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朝中的大臣?”即墨萌皱了下眉。
“那倒也不至于全是,可一半左右肯定是有的,定安侯府,摄政王府,贤王府可都有自家参与经营的花楼,还是最赚钱的,天水阁和玉华楼据说每日的进账都是几千两。”
“你公主府也有这样的产业?”
楚玉很是遗憾的摇头,“唉,我倒是想,可是母亲大人坚决不让啊,白白错过了多少雪花银子啊!”
即墨萌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公主府也有不少的产业傍身,缺了你的用度了?堂堂一个郡王,满脑子都是这些俗物,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哎吆,皇上,您是高雅之人,可我不想当啊。”楚玉呻吟一声,“什么都没有银子来的实在啊,没有银子,就是坐上再高的位子,处处捉襟见肘,您觉得那样就好了?说到底,银子多不多,决定了一个人的底气足不足,眼前国库虽然不缺银两,可是那是最近没什么大事,等入了深冬,需要银子的地方就来了,到了明年春上、夏季,更是少不了国库的银子去抚恤百姓救急,到时候啊,您就深刻体会到银子的好处了。”
闻言,即墨萌的神情端凝起来,陷入了沉思,前年他登基,国之政事,他一概触碰不到,去年他也被排除在外,政事都有摄政王和贤王把持,还有秦丞相,墨将军共同来辅佐,直到今年,他才争取到可以翻看奏折的权利,可决定权也不在自己的手上,国家需要银子,他也不清楚,他这个皇上当得实在是……
“入了冬,百姓为何需要银子?”即墨萌觉得自己就是被困守在这座皇宫里的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耳朵里听的也只是属下打探回来的消息,至于是真是假,他只能依靠自己去判断。
楚玉叶多少了解他的感受,闻言,解释道,“咱们即墨的北部山区,地广人稀,到了冬季,大雪封山,那里的庄稼收成一直很差,冬季基本上是依靠进山打猎为生,可若是一旦下了大学,他们就没有吃的了,往年都是朝廷拨下银子救济。”
“嗯,哪春季和夏季呢?”
“春上容易大旱啊,东部地区十年九旱,总少不了跟朝廷求救的,到了夏季,南方就闹水灾,而到了秋上,边境上总会有些游牧小族来骚扰抢粮食,唉,您坐的那把龙椅可是……任重道远啊。”
即墨萌抿唇不语,心头激荡着一股道不出的情绪,然而眼神却越发坚定而深邃。
楚玉忽然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压低道,“皇上,我们开一家花楼如何?”
即墨萌皱眉,“你还想着赚银子?”
楚玉摇头,神秘兮兮的道,“赚银子其次,难道您不想在宫外也有自己的耳朵吗?您身在宫中,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看到的都是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
即墨萌心底一动,正色起来,“说下去!”
“这花楼虽然是烟花之地,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是在咱们即墨也是合法的营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敢说,除了您不去,京城的里的公子哥们有谁没去过?有钱有势的人去的,贩夫走卒也去的,人多了,嘴就杂,从那里流出来的消息才能彰显外面的天下世道,总比您在金殿之上,看到和听到的真实多了。”
楚玉声音一顿,见皇上听的认真,又继续道,“再说了,以后您想要亲政,想要收回大权,除了军权兵力,这银子是万万少不得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一切都难办,不止是外面的百姓需要,这些官员难道您都不用笼络?”
见即墨萌的脸色开始冷,楚玉忙道,“是,是,您是皇上,这笼络大臣的事肯定是不屑干的,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可我去办也得用银子啊,公主府那点产业可不够我糟蹋的。”
“照你这么说,花楼是……势在必行且利国利民?”即墨萌的面色恢复了冷静,声音也听不出一点的情绪。
楚玉最害怕他这幅样子,这个皇表弟从小就表现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且高冷的不像话,隐藏情绪也是极深,如今尚且年幼,偶尔还会有失态的时候,假以时日,定是一代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唉,也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皇上,我是觉得……甚好。”他硬着头皮道。
谁知,即墨萌很痛快的应道,“嗯,看在你如此热情积极的份上,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用你的名义。”
呃?楚玉懵了,傻了半响,看到人家已经眉眼轻快的开始看奏折,他豁然了,一时哭笑不得,指着那个端坐在龙椅上的人,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你,你简直是……内心腹黑的令人发指啊,连我都坑一把啊。”
楚玉哭丧着脸,又道,“难怪方家那老夫子说,别看我聪明机灵,可我三个楚玉也玩不过你一个,呜呜……果然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