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李诩和猪一戒,这郢州地界上,还没几个人敢跟他叫板,也就那个似是茅坑里的石头的郢州刺史,又臭又硬,给多少钱都不好使,就连搬出楚王殿下都不管有,自己硬生生的挨了三十大板,要不是体格还行,早就见了阎王。
李诩一身道袍,跟这个形似巨人的猪一戒,大管家也曾以为是楚王殿下到了,但一想,楚王才十二岁,眼前这小子看样子都有十六七岁了,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哪来的两个不要命的?看样子还是出家人,相求香火钱就直说,砸老爷家的门算怎么回事。今天你俩不留下只手来,可别想走。”
大管家身旁的一种家丁,也都跟着起哄叫嚣,根本不把一旁的刺史府差役放在眼里。
刺史府的班头姓范,在大管家眼前屁都不是,但仗着刺史大人的威风,还是不卑不亢的上前道:“赵管家,这不和法治吧,还是我们刺史府把人领走,您也派个人去趟衙门,咱们请刺史大老爷主持公道。”
李诩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可赵大管家却不干了,去了刺史府肯定是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忙道:“这两人敢砸楚王府的大门,就是犯上作乱,形同谋反,就不劳刺史大人费心了,本老爷把他俩砍了,脑袋交给刺史大人去领功。”
说罢,一挥手,一众持刀的家丁一拥而上,就要把李诩和猪一戒乱刀分尸。
猪一戒横在李诩身前,把这些人都挡了下来,大手一扇,呼啦啦扇倒一片,十几个家丁哪里是猪一戒的对手,连身都近不了就全倒下了。
猪一戒凶神恶煞的向赵大管家走来,赵大管家吓得赶紧窜到范班头身后,抻着脖子向府里喊道:“侯大爷、侯二爷,赶紧出来救命啊!”
两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骂骂咧咧的从王府里走了出来,“他娘的,一群废物,十几个人打不过两个,还要老子动手。”
这两人一出来,李诩就皱起了眉头,这俩人毫不收敛,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修行中人,而且实力不差,应是已碎丹成婴。
俩人向着李诩和猪一戒走来,看了李诩一眼,却是打量了猪一戒半天,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妖族!”
两人再看向猪一戒的眼神就有些贪婪,看的猪一戒心里直发毛,赶忙转头向李诩说道:“老爷,这俩人俺可不是对手,还要您来。”
李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个元婴期的修士,难道他就是对手了?
李诩上前一步,稽首道:“无量寿福!贫道龙虎山李诩,见过两位道友。”
龙虎山李诩,这五个字让两人生生的压制住了心中的贪婪,李诩是何人他俩一清二楚,两人的指责就是为其看家护院。
两人也不敢凭李诩一句话就断定其身份,侯老大拱了拱手,问道:“道友请了,我二人是长安供奉院的供奉,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守护楚王府,道友可有能证明身份之物?”
李诩还未说话,猪一戒却抢先道:“俺家老爷就是俺家老爷,还需要什么证明?”
两人并不理他,仍旧是盯着李诩,李诩想了想,道:“我手上没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但是有些绝密我想没几个人知道,请道友附耳过来。”
侯老二迟疑了一下,走到李诩身边,李诩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侯老二退后两步,躬身道:“属下见过楚王殿下,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勿怪。”
侯老大也敢忙躬身施礼,一旁的差役和百姓愣了愣,不敢怠慢,也都赶忙行礼。
李诩道让众人起身,走到跪着的赵大管家身前,此时的赵大管家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跪在那里不住的颤抖,一见李诩过来,一把抱住李诩的大腿,哭喊道:“殿下,您饶了小的吧殿下,小的实在不知道是殿下亲临,您看在崔大人的面子上,就饶了小的吧!”
李诩一抖腿,赵大管家直接摔了个马趴,李诩非常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赶紧滚回长安,让崔大人亲自惩治你,我怕脏了手。”
赵大管家千恩万谢的向李诩磕了头,头也不回的跑了,生怕李诩改变主意。
李诩又跟范班头道:“回去告知刺史大人,我晚上会过府一叙。”
范班头赶忙答应,向李诩施礼告退。李诩在围观百姓的议论声中进了王府,躺了一地的家丁敢忙爬了起来,也不敢再回王府,灰溜溜的逃了个一干二净。
王府正堂,李诩和侯家兄弟分别落座,李诩道:“多谢二位道友一直以来对楚王府的护持。”
侯老大摆了摆手,道:“王爷无需道谢,我兄弟二人此行的任务并不是护持王府,只是受皇后娘娘之托,照拂一下,顺便有个暂居之所。”
李诩道:“即便如此,我也很是感谢,二位道友尽管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
送走了侯家兄弟,猪一戒敢忙道:“老爷,咱都到家了,该吃些好东西了吧,俺都两三天没见过油水了,这都瘦了。”
李诩颇有些哭笑不得,叫来下人,吩咐上一桌好的饭食,这才堵上了猪一戒的嘴。
两人吃过东西,李诩回房歇了歇,等到傍晚时,沐浴更衣后,带着猪一戒直奔刺使府而去。
刺史府离楚王府不远,很快便到,李诩递上门帖,很快,这郢州刺史很快就迎了出来。
郢州刺史名叫董鹏,恩科进士出身,在翰林院待过,后又历刑部员外郎等职,李德即位后,外放为郢州刺史。
董鹏一见李诩,就躬身行礼,道:“下官董鹏,见过楚王殿下?”
李诩托住董鹏双臂,将之扶起,道:“刺史大人休要如此多礼,李诩年纪尚轻,当不得如此大礼。”
两人客套一番,董鹏就把李诩引进府中,正堂里已有不少人等在那里,都是郢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是董鹏请来作陪的。
董鹏为李诩一一引荐后,众人各自落座,然后就是推杯换盏,最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皆欢后,也就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