着他。
“周臻,怎么是你?”李信惊喜地喊道,也不顾自己还泪眼婆娑,直起身子盯着死党。
“你是……,我们好像没见过?”周臻不解的打量着李信。
“噢,我们一起参加过考试,在一个考场,我碰巧看到你卷子上的名字。”李信信口胡诌道。
周臻寻思半天还是没认出面前这张陌生的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实在想不起来了,脸上没事吧?”
李信暗暗汗颜,刚才脱口而出后,才想起自己这个时候还没和他认识,以后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随口回答道:“没事,以前比赛时没少挨踢,小case。”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考上哪个学校了。”周臻问道
“我叫李信,上宏景中学,你哪?”李信明知故问道。
“啊,那我们以后是同学了。”周臻欣喜地说,这时球场跑道的另一边,他的同学喊他过去,周臻犹豫了一下,对李信发出了邀请:“要不一起踢球吧,我们正好少个人?”
李信正想找机会和周臻拉近距离,也没推辞,加入了他们。
不一会儿,李信得球后做出了一连串花哨的动作,跨单车加马赛回旋,盘过两名后卫,轻松把球推入空门后,朝周臻他们伸出一个V字。
“周臻,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球星啊?”还没见识过罗纳尔多,齐达内和德尼尔森的周臻同学发愣的盯着得意洋洋的李信,周臻也有点目瞪口呆了。
“球星,你这是从哪学得这技术,咱俩以后是同学了,教教我吧?”周臻迅速跑到李信身边,舔着脸恳求道。
李信暗暗惭愧,自己哪里是球星啊,这不过是占了对手没见识过的便宜,这几个动作做的拖泥带水,被以前大学足球队的教练瞅见非气死不可。不过死党的要求还是要答应的,想当初和周臻、莫挚达、木荣他们的友情就是从球场开始的,看来这一世情况也没法发生多少改变。
“没问题,不过要吃点苦,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李信故意为难周臻道。
周臻拍着胸膛自信满满的说:“吃苦算什么,哥们我还要代表中国冲出亚洲,走出世界哪!”
可怜的孩子,李信在心里为周臻祈祷,等你见识到中国足球的泡吧门,飞踹门,黑哨门等群出不穷的负面新闻后,还会不会有兴趣再瞄上一眼国足的比赛。他还记得当初和这帮死党看国足比赛,从痛哭、怒骂,嘲讽,直至麻木、漠不关心,街头大排挡的啤酒瓶经历了粉碎、破碎、倒地不起,到最后完好无损修的正果,而他们对中国足球狂热的也慢慢冷却。
按下心头的感慨,李信继续和周臻他们踢了下去,没过多久,就看到另一边的球场上,杨俊被一方球员围在中间,完了,这小子又要挨揍了,李信忙冲了过去。
只见在禁区里,杨俊正在解释着什么,随后从场外传来议论声,“这家伙和对方是同学,心和他那身衣服一样黑。”“对,真tmd的是黑哨。”晕,黑哨这个词就这样提前诞生了,算是被发明了。
(足坛的黑哨们在外面交头接耳,兄弟们,以后再也不要穿黑衣服吹比赛了,容易暴露。于是乎,隔年的假A赛场出现了五颜六色裁判服。)
听闻这些的议论,场上球员情绪更加激动,监督席的黄彦也坐不住了,跑上场进行调解。
李信灵机一动,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可以让杨俊彻底脱离裁判圈。于是上前假模假样的解释道:“这都是裁判长安排的,我哥也没办法,他们还塞了两包烟给他哪。”这句话引起全场大哗,矛头顿时指向黄彦。
面带惊愕的黄彦一下愣愣的看着李信,这话太有杀伤力了,我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不用这么害我吧。
不过还没有等他回过神,从人群中就听到句“揍他”,一名男子冲上前对着黄彦的脸就狠狠来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跑。黄彦猝不及防,瞬间顶了个熊猫眼,杨俊见状连忙和其他裁判把黄彦拉出了球场,去了医务室。
片刻之后,杨俊神色沮丧的从医务室走了出来,瞪着还等在球场外的李信怒气冲冲的道:“这下你把我害惨了,黄老师让我以后再也不用去了。”
“不去就不去,好稀罕嘛!”李信不屑地说道:“这下你看清楚他了吧,只会迁怒于人,对这种人有什么好尊敬的。”
“要不是你造谣,他会怪我吗?”杨俊忿忿的说道。
“我可不是造谣,只不过艺术加工了一下,你吹黑哨可是他默许的,裁判不是这么当的。”李信嬉皮笑脸的解释着。
“没错,这样的裁判不值得你跟着,我们要踢干净的足球。”守在一旁周臻义正言词地接口道,扭身对着李信涎着笑:“老大,什么时候有空教我几手啊?”
目睹刚才混乱的周臻,对李信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短短一句话就将矛盾转移到黄彦身上,还顺势把杨俊从泥潭里捞了出来,人才啊,高,实在是高。
“今天不行,时间不早了,你家在哪,我去找你?”李信假装不知道周臻家的地址,至于为什么要去找他,因为陈茗就住在附近。
周臻不知有诈,还以为李信够兄弟,主动传授独门绝技,喜滋滋的告诉了他家庭地址,却不知道某无良重生人士正在心里偷笑,这下也许能在开学前提前看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孩。
不过令李信失望的是,连着七天他去周臻家,路过陈茗楼下时都故意拖延一会儿,希冀喜欢穿露肩短裙的阳光女孩能出现面前,却屡屡失望,而这个时候的陈茗却正在赣西的老家磕着红瓜子,嚼着牛皮糖薯干——准拟佳期又误,脉脉此情谁诉。
8月23日,连续踢了一星期球的李不得不信接受守楼待美失败,今天他拒绝了依旧兴致勃勃地周臻,独自一人来到百货公司。李建国的匿名举报信还是在昨天发了出去,信上举报什么,李信一无所知,不过根据前世的经验,估计不是挪用公款收受贿赂,就是公款消费。为了老爸的安全起见,李信决定到实地考察,侦查一下敌情。
正在商场察看人流量的李信目光扫过一个身着浅红色的格子花裙背影,怔怔的呆在那里。
陈茗正在和林岚说笑着,此时的她正值青春妙龄,脸上洋溢着连大自然都会怎不住嫉妒的青春亮彩,靥笑春桃兮仿佛是为陈茗量身打造的词语,一泓秋水也不能媲美她的双眸,在她唇边不时泛起婴儿般的微笑,披在肩头的长发如泻下的清泉,不时随风轻曳,李信看得出了神,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林岚这时注意到了不远处一脸猪哥样的李信,她捅了捅陈茗的胳膊,笑着说:“你的欧阳来了。”这是初中时李信的外号,因为和十六岁的花季中的欧阳严严颇为神似,又被同学流传和陈茗早恋,所以私下里女生都称李信为“陈茗的欧阳”。
陈茗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气恼跺着穿着白色凉鞋的小脚,娇嗔地呵着林岚的胳肢窝,两人闹成一团。两个娇俏可爱的小女生的嬉闹顿时吸引了商场中人群的目光,发觉到周围异样的陈茗,慢慢停了下来,却看到李信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向自己走来,不由一阵心慌,既有被发现胡闹的羞愧,又有一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