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泄露了身份,王富贵虽气恼,却也如释重负,几十年的宦官生涯,让他背负了太多的屈辱,虽有一身不俗的修为,却又无处发泄,那种感觉,能活活的将一个人逼疯。
终于能挺起胸膛,王富贵站直在众人身前,道:“心腹?恩重?那都是我自己争出来的,我在他身边受尽了屈辱,他在你们面前是圣君、仁君,在你们面前受了气就拿我泄愤,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唐皇私底下的事情,众人也都有所耳闻,但为了维护一国之君的颜面,这些东西都被他们封锁。
别人都有些动容,唯有李刚很是不屑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别说皇上只是拿你泄泄愤,就是一刀杀了你又如何?你是皇上的奴才,皇上如何处置你都不为过,说到底,你就是个杀主弑君的阉人,不忠不孝,死不足惜。”
对于李刚的指责,王富贵毫不动容,嗤笑道:“任尔等巧舌如簧,也对我毫无伤害,反倒是尔等今日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王富贵话音一落,周遭的所有宦官忽然发难,自腰间抽出短刀,捅进了身前侍卫的后腰。一时间,闷哼声不绝于耳。
王富贵做了这么多年的********,麾下心腹自然不少,天资较好的,他随手培养一番,实力就比这些侍卫要强不少。
大殿上开始骚乱起来,这些王公大臣,在宦官刀剑的威胁下,被统统赶到大殿中央,王富贵则大马金刀的坐到龙椅之上。
殿中勉强能保持镇定的,只有蔡京、李刚这几名经历了无数风雨的重臣。
李诩和张继先冷眼旁观,这种场面,比他们在阁皂山的危局差远了这些宦官或许在世俗之人眼里,都是了不得的高手,但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王富贵的目光从那些瑟瑟发抖的王公大臣的身上转过,最后停留在张继先师徒的身上。
“张天师是元婴期的修为,有主修雷法,我有心向张天师讨教一二,不知天师可肯赐教?”
王富贵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负,苦修数十年,虽也是元婴期的修为,但自认为比张继先修为要深厚的多。
张继先道:“既然王公公想要指教下贫道,贫道自然奉陪,只是这里狭窄,不知公公可敢出去一战?”
王富贵一听见公公这两个字,就压抑不住怒火,冷笑道:“有何不敢,今日就在这龙首原与天师一分高下。”
王富贵一掌轰破屋顶,身型一闪,消失在众人眼前。张继先也不示弱,紧追而去。
两人落在屋顶之上,张继先一出现,王富贵就抢先出手,一到掌心雷瞬息而至。
张继先虽立足未稳,但早有准备,凌空一闪,躲了过去,手捏法诀,一道天雷直指王富贵的头顶。
王富贵毫不示弱,口吐神雷,直迎着天雷而去,两道雷霆相撞,剧烈的雷鸣声响彻云霄。
张继先所修的《九霄御雷真决》,可驾驭天雷对敌;而王富贵的《五雷天心正法》,却是以五脏之气演化五行神雷,以此对敌。
张继先催动法诀,头顶雷云汇聚,其中雷霆涌动。
王富贵则全身都闪烁着雷茫,根根毛发树立,魁梧的身躯上肌肉隆起,犹如雷神降世一般。
两人一个以真元驾驭天雷,一个以真元凝聚五行神雷,无法看出究竟孰强孰弱。
两人只是对视片刻,就开始了激烈的碰撞,天雷凝聚的雷网,疯狂的撕扯着王富贵的身体,五行神雷则四处乱飞,看似毫无章法,矛头却都指向游离在雷雨中的张继先。
张继先扬长避短,充分发挥着自己道法玄妙的优势,游离于其中,游刃有余;王富贵则是肉身强健,外加上五行神雷的诡异莫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两人都有些后继乏力,但张继先借的是天威,比王富贵耗费的要少,一直僵持下去,最后胜的一定是他。
王富贵也看出形式越来越偏向于张继先,但张继先身法玄妙,他根本近不了身,五行神雷偶尔能够命中,却又给张继先带不来多少损伤,反倒是自己一直处于天雷的狂轰乱炸之中,一直要竭尽全力抵御天雷,耗费很是不小。
王富贵突然发力,猛地撕裂雷海,五道雷霆自五心齐出,接着天雷汇聚所带来的大量灵气,五道威力无匹的雷霆将张继先紧紧的锁定。
张继先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这五道雷霆要是落到他身上,他即便不死,也要受到重创。
“九天神雷,皆为我用,太清神雷,助我降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御令!”张继先也不再留手,用出自己所能掌握的最强神雷——太清神雷对敌。
六道雷霆撞击在一起,恐怖的能量将宫殿的屋顶都给掀飞,只剩下其余残躯在雷霆中瑟瑟发抖。
张继先和王富贵也被逼退老远,殿内的这些王公大臣,损失更是惨重,有些年老体衰的,当场就被震死,剩下的也大都被震晕过去,耳里向外流着鲜血,只能在狂暴的雷海中等死。
只有李诩护着李德和蔡京等几位重臣逃脱出来,远远地离开战场的核心区域。
长安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皇宫中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守护长安的军队,数以万计的军士涌入城中,正在宫门口和守卫皇城的羽林卫对峙。
两人最强一击相互碰撞带来的巨大声响,将全城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更将对峙的士兵吓了一跳,整个皇宫的上空亮如白昼,不时的有雷霆落下,不少宫殿都因雷击起火。
羽林卫的大将军和要入宫勤王的左右武卫大将军在城上城下相互看了一眼,羽林卫大将军再不迟疑,立马吩咐打开宫门,迎勤王之军进宫。
三名大将军入宫没多远,就见到李德和蔡京几人灰头土脸的逃了出来,三人赶忙下马参拜。
蔡京气急败坏的道:“都这个时候了,哪还讲这些虚礼,你们也不要再向前了,现在最紧要的是组织人马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