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比的日子日益临近,李诩将功法的修行彻底放下,一心扑在符法和丹法上,毕竟时日很短,不足以突破境界。
终于,二月初二到了,二月二龙抬头,龙虎山也想讨个吉利,大比就定在这天。一大早,龙虎山上的众道士,齐聚上清宫,祭祖敬拜后,又都移驾演武场。
场边高台上,龙虎山的一众高层齐齐列坐,坐在主位的不是别人,正是跟李诩有些恩怨的不老道人。
一看到他,李诩就忍不住暗自低估:“这老小子整天闲着没事,不在后山好好修道,整日里跑来前面凑什么热闹。”
场下的道士都是刚入门没几年的新人,哪里认识不老道人,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毛孩子端居于正位,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丹阳子和洪荒子分坐在不老道人左右,丹阳子是闲来无事,跟着不老道人看看热闹;洪荒子是因为自己弟子虎子也参加大比,特地来撑场子的。
张继先坐在下首,心里也有些郁闷,别看他是天师,但在座的都是他的长辈,平日里都藏在后山不出来,一到了热闹的时候都跑出来,他这个小辈天师只能敬陪末坐。
台下的骚动越来越大,身为门内总执事的天苍子不得不站出来维持场面,在天苍子威严的声音下,人群重归平静。
这次参加大比的一共有二十四人,其中达到筑基期的就有十人,尤其以虎子和上一批入门的大师兄冲和子修为最高,都是筑基中期的境界。
规矩也很简单,二十四人抽签分组,两两对决,胜者继续如此,最后获胜的三人直接获得参加佛道交流大会的资格。同属最后六强但落败的三人,两两比拼,决出最后两人。
有金乌焚天符在手,碰到任何人,李诩都不发憷,按实力,虎子和冲和子入选是板上钉钉的,但抽签对决,偶然性太大,说不准两人第一轮就抽到一起。
二十四人轮流上前抽签,李诩运气不错,对手是炼气期,虎子和上一批入门的一个筑基期的道士分在一起,最倒霉的还是张守真,直接和冲和子碰上了。
张守真和冲和子都是上品灵根,天资不相上下,境界又相差不大,再加上张守真为张氏嫡传,从小接触道术,修的是天师府张氏嫡传的《三皇秘典》,两人谁能胜出还是未知之数。
第一场是上一批入门的两个练气期的道士碰到一起,因为境界太低,翻来覆去就是几个小法术,直到一人法力耗尽,这才分出胜负。
李诩是第四个上场,所以并不着急,第一场比赛毫无精彩之处,看得人昏昏欲睡,只有李诩这些境界较低的新入弟子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评头论足,凑在一起交流一番。
第二场是当初和李诩一块在小镇帮忙的林既明,也是筑基期的修为,对手是一块入门的炼气期的小道士。
林既明修的是《厚土决》,虽然不是什么顶尖功法,但以他的中品灵根而言,已是足够。
五行之土,厚重而大气,林既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堂堂正正,刚猛无比。林既明又重炼体,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只会几手普普通通的小法术,所幸丢掉不用。
另一个小道士,与他关系极好,互相都是知根知底,一上场就离林既明远远地,溜着林既明满场跑。
林既明也不是傻子,将计就计,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趁其不备,在其身后立起一道土墙。
那小道士毫无防备,迎头便撞了上去,在满场人的唏嘘声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场比试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林既明没费多少力气,就晋级第二轮。
第三场比试直接就是一边倒,一方是上一批入门中公认仅次于冲和子的,另一方是新入门的炼气期的小道士,根本毫无悬念。
终于轮到李诩上场了,李诩漫不经心的来到场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士早已等在场上,小道士有些紧张,打了个稽首道:“请师兄指教。”
李诩也稽首道:“在下李诩,请指教。”
小道士不敢怠慢,掏出一张符箓,默念咒法,向李诩攻去。符箓很普通,最基础的火球符,李诩的金乌焚天符就是在火球符的基础上制成的。
李诩赶忙躲开,随手一指点出,同样一道火球奔着小道士而去。
小道士有些慌乱,连扔出数道符箓,一道道土墙拔地而起,将李诩丢来的火球严严实实的挡住。
小道士长出口气,他手里的符箓大都是师傅赐下的,以他自己的能力,制起符来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不同属性的符箓。
小道士的水平也仅限于此,李诩有些无趣,也就不打算继续下去,随手掏出十几张火球符,一起向小道士扔去。
小道士直接蒙了,漫天的火球迎头飞来,吓得他赶忙掉头跑开,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箓,也不管是什么法术,一股脑的向后丢去。
小道士被李诩打的抱头鼠窜,毫无招架之力,李诩这一个月来制成的符箓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些来都够小道士喝一壶的。
天苍子出手阻止了比试,小道士下场的时候脸色苍白,浑身是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满场飞奔也是很消耗体力。
发梢和眉尖也有些烧焦的痕迹,漫天的火球也不是没有效果。
李诩赢得很轻松,消耗的符箓也不多,毕竟两人修为有些差距,小道士输的一点也不冤。
李诩后面就是虎子上场,虎子身穿碧蓝道袍,身负蠃水剑,大步来到场上。另一方的筑基道士道号华阳子,身负上品金灵根,天资也是不低。
华阳子年龄也就十三四岁,本就是锋芒毕露的年纪,待人接物都是一身锐气,平常与同门相争也是豪不想让。
虎子也不甘示弱,他身具天品灵根,真正的天之骄子,自入门来就让洪荒子捧在手心,一路走来也是一片坦途,一点挫折也没受过,逐渐养成了天老大他老二的性子,平时也就对自己的授业恩师洪荒子还尊敬些。
这场比斗,注定是针尖对麦芒的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