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你都不相信吗?”明亮惊诧的问道。
“这是个程序问题,对于克格勃主席来说,他需要的是万无一失。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他所要考虑的就是手里时刻要有可以打出的王牌!他们不是不相信我,而是太相信我了,所以才会有以后令他们意想不到,也令我意想不到的那件事的发生。
我在布拉格一待就是4年,直到1958年,那年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谢罗夫在那年被撤职了,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谢列平接任了他的职位。
我在那年被告知我的儿子患了一种罕见的脑部疾病,他的脑子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而却无法手术,因为瘤子嵌入血管非常深。苏联的专家认为如果强行手术很可能会导致脑血管破裂,最后导致脑溢血身亡。
你的爷爷纪尧姆.贝奈斯看到我那些日子一直愁眉苦脸的,他向我问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愁事儿,我跟他说了我儿子的情况,他说他可以为我的儿子做一种新的疗法,不必动手术,而且完全无痛苦,但是这个疗法只在动物试验上验证过,没有进行过人体试验,他问我愿不愿意试试,也许我的儿子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当时非常高兴,但是又非常担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报告给克格勃总部,谢列平亲自批准了这项治疗方案。我当时其实是高兴坏了,因为我看到过纪尧姆在灵长类和海豚身上做的动物试验,非常成功。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后来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这个错误也导致我失去了我的儿子,安德烈。”
“哦?这个错误跟我的爷爷有关系吗?”马丁皱了皱眉,问道。
“纪尧姆也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完全是个意外。你知道吗?是个意外,唉。”契卡洛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来这个治疗方案是万无一失的,但是我的儿子是个智商很高的天才儿童,在当时俄国流行的智商测试中,他都得了满分!纪尧姆当时也说不想看到一个年轻的天才就这样被病魔夺去生命,他说如果能够治好我的儿子,那么将来他一定能在科学上为人类做出巨大的贡献的。”
“那是什么样的治疗方案导致后来又出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呢?!”明亮睁大眼睛问道。
“纪尧姆当时在进行恩赫里亚计划的后续研究。他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很深的程度,完全揭示了人脑神经细胞的生化过程,以及如何进行神经细胞的自我复制和修复。”契卡洛夫说道。
“在那个时代好像神经细胞一度被认为是不可能修复和自我复制的,这简直是个巨大的发现和突破啊!”马丁说道。
“不光在那个时代,在干细胞技术成功培育出神经细胞之前,直到最近科学界还一直认为神经细胞是死一个少一个,无法自我修复和复制。”明亮补充道。
“是的,那时候并没有干细胞技术,分子生物学只是在西欧刚刚兴起,但是你的爷爷已经自己独立摸索出了干细胞修复技术和分子生物学的脉络。我所知道的技术细节不多,但是他跟我说纳粹曾经在黑森地区活捉过外星人,盖世太保从那个外星人身上弄出了很多关键性的技术,还有这个世界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就是少数几个掌握了这个秘密的人之一。他的另外几位同事被美国的‘回形针’计划弄走了,据说在所谓的51区工作。”契卡洛夫继续述说着。
“您是说我们现在所取得的成就是与外星人的技术分不开的?”马丁问道。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纪尧姆对我说,本来纳粹准备利用外星人提供的技术来征服整个地球的,但是很可惜,美国也弄到了更先进的外星人技术。所以他们比纳粹更早的造出了原子弹。而纳粹在德国量子物理学泰斗海森堡带领下一直无法解开原子裂变武器化的秘密。”契卡洛夫说道。
“听说是海森堡成心算错了武器级别裂变所需要铀235的质量,所以挽救人类,是这样吗?”明亮问道。
“这种说法纯粹是海森堡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他根本就没有计算对过。原因是纳粹囚禁的那个外星人越来越不听话,而纳粹则无法强迫那个外星人为他们继续做事,后来那个外星人被他的同类接走了,海森堡自己的智商根本就应付不了整个原子弹工程。
据说起初纳粹还想隐瞒事实企图阻止外星人离开,但是来接它的同类是一种通晓心灵感应的种族,他们用后来我们称为黑格尔力场的强大而无形的武器一下子就摧毁了一处希特勒的地堡。并且威胁如果不交出它们的同类,它们就迅速摧毁整个第三帝国!”契卡洛夫说道。
“哦,原来如此,和穆勒爷爷跟我和马丁说的完全一样。”明亮说道。
“虽然那个外星人走了,但是它还是留下了大量的资料,以及它来时的飞行器残骸。据说纪尧姆和他的同事卢卡还有党卫军的科学家奥托一起进行过样本采集。他们在外星人飞船残骸里发现了一种可以修复身体细胞的原生质。这就是后来他们精心培养的那种生物电脑的基础。我想这些纪尧姆肯定跟你们说过?”契卡洛夫问道。
“说了一部分,并没有您说的这么详细。”马丁说道。
“哦,看来他对你们隐瞒了很多事情。接着说我儿子手术的事情吧。我的妻子带着我的儿子从莫斯科赶到布拉格。纪尧姆为他注射了一种他培养的有修复神经细胞消灭癌细胞作用的生物活性物质。接下来的日子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X光照片中我儿子脑内的阴影越来越小,那时刚刚发明的核磁共振成像技术,纪尧姆也给我弄来了。他给我儿子进行了拍照,一张张照片一次次给我和妻子卡佳带来了惊喜。我儿子脑内的瘤子在不断的缩小直到消失。看到他从病床上站起来,能够像其他健康孩子一样在草地上踢球,我真是高兴坏了。
那时候我和我妻子都发自内心的感谢纪尧姆,你知道他给了我的儿子第二次生命。我们又可以一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纪尧姆当时也十分高兴,因为这次实验性治疗很成功。我们那时经常聚在一起吃饭,你的奶奶比安卡还有你的父亲延森也都在,我的儿子和你的父亲成了很好的玩伴儿。
我们在布拉格大约呆了一年,事情慢慢稳定下来。克格勃决定送我和我妻子以及我的儿子离开,回到莫斯科去继续生活。因为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再适合监视纪尧姆,因为纪尧姆救了我儿子的命,我对他不能很好的履行一个监视者的责任了。
就在我们要返回莫斯科的前半个月,我们一直住在纪尧姆的所在的研究所里。那时事情突然开始变得不对劲了,我儿子开始在黑板上飞快的写下各种各样的分子式,还有一些矩阵加减的式子,你知道他当时只有几岁根本就没有学习过这些东西。纪尧姆发现这些分子式和那些矩阵的加减过程有着某种对应关系。好像是在描述某中有机大分子在做生化反应时的量子动力学情况。这让纪尧姆很吃惊,因为这分子式是他一直以来在研究的脑内神经递质的有机大分子式,而那些矩阵则是在量子层面上神经递质的运动过程的描述。
纪尧姆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我,我感到非常惊奇。纪尧姆对我说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汇报给我在克格勃的上级,否则我的儿子很可能被当作试验用的小白鼠来研究。可是克格勃无处不在,很快这件事就被研究所其他的监视者报告给了克格勃总部。克格勃总部派了专门的调查员来调查我儿子的智商情况,以及为什么他会写出那些东西来。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经过几轮调查后,我儿子的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安德烈那时还非常小,像根刚刚长成的胡萝卜。他是禁不起这些人的审问的,一天在审问时他突然发飙了。他开启了和那传说中的外星人一样的黑格尔力场,当场就把负责审讯的那几名克格勃特工给瘫痪了,这时候审讯室外面的人往室内看了一眼,发现那些特工被瘫痪了。迅速按响了警铃,保卫研究所的克格勃特种部队冲进了楼内,起初想控制住我的儿子,但是安德烈太强大了。把这些人都给瘫痪了,最后研究所克格勃的最高指挥官将我们夫妇二人带到了安德烈的面前,但是安德烈将我们都瘫痪了,跳出围墙逃跑了。
在那天之后布拉格周围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大搜捕,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我儿子的下落,他就这么失踪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小安德烈。”
契卡洛夫垂头丧气的说道,“从那以后我妻子经常哭,后来她郁郁而终。而我也没有再结婚,再生孩子,我一直是一个人,一直在寻找我的儿子。后来我的国家解体了,我用在克格勃时的人脉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商人,也联络上了你的爷爷纪尧姆。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我觉得我的儿子一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他没有死,但是他一定也有自己的原因没有再回来找我们。所以我一定要在临死前找到他。”契卡洛夫干嚎起来,但是他好像欲哭无泪了。
“那我们卖给你的东西和找你儿子有关系喽?!”马丁接过来契卡洛夫的话问道。
“是的,现在虽然纪尧姆死了,但是我知道你们已经能够制造出跟我的安德烈一样的黑格尔力场,我想既然你们和他拥有相同的能力,那么对于找到他一定有帮助的。”契卡洛夫继续说道。
“好吧,我们会帮你找到你儿子的。”明亮语气恳切的说道。
“我可没有你的那么大把握,你先别大包大揽的,好吗?”林瑞洁说道,“契卡洛夫将军,您的经历很传奇,对于您的儿子的事情我也表示非常同情,但是虽然我们现在能够使用黑格尔力场,可是在整个地球找到一个人,而且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了,这等于是大海捞针啊!”
“好了,别说了,林,如果你吃饱了,让库奇马带你去你的房间洗澡吧。”马丁冷冷的说道。
“哼,走就走!”林瑞洁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餐厅。
“林小姐说话有点直,请您原谅她。但是她说的不无道理,黑格尔力场的性质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可能我们现在对它的知识还不及您儿子安德烈所掌握的百分之一。但是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成为逃亡之人了,有的是时间,我一定帮您想办法的!”明亮继续肯定的说道。
明亮和马丁契卡洛夫三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又契卡洛夫老爷子一道走到了他在这艘船上安装的生物量子电脑装置跟前,明亮说道:
“我当时也设想过把这东西安装到海上移动式的船舶上,比如大型游轮,变成移动式的海上平台,然后可以在公海上飘。不过装在油轮改造成的船舱里,我觉得更显得神秘莫测了。您放心只要有这个东西在,我就有办法帮助您找到您的儿子,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而且在地球上!马丁,我觉得林会碍事,你不觉得应该把她送回国去吗?”
“我的想法也是这样的。”马丁说道,“不过就怕她不肯啊!”
“给她爸爸打电话,让他派直升机来,接这位大小姐走人!”明亮恨恨的说道。
“这办法好,不过那中国警方不是也知道我们的位置了吗?”马丁说道。
“马丁,穆勒爷爷没告诉过你么?林的爸爸是海军情报部门的退役上校!”明亮说道。
“说过。这又如何?你的意思难道是他爸爸还在体制外继续替你们中国军队的情报部门效力?”马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明亮回答道,“你不会介意让我的国家得到最终产物吧?”
“多一个地方有这个东西,少一个地方有这个东西,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也有这个东西!”马丁说道,“明亮,你的身份该不会也和你们国家的情报部门有关系吧?”
“没有,我只是个科学家。而且是个爱钱的科学家而已!”明亮朝马丁回过头来,眨眨眼说道。
“咱们两个人对金钱的热爱应该是一样的,但是对于政治的热情我就不确定了。”马丁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