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寒总算松一口气,对穆子舒点了点头。
三人用过晚膳,不管冷易寒怎么黑脸,钟希同都要拉着穆子舒去说悄悄话了。
钟希同把自己从一年前离开冷剑山庄到昨晚吃的什么,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
穆子舒听后,沉默了良久,方道:“我现在开始觉得这个冷易寒不太可靠了。”
“啊?”钟希同一脸震惊,“为什么这么说啊?”
穆子舒难得一付夸张的表情,反问道:“嫁人看三辈,这可是你说的?他爹,他爷爷,都什么人啊?”
钟希同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有例外嘛!”
穆子舒沉默了半晌,正色道:“那你不回去了?”
钟希同摇摇头,慢慢的挽起了袖子,“你看。”
穆子舒一瞧,雪白的手臂上,无任何瑕疵。原本玉大的殷红印记早已消失不见,肌肤完好如初,无丝毫疤痕。
“你这是……”
看着穆子舒惊讶的样子,钟希同道:“上次你走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印记在变淡。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错觉,那时候正跟冷易寒闹别扭,也没在意。那日跟他诀别,才发现印记完全不见了。我那时候想,这可能是老天在惩罚我,让我无家可归。唉!”
钟希同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想,可能是上天终于可怜我了,帮我做了选择。我可以留在这了,而我的亲人,就要托你照顾了。”
穆子舒应道:“这样见外的话你不必说,我会知道怎么做的。其实……”
穆子舒刚要说起来意,便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钟希同问。
白英站在门外禀道:“夫人,主子说夜深了,请你回房休息。”
钟希同摊摊手,做出一付无奈的样子,高声对门外道:“你先去吧,我这就回去。”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个不悦的声音道:“那我就在这等着了。”
钟希同做了个惊恐的表情,立刻下地穿鞋。
第二日,钟希同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手腕有些沉,一动便听见哗啦一声。
声音惊到了自己,也吵醒了冷易寒。
钟希同看着左腕上灿灿的金链,皱了皱眉,道:“我跟你说过,不许锁我。”
冷易寒举起自己同样被锁住的右手,温柔道:“娘子莫气,我不是锁你,而是锁我自己。我怕你有时候会忘记,你已经答应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三郎……”钟希同吻了吻他的眼角,满满的心疼。此刻,她再也不想对他有任何隐瞒。
钟希同理了理衣衫,郑重的坐起来,“三郎,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穆子舒清早起来收到了曾一天的信,信上要她留在云州等候,五日内一天等人自会来与她汇合。
她拿着信去找钟希同,却在安苑门口被拦了下来。
吴管家道:“姑娘请等等吧,主子和夫人还没起身。”
穆子舒知道钟希同的习惯,常常睡到日上三竿,便商量道:“这事有点急,不如您通融一下,让我进去?”
吴管家连忙摇头,“老奴也有急事,可是事分轻重缓急。有些事虽急,却不重。我们不如一起等等。”
两人正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一个小厮领着婉兮阁的水墨来了。那丫头见了礼,便说要求见冷夫人。
吴管家正拦着,屋里的门开了,钟希同问道:“谁在外面呢?请进来说话吧?”
穆子舒一面往院子里走,一面笑道:“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钟希同笑了笑,“老早听见你们说话,不过我们正在谈事,就劳您等等了。”
穆子舒进了屋,钟希同才发现后面跟着的水墨。忙问道:“你们姑娘身子好些了吗?”
水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姑娘原本好些了,不过这两日风大,好像吹着了,还不能出门。姑娘说夫人爱喝茶,便着我送一饼新茶来。这是新得的,请姑娘尝尝鲜。”
钟希同收了,道:“也就是你来了,不然我也要派人过去了。”说着便问吴管家:“昨个儿请你备的东西,妥了吗?”
吴管家道:“老奴正要回禀此事,按照夫人的方子,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全都备齐了。”
钟希同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再派人随这位姑娘过去,把东西都送到婉兮阁。那些药膳怎么煎怎么熬,都派可靠的人去交代清楚。”
吴管家应了,带着水墨一同下去。
冷易寒打屏风后面走出来,打趣道:“你和婉兮竟然这么好了,这是什么缘故?为夫真是不懂了。”
钟希同哼了一声,得意道:“因为我们共同点啊!比如……都喜欢同一个男人。”